第五百六十二章 是不是故意的
“初次見面,但是久聞大名,我這次來,就是為了找您的。”原柊保持著禮節(jié),這位研究者是原柊見過的最講究的研究者了。
其他人,不是弗德里拉那樣的不表露出來就和一個普通的糟老頭子一樣,就是牙喀那種像傭兵超過像研究者的人。
或者是某位格外像街頭騙子的星象學家。
這位托斯塔亞反而像是那種年長的貴族。
“哦?找我找到了這種地方?”托斯塔亞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姑且讓我聽聽各位有什么事吧?”
原柊點了點頭,不過他又想起了身后的碑林,“您來這里不是要刻些什么么?”
主要是托斯塔亞要是準備將自己的研究成果刻下來的話到時候原柊直接看就可以了,何必占這位老先生本就不多的時間呢。
“我?我的研究現(xiàn)在還沒有資格和他們的寫在一起,不過快了,我能感覺到那天已經(jīng)不遠了。”托斯塔亞敬重的看著自己身邊的碑林。
世界之力的寄存,讓這些石碑變得格外堅固,而且特別隱蔽,就像眼前的七號大城經(jīng)歷過了一次消失,但是石碑卻被完好無損的保留了下來。
“我只是有一些關于歷史的問題想要請教一下。”原柊見他堅持,也不再多說,直奔主題。
“哦,歷史可是十分的厚重,簡單的三言兩語可沒法說完,去我暫住的地方吧,我們邊喝茶邊說。”托斯塔亞一伸手,引向身后。
原柊三人便緊緊跟上,很快就到了托斯塔亞的住處。
離市中心很近,這里就像托斯塔亞說的,要景色沒景色,要啥沒啥,還有一堆晦氣的“墓碑”,上面鬼畫符般刻著一堆看不懂的墓志銘,正常人可能真的不太想住這邊。
回去的路上,托斯塔亞順便在路邊的商鋪里撿了幾包茶葉,在外面可喝不到這新奇的東西。
“請坐,簡陋了一點。”托斯塔亞的房間不是簡陋一點,而是幾乎能省的都省了。
一個大桌子,整整齊齊的碼上了幾摞書本,旁邊放著一些紙筒,不知道里面的內(nèi)容,一張床,一個廚房,一個洗手間,沒了。
原柊隨意的坐在了桌子旁,托斯塔亞走進廚房,不一會端了四杯茶走了出來。
“你想問些什么?”托斯塔亞抿了一口茶水,問原柊。
“歷史,這個世界的歷史,還有頭頂上那個只知道嚎哭,吃飽了睡睡飽了哭的神明的歷史,您知道多少,我就想知道多少。”原柊接過茶水點頭道了個謝。
“唔,這個話題太宏大了,而且也很寬泛,我先挑我知道的說一說吧,一些我現(xiàn)在正在研究的先不提,主要是沒辦法確定的事情,研究工作,應該嚴謹一些,不要因為我的個人觀點對你造成什么誤導。”托斯塔亞點了點頭。
至于藏私?不存在的,都到了這種地方了,藏私還有什么意義,生不帶來死也帶不走,有人感興趣,就當是聊天了。
“沒關系,這部分您也可以說一說,我作為參考。”原柊趕緊說,相互印證嘛。
托斯塔亞笑了笑,既然原柊感興趣,他倒是也無所謂。
“那我們從哪開始呢?先說說我最早可查的吧,你......”托斯塔亞看了原柊一眼。
“我叫原柊,目前居住在二十三號大城。”原柊點了點頭。
托斯塔亞點了點頭,“我還以為只有我們這些老頭子會對歷史感興趣,我們接著說,原柊小哥你有沒有想過,我們這個世界還應該有另一種存在的方式,比如現(xiàn)在第七大城的這一切,甚至可能只是我們歷史的一部分?”
原柊點了點頭,那不廢話么,古人類的東西,如果順利的話現(xiàn)在就應該是他們的歷史了。
而不是變成遺跡等著被人挖出來。
“這一點可以理解就好說了,經(jīng)過我半生的研究,我逐漸確認,曾經(jīng)的人類,發(fā)展出了相當可觀的文明,只是這個文明,在一夕之間分崩離析,文明出現(xiàn)了斷代,甚至是留下來的東西我們都沒有辦法使用。”托斯塔亞喝了口茶。
“所以我就很好奇,是什么樣的災害才能導致如今的情況發(fā)生,自然災害么?似乎不是,如果是自然災害,現(xiàn)在人類所擁有的都留存不下來,無論是嚎哭風暴、血霧風暴、腐蝕之雨、異化之雨還是攝魂雷霆、遺忘之雷,這一切都不是現(xiàn)在的人類可以抵擋的。”
原柊默默的記下了幾個名詞,還有幾種的氣象自己沒有經(jīng)歷過,有時間可以看一看。
“其實最開始我的研究方向是氣象學說,想要做的也不過是想研究出可以抵擋這些自然災害的裝置,直到有一次,那時候我還很年輕,跟隨著一伙拾荒者進入了一個遺跡,初次探索的過程中,我迷路了,偶然進入了一處資料館,在那里我連拼帶湊,看到了一份奇怪的檔案。”托斯塔亞陷入了深深地回憶。
“那是一份不知道經(jīng)過多久的檔案,上面反復的只是在說,‘祂’不是故意的,‘祂’不會想要這樣的,‘祂’只是沒有辦法了,看上去只是一個人的瘋言瘋語,但是我卻一下就提起了興趣,不知怎么做到的,就將那一份摻雜了諸多陌生單詞的檔案讀完了。”
“那是一個人,一個在那場毀滅災害發(fā)生的時候就被控制起來的人,根據(jù)檔案的其他內(nèi)容,這個人應該是那個‘祂’的關系者,這個人一直在勸告拘禁他的人,外面的神明不是敵人,只要好好說,一定有可以相互理解的辦法的。”
原柊淡淡的評價到,“很天真的想法。”
確實很天真,相互理解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何況是當時的神明表現(xiàn)出來的狀態(tài)恐怕已經(jīng)失去理智了,想要理解談何容易。
“確實很天真,但是我更想知道的是他是如何確定神明不是故意的呢?畢竟世界已經(jīng)在毀滅的邊緣了,這不是毀滅了一個小鎮(zhèn),一個城市,一個國家,到了毀滅世界的這個地步,無論是不是故意的,就已經(jīng)不重要了。”托斯塔亞點了點頭,認可了原柊的說法。
“只不過當時情況我也很慌亂,只將一些重點的東西記錄了回來,但當時恰好救我出來的人,不是我跟著的那些拾荒者,而是一群異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