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兒,快與我組隊,離開這里!”自己跑不動,只能讓人拖著走了。
“哦!”戀云兒應了一聲。
“大家跟我一起到云兒的船上去!”我對所有的海員命令道。
在海上,一條船的船長跟水手是無法更換的,但是其他的職位中場換人還是沒問題的。
戀云兒的船雖然設施不夠齊全,但是瞭望臺、舵室、炮艙這些還是有的。
“現(xiàn)在怎么辦?”戀云兒問道。
我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問了下溫溫道:“溫少,這附近哪有礁石帶,知道不?”
溫溫應了聲:“大體知道!”隨即拿出張局部航海圖,一一給我指了出來。
“敵人剛狙擊了從東南方向而來的李家海軍,他們現(xiàn)在應該還在這個方向上,我們先繞過西南方向那個礁石帶。”
戀云兒趕緊命令手下啟航往西南方開去,她的另一條商船跟我的“破浪號”緊隨其后,那艘與我們進行白兵戰(zhàn)的日本排漿船也跟著,它現(xiàn)在是我的戰(zhàn)利品了。
水中的阻力比較大,轉舵沒有在海上靈活,既然是跟潛艇玩貓捉老鼠的游戲,自然要充分的利用老鼠的靈活性。
“大人,破浪號開始逃跑了!”真田幸至的手下向他報道。
真田幸至下令道:“全速追擊!別讓他們跑了!”
雖然他覺得海上的美景還沒欣賞夠,不過想到一會破浪號飛上天的美景還是讓他很期待的。
戀云兒的船屬于商船,實在不適合逃跑。要是領船的是我的“破浪號”,就算是直線開溜,“霧隱號”追一輩子都別想摸到我一下。
一邊逃跑,我一邊思索現(xiàn)在的形勢。
那幾條李家海軍都是被水雷炸飛的,最少說明水下的敵人沒有魚雷之類的瞬發(fā)武器。水雷升到海面需要一定的時間,如果敵人想殺我就必須跑到我的前頭以逸待勞。
而戀云兒的商船雖然速度慢,但是有我?guī)砹思s克,最少轉舵特別靈活。
明白這一點,一個完整的逃跑路線在我心里逐漸成形。
“云兒,我們走Z字路線!”如今船長不是我,雖然掌舵的還是我的伙計,但是我也不能越俎代庖,在別人的船上發(fā)號施令。
戀云兒此時對我言聽計從,于是約克終于第一次在我面前展示了他高超的操舵術(上次發(fā)揮,我不在場?。?p> 戀云兒的商船在海上一會左轉一會右轉,無規(guī)則的行進著,搞得“霧隱號”在海底追的暈頭轉向。
本來“霧隱號”的轉向性能就不太好,再加上其水底的航速也比戀云兒的商船快不了多少,幾回合下來,“霧隱號”已經被拋開一段距離了。
“到了,礁石區(qū)!”塞伯肯特報道。
“很好,繞過去后,左滿舵,云兒!”戀云兒現(xiàn)在就跟我的副官一樣,我的決定通過她的嘴巴發(fā)出命令,好在她對此并不介意。
臺灣附近島嶼甚多,礁石帶也特別多,在這種地方行船,海面要比海底安全多了。
而且溫溫對臺灣附近的地形非常的熟悉,哪有危險的暗礁都心中有底。而真田幸至就不一樣了。他雖然在臺灣也窩了一個都月了,但是怎么比的上溫溫這種本土地理師呢。
而且在溫溫的指導下,我們的船特意走的路線都會讓真田幸至一次次的抓狂。
有些地方海上開過去沒事,可是海底卻是怪石嶙峋,礁石橫生,這讓真田幸至頭疼不已,為了避免露出水面讓人看到它的原形,真田幸至不得不下令繞過這些地方。如果“霧隱號”把船開到接近水面也是可以直接沖過去,但是這樣就會讓海平面的人光憑肉眼就可以看到“霧隱號”的廬山真面目了。秘密武器之所以成為王牌,關鍵在于保密。真田幸至非常清楚這一點,因此就算眼睜睜的看著我們的船越跑越遠,他也不肯將“霧隱號”暴露在敵人的眼前。
漸漸的,不知道追了多久,“霧隱號”發(fā)現(xiàn)海平面上再也找不到我們的影子。
兩天后,當淡水港依稀出現(xiàn)在海平面時,整條船上的人全都忘情的歡呼了。
這兩天對于未知對手的恐懼,讓所有人都沒敢合眼過。神經都處于極度亢奮中。船一靠港,我首先就重重的獎勵了約克,當然其他海員的獎勵一個也不會少。
在目前,淡水港的大部分居民仍然是凱達格蘭人,不過城內重要的NPC仍然都是由漢人擔任。
戀云兒來淡水港的原因真的是讓我非常的吃驚,她練的是紡織商,專修裁縫。來淡水港的目的竟然是為了來這里采購鹿皮。
好在就目前而言,硫磺、鹿皮這些淡水土特產還沒被正式列入淡水港的特產品范疇。但是由于淡水是大明的領土,本國優(yōu)待的設置,讓她還是能采購小量的鹿皮的。
順水的人情我當然會做,花幾個銀子買幾箱鹿皮送MM的是事,不用別人說,我也自己也想得到。
由于戀云兒船上有紡紗車,因此拿了鹿皮,她就自己一個人躲回船上開始練起了她的裁縫來。不過她的船暫時??吭诖a頭上,我隨時可以去找她。
我首先領著海員跟活下來的幾個水手來到淡水酒館。
酒館的老板是個凱達格蘭人,好在他精通漢語,酒館的女招待是她漂亮的女兒--楊雪靈。
凱達格蘭人并不是臺灣的本土居民,他們的來歷還有段美麗的傳說。
據說凱達格蘭族的始祖原居住在山西。但有一天,這個地方出了一個妖怪,名為山魈,它往往趁人睡覺的時候,剝去人們蓋在身上的東西,等到人們驚醒,它已經消失無蹤。凱達格蘭人的祖先非常擔心,日夜警醒,不敢入睡,但還是無法杜絕這個愛惡作劇的妖怪。整個民族,像馬奎斯所描述的村子,在長期的失眠中,陷入恍惚的狀態(tài)。所有人的記憶逐漸消失,昨天與今天,今天與明天,因為沒有睡眠的區(qū)隔,變得難以分辨。時間悠長,所有事情無法有一個段落,記憶變得無用。
凱達格蘭人的祖先再也無法忍受了,只好遠遠避開,想找一個沒有妖怪的地方居住。
他們合力伐木,制成了一艘艘木船,整個民族帶著失眠多時的恍惚和疲憊,出海航行了。因為太恍惚了,他們不知道要去哪里,只能毫無目的的讓小船隨風漂浮在汪洋大海之中。
許多天以后才看見陸地,他們大喜過望,登陸一看,是一片茫茫曠野,他們知道生存的土地到了,于是上岸,建立部落。就是現(xiàn)在的臺灣北部鞍番港。
后來凱達格蘭人在臺灣開枝散葉,足跡遍及臺灣全島。
因此我跟酒吧老板聊天時,發(fā)現(xiàn)他生硬的漢語里還夾雜點山西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