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被沈衛東看的有輕嘆一聲：“唉！不好意思了，那你接著睡吧，我去別處轉轉，上了年紀了什么也干不了，哎！好好歇歇，好好考試！”
老人說完就要離開。
沈衛東準備閉眼繼續假寐。
結果就看到老人轉著輪椅的手了。
老人穿著短袖衫，小臂露在外面。
剛剛還沒有看到，這一拐彎，另一條小臂就正好在沈衛東的面前。
小臂上有兩個暗黑色的不規則圓，這模樣，是彈-痕！
這么大年紀的老人，手臂上有這樣的傷。
那……
“老哥，您都把我叫醒了，就離開，不好吧，不如聊聊啊！”沈衛東出聲挽留，反正他也本來就沒打算睡，來這里就是安靜，可以用上恒溫室。
老人的手頓了一下，沈衛東繼續道：“不是怪您哈，我是考試考的有些緊張，疲憊，您知道不？”
“真，真的?”老人轉輪椅的手停了下來，他已經感覺出來了。
一半涼快，一半熱乎乎的。
只要再往前轉半圈，就不涼快了。
看來這個小伙子有些特殊啊。
這差別有些太大了。
見老人看過來，沈衛東點頭：“當然了，和您聊聊也好，下午還得再考呢，我可不想讓我媳婦和孩子失望！”
“成，看在你這么誠心的份上！”老人又轉了回來。
這次和沈衛東并排坐著。
“哈哈，老哥您真有意思！”沈衛東樂的不行：“要下來地上坐著嗎，我這里還有報紙，您坐那玩意怪硬的吧？”
“可不是嗎？那得麻煩你幫我一把了！”老人馬上就同意了。
在輪椅上坐著確實不如在地上坐著舒服。
可是沒人幫忙他一個人也下不來。
“沒問題！”
幫著老人安穩的坐在地上。
還把輪椅放在老人的旁邊，沈衛東坐在另一邊，這樣還能防止摔倒。
“我姓程，你可以叫我程老，小伙子怎么稱呼？”
“程老哥好，我叫沈衛東，是來這里參加高考的！”
程老嘴角抽了一下：“我和你爹年紀相仿了吧，要么叫程老，要么程老叔也行，你這小子別亂喊！”
沈衛東倒是樂了：“我爹可沒您年輕，行吧，程叔，您怎么一個人來這里，家里人得跟著比較好！”
畢竟不方便，又上了年紀。
程老這回不再糾結稱呼了，往樹干的位置倚了倚，尋了個比較舒服的位置才嘆息道：“唉！他們都忙著，就我是個閑人，能不麻煩就不給添麻煩了，我自己出來想去哪去哪，有這玩意還挺方便的！”
程老指的是輪椅。
學校里到處都是平坦的。
慢慢的轉悠著走并不難。
就是這天太熱，出來的人少他才出來的。
要不他也不可能這樣的出來，被人看到都會把他送回去。
也就這個小子不認識他，這樣正好。
閑聊起來還隨意。
沈衛東聽程老這么說就不再提他家人的事了。
“你呢？剛剛說你媳婦和孩子都在這里，你家這邊的？聽口音不太像！”程老的耳朵還是特別靈的。
年輕的時候去過很多地方，沈衛東的口音沒有那么重，可是仔細聽還是能聽出來。
和京都這邊的口音完全不一樣。
沈衛東笑著道：“我岳父家在這邊，我不是應屆，被分配到這邊來參加高考考試，正好把媳婦和孩子們都帶來看看姥姥姥爺，考完我們再一塊回去！”
“那挺好，還能在京都好好玩玩，就是天太熱了，一早一晚的抽空還行，別熱著了，孩子不禁熱，咳咳…咳咳…”程老說的有些急，咳嗽了起來。
沈衛東連忙幫他拍著后背：“咱們不著急，歇著說話，您帶水了嗎？喝口水吧！”
程老擺擺手，邊咳邊道：“沒，咳咳，沒事，一會，一會就好了，老毛病了！”
家離的很近，他出來的時候沒打擾家人，就自己出來了。
哪里會想著帶水啊。
沈衛東道：“食堂那里有水，我去給您買一杯，您在這里等我一下，別亂動哈，那邊不平乎，您別再摔嘍！”
“臭小子說什么呢，上戰場我都沒摔過，就這平地我能摔嘍？”沈衛東心頭一跳。
果然和自己所猜的一樣。
越是這樣那越得好好的了。
“行行行，叔，您說什么都是對的，我正好也渴了，我去買水，您千萬別動哈！”
程老本來是想說不喝的，把人叫醒還讓人家去給自己拿水喝不好。
不過聽到沈衛東自己也要喝就只得道：“知道了，去吧，這么年輕怎這啰嗦呢！”
沈衛東樂呵呵的去買水。
食堂確實是有水。
不過沒有裝的東西，人家那碗也不外借。
沈衛東想要買倆碗，還不賣！
這是公家東西，他們不能賣給個人！
沈衛東：得！明白了。
辦法總是能想出來的。
跑去校外的供銷社，沈衛東買了倆大茶缸。
上面的鮮紅的字有些閃眼：為人民服務
真好看！
就著學校的水籠頭刷干凈，在食堂里接了半茶缸熱水。
食堂里就是這點好，春夏秋冬都不缺熱水。
今天都是來考試的，打水也不用花錢。
還挺熱心的。
另外一個茶缸出來的時候才悄悄的在里面裝了綠豆湯。
這些都是顧時雨熬的不少。
放的溫和著了，沈衛東特意裝起來放在空間里的。
想喝的時候就喝上一口，大夏天的，別提多爽了！
沈衛東端了回來。
不出意外，程老對綠豆湯情有獨鐘。
一大茶缸，沒用多說話，咕嘟咕嘟兩氣就喝下去一大半。
“好喝！早知道這綠豆湯熬的這么好，我也讓警……我家里人去打一份來吃了！”
沈衛東沒理會這茬。
食堂里確實是有綠豆湯，只有湯沒有豆。
還沒加糖。
不想說謊就索興不說話了。
沈衛東又把熱水端過去放在一旁：“一會水晾晾您再喝點水，夏天得多喝水！”
“嗯行，放那里吧！一會喝！”
“喝！涼涼著，沒看都冒熱氣，說說你進了大學想要學什么？”程老都喝了大半茶缸綠豆湯了，真不想喝水。
喝不下去了。
可是這是人沈衛東的好心，就暫時放那里吧。
喝不喝的再說。
沈衛東可不是這樣想的。
沈衛東想：我得盯著讓程老哥喝下去。
系統的臨時任務好像，有完成的可能了呢。
系統還是不錯滴！
這個任務并沒有難度。
一老一少的邊聊邊各自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