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驚醒了,旁邊正坐著林馨,滿臉愁容,這樣的林馨更惹人憐愛,而青也在旁邊站著,神色凝重。林馨輕輕問我,我吵醒你了嗎?我微笑著搖了搖頭。林馨說,我回來就聽到你受傷了,嚴重嗎?
我搖搖頭:“沒關系,死不了。”
青的語氣中充滿著驚訝:“是誰干的?”
我說,不知道,我在郊外散步的時候,一個女子坐在一塊巨石上,說是來殺我的。
林馨站了起來:“我去問林際是不是他干的。”
我拉住林馨的手說,傻瓜,無證無據,你問他又有什么用呢,而且我想,是朝中的權貴干的可能性比較大,畢竟我和銅羽聯盟了。
林馨握著我的手說,在這里放心養傷吧,沒人敢闖進雨荷苑的。
我點了點頭,然后問林馨,怎么一直不曾見你家父?
林馨臉上彌漫著淡淡的憂傷:“父親很少回這里的,他的行蹤連我也不知道呢。”
第二天,我一個人來到了音悅樓,這里或許有我的答案。
堂上依然端坐著那個美麗的女子,高高的鼻子,紅艷如玫瑰的雙唇。琴聲悠揚,像是描繪著春暖花開的萬物復蘇景象。我望著她傾城的容貌獨自喝著杜康,欣賞這絕妙的琴音和,這絕色的容顏。琴音止,她從堂上緩緩走下,腰扭動得如飄揚旋轉的柳絮,所有人都在驚呼著這位令人無法自控的傾城女子。她在我面前坐下,笑如花開,她鮮血的雙唇像是念著咒語,令所有的男子無限迷戀著她的一眸一笑,她說,瘋歌,大夫沒跟你說,喝酒對傷口不好么?
我望了望自己的左肩,在衣服的包裹之下并看不出有受傷的跡象,我笑了笑,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我說,這么久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她說,紅雪,我的名字叫紅雪。我拿過她手上的粉紅色絲巾放到了我的鼻尖上,很香,令人迷醉的香。她便嫣然一笑,像頓時散開的櫻花,散落滿地,她說,喜歡嗎?
我望著她星河般的眼眸說,喜歡。她笑得更燦爛,以至于我都認為這是一種錯覺,或者說是幻覺。我將手上的絲巾舉起,遮在了她的上半張臉,剩下鼻尖以下。她極好看的雙唇笑成一道如明月般輪廓的弧線。我再一次將絲巾嗅到鼻子,很心曠神怡,我將絲巾交換她:“很香,我都不想還給你了。”
她笑得更嫵媚:“瘋歌若喜歡,拿去即可。”我抓住她的手,輕輕攤開她的手掌,將絲巾交回到她手上,她纖細的手指上有著不協調的皺紋,那是練武之人才會有的皺紋,那是以弓箭作為武器才有的獨特皺紋。我對她說,是否應該給我一個理由。
她纖細的手指撩動著耳邊的發絲,頭扭動的瞬間,脖子露出了大面積的白如冬雪的肌膚,她笑得嫵媚:“一個殺你的理由?”
我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望著她極具吸引力的雙眸說,是。
她笑容立即笑得清純而甜美,有誰會想到前一刻她還像是妖艷的貴婦。她把頭湊到我耳邊細語:你不可能跟她斗,她是這個天下極具權勢的人,她要你死,你就不可以活著走出皇城。她的笑容如一清澈的溪流,攝人心神,天下間既有如此女子,具有惡魔的妖艷,和天使的純美,普天之下沒有一個男子可以不去注視她,包括我。
她走了,纖細的腰如隨風飄揚的柳絮,帶人進入一種幻覺,走在漫天柳絮飄揚的幻覺。我走了,走出這令人迷失的幻覺,柔美柳絮拂過臉龐的幻覺。她的話音像悠揚的琴音回旋在我耳際:你不可能跟她斗,她是這個天下極具權勢的人,她要你死,你就不可以活著走出皇城。我笑了。
我回到雨荷苑,青問我去哪了?我卻問青,青,誰是這個天下極具權勢的人?
“為什么問這個?”
“你且說說是誰?”
“皇上吧。”
“皇上?”
“除了皇上,還有誰是這個天下極具權勢的人。大人,你又要去哪?”
“去找林馨。”
林馨正在為花澆水,林馨很美,但我腦海卻擠滿了紅雪的妖艷。我問林馨,誰是這個天下極具權勢的人?
“怎么問這個?”
“你且說說看。”
“嗯……皇上吧。”
“皇上?”
“對呀,天下極具權勢的人不就是皇上么?”
我點了點頭,便想轉身離開,林馨抓住了我的手拉住我,順勢雙手摟住了我的脖子,舉頭望著我,聲音溫柔而充滿憐愛地對我說,今天你一早就去哪啦?人家都找不到你。
我正想開口解釋,林馨的雙唇貼著了我的嘴唇,內心瞬間出現一陣莫名的騷動,像是巨大的冰川瞬間融化,只剩下一汪春水。林馨靠在了我胸膛上,小鳥依人一般,我摟住她,試圖延長著這溫存的一刻。
我想起了紫琳,便問林馨,昨天紫琳怎么了?
林馨放開纏繞我腰間的雙手,低頭對我說,我想你還是去找紫琳談談比較好。
“嗯,我現在就去。”
林馨卻叫住了我,我望著她等待她說些什么,但她沒有出聲,我明白她的憂慮,摟著她說,沒事的,馨,我愛你。
林馨在我懷里點了點頭。
我微笑著放開林馨,轉身走去,我想我該好好跟紫琳談談我們的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