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靈是元靈的一個分支,元靈是各種元靈的總稱,除了木靈,還有火靈、土靈、雷靈……
傳言自古以來,元靈便存在于天地間,集天地運承繁衍生息。然而隨著大道興起,元素靈體內蘊藏著的精純元素被發現,因此元靈曾一度被當作修行材料,大量元靈遭到強者的捕殺。
而木靈體內的木元素既可用于修行,也可用于煉制延年益壽的丹藥,這對于一些壽命不長的強者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因而木靈的數量更是少得可憐。
……
幾人走出樹洞,一個綠色身影早已在此等候多時。
“人族,留步吧。”楹皺了皺眉,眼神流露出止不住的厭惡,然后將發簪緩緩抽出,盤起的頭發頓時如同瀑布垂下。
楹用發簪在她的手腕上劃出一道血絲,沾上血后的發簪發出耀眼的碧綠光芒。
“你是這里的族長?”常成瑜雙眼微瞇,盯著眼前的女子。
“這位漂亮的姐姐,我們本無意打擾,恰巧路過此地,我這就走。”項善正打算轉身就走,常成瑜卻對楹的話充耳不聞,一步步走近楹,身上燃起若隱若現的火光。
見狀,楹深深吸了口氣,雙眼泛起寒光,喚到:“樹老!”
話音剛落,村落里的古樹都在輕微顫抖,砰砰砰,屋子里的其他木靈默契一般把門關上。
項善幾人感覺到地面似乎在振動,緊接著他們看見楹背后一棵巨樹拔地而起,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與此同時他們背后的樹洞也在緩緩閉合。
不妙!
“動手!”常成瑜大喝。
心知已經沒有退路,幾人握緊手中的武器,向楹攻去。
“火龍訣!”一團火焰從常成瑜口中噴出,火焰在空中盤旋成一條火龍向楹襲去。
滾滾熱浪撲面襲來,楹沒有硬碰,邊后退邊揮舞著發簪。
砰砰砰,楹身后的巨樹垂下幾根巨藤,在空中揮動著抽打著幾人,發出陣陣暴鳴聲。
火龍以極快的速度向藤蔓襲擊,似要將它咬斷,藤蔓如同光滑的泥鰍一樣,幾次閃躲就避開了攻勢,但藤蔓天生怕火,對火龍也無可奈何,兩者就僵持著。
但很快常成瑜控制著火龍向楹攻去,楹不慌不忙抬起手,雙臂環抱胸前,頓時漫天的樹葉從巨樹上飄落,在半空中流轉,匯成一片葉海,好不壯觀,火龍扎進葉海中便沒了聲息。
即便如此,楹依舊不敢掉以輕心,當看到面前的人族青年似是在笑時,她內心不由得咯噔一下。
“燃!”果不其然,不知道何處鉆出的火星,在四處復燃,整片葉海竟都化作火海,聲勢有過之而無不及,緊接著,火海掀起朵朵火浪,朝著楹裹挾而去。
楹并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她咬緊牙齒,旋即她捻起手指,天空中原本散亂的樹葉受到指引,如同飛蛾撲火一般撲向火球,但招架不住它數量之多,很快火球就被樹葉裹得密不透風。
楹用發簪在手上劃出了一道血口,只見發簪上的碧綠色更甚。楹舉起發簪往下劈,火球被撕開了一個大口。
她握著發簪釀釀蹌蹌地從火球中走出,悶哼一聲吐出一口黑血。
“族長大人,你中了火毒,讓我幫你治療吧,不然師傅要怪罪我了。”常成瑜玩味地望著搖搖欲墜的楹。
呸,一口黑血噴到常成瑜臉上,他抹下臉上的血,放到鼻子旁用力地嗅了嗅,滿臉陶醉。
“真美味。”然后他手中燃起一團火焰,血液就被焚燒殆盡。
“卑鄙的人類!”楹怒視著眼前的人類,眼里閃過恨意。
“勝者為王,各取所需罷了”常師兄笑笑,對于楹的辱罵毫不在意,然而這時天空突然飄起毛毛細雨,滴落在眾人身上。
眾人并未感到任何異常,但楹內心震驚無比,這里怎會如同外界那樣下雨?
楹身上的血跡漸漸被雨水洗去,那一點點打在她身上的雨滴好像滲透進她的皮膚,滋潤著她的靈魂,她甚至覺得體內的火毒都得到了緩解。
但與楹的感受不同,其他人漸漸感覺,滴落他們身上的雨滴一點一點地在變沉重,漸漸的,雨滴甚至猶如一顆顆砸落的巨石,把他們壓得喘不過氣,噗通,水洼里水花四濺,其中一個人忍受不住,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趴在了地上。
“到底是誰!”四處的火星還沒燃起就被漫天雨水淹沒,幾人中唯有常成瑜還保持著清醒。
“炎……陽宗……不……會放過你的……!”話從常成瑜牙縫中擠出,就在這時他看到一個撐著傘的人在雨幕中漫步,但沒等看清,他也暈了過去。
那個人停在了楹的面前,喃喃自語:“是木靈啊,不過好像還沒見過如此精純的木靈了,你和沐是什么關系?”
楹心頭一震,這可是她最大的秘密。但沒等她多想,那個人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本書,他歪著腦袋用脖子和頭架住傘柄,嘴里叼著一只筆,好似在思索什么。
眼前的人籠罩在雨霧當中,即使站在身前,楹仍舊看不清他的臉,但能確定的是,眼前之人身上傳出的波動是人類獨有的。
“感謝大人的救命之恩。”楹深深吸了一口氣,她深知眼前的人對她并無惡意,或者說對她并不在意。
“不,你別動,別動,就這樣,對,保持住。”楹保持著鞠躬的姿態一動不動,直到身體都感覺麻痹。
“行吧,還不錯,也不知道沐那家伙會不會生氣,嘿嘿……”
似是聽到那人在壞笑,等到楹站起身來時,眼前哪還有什么人,就連先前那幾人都一同消失不見,似乎剛剛什么都沒發生過,只有一滴水珠靜靜的浮在楹的面前。
“樹老,那位前輩去哪了?”
楹輕聲問道。
不知過了多久她身后的巨樹中傳出聲音:“我們該回去了。”然后就不再說話。
“樹老?”楹呼喚著,“樹老"不再回應,這時楹發現頭上的發簪不見了。
……
炎陽宗內。
一個老人坐在巖洞中,四周是鑲嵌著各種各樣的寶石,每一個寶石中似乎都有符文在流轉,蘊藏著恐怖的能量。
“師傅,師弟回來了。”巖洞外一個人手執玉扇,對著巖洞內說道。
“哦,拿到了?”巖洞內傳出的聲音似是在興奮地顫抖。
青衣男子放下手中的玉扇,一臉陰翳。
“愣著干什么,快讓你師弟過來。”聲音透露出藏不住的喜悅。
“師弟他,失手了。”
巖洞內沒有再傳出聲音,突然一股熱浪從洞中呼嘯而出,青衣男子依然佇立在洞外,像是不受恐怖的熱浪影響。
老人睜開雙眼,周圍的火焰都停滯了一下,老人的一只眼是詭異的白色,另一只卻是深邃的洞。
“師傅,這有一封奇怪的信。”按常理來說,這些事情應該是交由門下弟子負責,但這封信被下了禁制,若是強行拆開,信便會被銷毀。
青衣男子剛把信拿出來,信就從他手上消失,不過他見怪不怪。
老人緩緩將信打開,看到里面畫有一只燃著火焰的烏鴉用喙梳理著自己的羽毛,突然那只火鴉從紙上飛出,在空中撲騰著翅膀,不時掉落赤紅的翎羽。
看見這只烏鴉,老人全身顫抖起來,如果有人知道真的有東西能令眼前的老人害怕,估計都會驚掉牙。
火鴉在空中盤旋三圈后,朝老人一只眼飛去,老人正欲抵擋,但當他看到火鴉銳利的目光后,全身更是顫動不止,連防御都做不到。
眼看另一只眼要被火鴉啄去,老人怪叫。
巖洞外,手執玉扇的男子聽到炎無涯的大叫,立刻沖入洞中,他看到滿地火羽,此刻炎無涯正伏在地上大口喘息。
“師傅,你沒事吧?”男人扶起炎無涯,他看見令他這輩子也不會忘記的場景,炎無涯雙眼中竟然充滿了恐懼。
炎無涯依舊沒緩過來,雙目失神,喃喃:“是他……”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