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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里霧中的四個星期

第二十八章 接近真相

五里霧中的四個星期 由拳兒 9635 2022-02-03 15:02:48

  四人沿著長滿苔蘚的臺階而下,拿著手電交叉著照射著四周,走入了一間地下城市。整個城市復制了上渚帝國十五年前的街景,仿佛一個為了核大戰而準備的避難所。

  幾人互相搭了把手,小心地跳下了臺階。

  眼前和龍虎山的地下世界一樣,又是一間密室。

  只見一只殘破不堪的充氣手套擋在路前,表皮干燥皸裂,氣也略顯不足,有塌癟的跡象。但是它卻很大,一人多高,擋住了去路。

  澗循走上前,想戳破這個手套。可是它的皮子很硬,不好下手,另一方面,也是擔心充氣手套爆裂后會炸傷自己。所以澗循罷手了。

  環顧四周,桌子上擺著四只酒瓶,一只里頭像是裝了白酒,一只里像是裝了啤酒,一只里像是黃酒,還有一只裝了不明的透明液體——也許是白開水。

  地上密密麻麻地布滿了各式人物塑像,拿著權杖的醉漢、拄著拐杖的乞丐、捏著樹枝的兒童。都是漢代陶俑風格。

  看來這里的機關布置和龍虎山地下世界一脈相承。

  澗循又往邊上看了看,是一個報箱,銹跡斑斑的外表記錄了它多年的風霜。箱子沒有鎖,澗循小心翼翼的捏著沒有被鐵銹侵蝕的一個角落,打開了報箱門。里面是一刀發黃的霉紙,布滿了灰塵。澗循抖了抖,仔細地閱讀起來。

  溪沙謹慎地走到一個廢棄的鐘樓旁,看著布滿蜘蛛網狀裂紋的玻璃鐘盤,靜靜地出神。鐘表上的指針指示著:”六點十八分”。沿著鐘表時針的指引,溪沙的目光落在了一部老式撥盤電話機上。她走上前,大腦飛速地運轉,這里有什么聯系嗎?

  澗循拿著霉紙走到溪沙身邊,把這份資料給她看。霉紙上的黑色碳素墨水筆跡清晰可見。澗循感覺到,自己已經徘徊在了揭開謎底的門前,他說:“溪沙,你看,這里寫著‘鐘聲敲響的電話將指引我們接近真相,那是一個絕美的比例。’”

  被澗循這么一提點,溪沙豁然開朗,她撞了一下緊縮著眉頭的澗循,高興地喊道:“澗循哥,別看了,我都想明白了,瞧我的。”溪沙抱起了電話機,按著轉盤上的按鈕旋轉:6,1,8。

  “6,1,8,這是鐘表的指針指示的數字,不也就是‘鐘聲敲響的電話’嗎?”溪沙向大家解釋道。

  可是四人等待了一會兒,什么反應也沒有。

  溪沙抿了抿嘴:難道我想錯了?

  這時筆齡走了過來。他問道:“那些發霉的紙頭上寫的什么?也念給我聽聽?”

  澗循轉過了身子,拿著紙頭給筆齡看:鐘聲敲響的電話將指引我們接近真相,那是一個絕美的比例。

  筆齡看了看說:“絕美的比例,你想到了什么?”

  澗循看著發霉的紙頭搖著頭。

  筆齡笑嘻嘻地看著他。看來是心中有了答案。

  接著他又看著溪沙,看溪沙有沒有明白。

  溪沙被筆齡的眼神提示著,由慢到快甩動著食指:”哦——我明白了。絕美的比例是指——”

  “黃金分割比!”筆齡和溪沙一起說道。

  “對了,黃金分割比不就是0.618嗎?”澗循茅塞頓開。

  “所以我們撥電話號碼時要先加個0!”溪沙說著,在轉盤上撥著:0,6,1,8。

  “哐當——”鐘表上的一個暗格打開了,里面是一把酒紅色的鑰匙。

  這時,巨型手套像抽了風似地,不停地顫抖,似乎有打開的跡象。

  “澗循,你看!那個手套!”溪沙喊道。

  “看來我們方向對了!有希望!”澗循說道。

  “那就要看這把鑰匙怎么用了。”淡仟走了過來。

  “你說說,這把鑰匙是插哪兒的?”溪沙問道。

  “這個么,我剛才也沒閑著,我找了整個屋子也沒找到鑰匙孔。”淡仟攤著手。

  “那我們一起,仔細找找!”溪沙招呼著。

  澗循走向了幾個陶俑,拿著鑰匙仔細地比對著。眼睛、鼻子、耳朵、腋下、腳底——沒有一個地方吻合。

  筆齡查看著巨型手套,指尖、指紋——也全部不對路。

  這下如何是好?

  澗循心想:有了鑰匙卻找不著鎖,是繼續找鎖,還是該換個思路,鑰匙除了開鎖,還能干什么?

  澗循的目光落在了眼前的幾個酒瓶上。

  他走上前打開了幾個酒瓶。

  一股股酒香撲面而來。

  澗循想著:這是白酒、這是啤酒、這是黃酒,還有一瓶無色無味,啊,難道說?

  他盯著手中酒紅色的鑰匙。難道是要?

  這時,一道手電光從澗循頭頂掠過,突然又消失了。

  這引起了筆齡的警覺,他看了看四周,問道:“溪沙,剛才是你的手電光嗎?”

  溪沙從鐘表旁起身:“沒有啊,我的手電一直照著鐘表呢。”

  “可能是我吧。”淡仟說道,“不小心照到的。”

  “是這樣嗎?”筆齡起身到入口處看了看。

  沒有人。也許是他想多了。

  筆齡走到了澗循跟前:“想得怎么樣了?”

  “有一個主意。想試試。”澗循攥著鑰匙,走到了無色無味的酒瓶前,把鑰匙靠在了瓶口,隨后手指一松,鑰匙便滑進了酒瓶。只見鑰匙開始溶解,溶液開始變色,澗循見狀又搖晃著酒瓶,不一會兒,整個瓶子變成了酒紅色——這是一瓶紅葡萄酒。

  “這個戲法變得精彩啊!”筆齡拍手叫好。

  突然,四只酒瓶振動了起來,一旁的醉漢陶俑把手中的權杖一指,巨型手套打開了。

  “厲害厲害”筆齡喊道,“溪沙,淡仟,別找了,手套打開了!”

  “是嘛,筆齡大哥這么厲害!”溪沙說道。

  “不是我啦,是澗循。”筆齡使勁拍著澗循的肩膀。

  澗循不好意思地笑著:“也是蒙的啦。”

  “那我們走!”四人在嬉笑中走入了下一個房間。

  然而,他們身后,一個黑影跟了進來,正是他打的剛才那束手電光。他是誰?

  四人走出不遠,一道電動閘門橫在了他們的面前,閘門前立著一塊落地告示牌,上面的字跡褪色得很嚴重,略顯蒼白,不過還可以隱約看出上面的字樣——研究重地。告示牌邊上是一塊紅底白杠的標志——禁止駛入。它們的左邊是一間廢棄的傳達室,上方懸掛著一張宣紙,寫著“24小時網絡監控”。邊上還有一個紅色的安全警示燈,警告著一切不速之客。一個限速5碼的警示圓牌就在它左邊,但似乎從來沒有人遵守過。傳達室窗口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個“訪客登記簿”,提醒著造訪之人自覺守規矩。登記簿旁是一個藍色的箱子,上邊寫著“意見箱”,箱子上擺著一個員工的工牌,上面寫著一個名字“白鰭豚”。意見箱左邊是一部人臉識別打卡機。

  “白鰭豚的名字竟然出現在了這里?”澗循上前擺弄著工牌,“我看著工牌像是新的,應該是不久前有人擺在這里的。”

  “別管那么多,我們先打開這扇電動閘門再說。”筆齡說道。

  “要怎么開呢?”溪沙走到了人臉識別打卡機的前面。

  “用照片啊。朱鹮女士給我們的照片不就是白鰭豚嗎?”筆齡說道。

  “好。可以一試。”澗循說道,“淡仟,拿照片。”

  “來咯!”淡仟從包里取出了白鰭豚的照片。

  “滴滴。白鰭豚,謝謝。”打卡機發出了聲響。

  “哐啷——”電動閘門緩緩地打開了。

  “還真靈啊。”大家紛紛議論著。

  突然,電動閘門運行的過程中,傳來了“當”的一聲。

  “什么聲音?”這引起了筆齡的警覺。

  “電動閘門啊。”淡仟說道。

  “不,像是從背后傳來的。”筆齡轉過身子。

  “難道有人跟著我們?”澗循走了過來。

  筆齡示意澗循別動,他一點點地靠近門口,把身子貼在門框上,仔細地聽著。

  連呼吸的聲音都沒有。

  應該沒有人。

  筆齡回頭比劃了一個手勢。澗循等人松了一口氣,轉身往前走去。

  筆齡也跟了過來。

  “筆齡,門后沒有人吧,是你敏感多疑了。”溪沙說道。

  “呃,應該是吧。不過就是有也不要緊,我打到他哭爹喊娘。”筆齡笑著揮了揮拳。

  四人向前走去。

  門背后的那個人確定筆齡已經走遠,放下了手中的槍,吐了一口氣。

  他隨后又跟了上去。

  澗循等人剛一踏入下一扇房門,一股冷氣撲面而來,直逼得人瑟瑟發抖。呼呼作響的冷風已經足以在空氣中留下痕跡。

  “嘶,好冷啊。”澗循不禁摸了摸自己的短袖T恤。

  溪沙和淡仟東張西望地跟了進來,只覺得空調的冷風像雪花碎片一樣吹在臉上,有如刀割;脖子浸泡在冷氣里,仿佛血管被一顆保齡球堵上,脹痛難當;雙手凍得沒有知覺,好似要被分解成代碼一樣。

  筆齡背著手,悄悄掩上了房門。

  地板上,橫橫豎豎的條紋像是一堆亂碼,也許是崩潰的計算機的產物。

  房屋中央,一個水族箱透著燈光,開著增氧泵,打著加熱棒,黑白相間的條紋魚睜著眼睛,沉睡在中央。

  澗循走上前,敲了敲水族箱的玻璃,四條條紋魚霎時間四下逃竄,只留下一條略大的魚,依然安臥在巖石水草叢中。仔細一看,才發現那是一具遺體制成的標本。澗循一驚,不禁倒退半步。

  這魚身上黑白相間的條紋,究竟隱藏了怎樣的秘密?又要如何才能破解其中的機關呢?

  “誒,你們瞧,這間房里掛了幾幅壁畫。”溪沙一邊走一邊說。

  四人仔細地審視著這些畫:

  第一幅,一只華南虎的眼睛透著綠光,月見花含羞綻放,橘紅色的太陽高懸在頭頂。

  第二幅:溪間波光粼粼,倒垂在水面的楊柳揚起飄飄長發,與水面泛起的漣漪相對。

  第三幅:兩位身著棉衣的少年正在棋盤上廝殺,他們乖巧的寵物貓卻愜意地趴著,長尾巴直直地鋪在地上,對于勝負滿不在意。

  “你們覺得這些畫畫得怎么樣?”筆齡打斷了大家賞畫的興致。

  “呃,從筆法上看,功力十分深厚。”澗循說到。

  “構圖也很符合審美。”溪沙說到。

  “呵呵,呃。”筆齡打了個寒噤。

  “喔?筆齡大哥似乎有不同意見。”淡仟看著筆齡嘴角揚起了一絲微笑。

  “不錯,是的”筆齡活動了一下肩膀,“這三幅畫的內容處處有矛盾。”

  “喔?”澗循走近了些,“先別說,讓我瞧瞧。”

  “快說快說,不然要凍死在這里了。”淡仟催促道。

  筆齡笑了笑:“那我就直說了。第一幅,烈日當頭,明明是白天,可老虎的眼睛卻像晚上一樣放著綠光,而且只有晚上才開花的月見花居然也開著。”

  “是有些問題。”澗循點了點頭。

  筆齡接著說:“第二幅,楊柳的枝條隨風飄動的方向與水面波紋隨風而起的方向相反,這不是自相矛盾了嗎?”

  “可以可以。”澗循點頭的幅度更大了。

  筆齡再繼續說:“這第三幅,澗循,給你個機會。”

  皮球踢到了澗循這邊。

  “呃,這個,這個好像沒什么問題吧?我看不出來。”澗循笑著說到。

  淡仟努了努嘴。

  “呵呵,那看在快凍死的淡仟份上,我就公布謎底了。”筆齡清了清嗓子,“兩個下棋的人都穿著棉襖,說明是冬天,可那只貓的姿勢分明是夏天才有的。”

  溪沙眼前一亮:“好像是的,我家的貓一到冬天,尾巴會卷在腳邊,而不是像畫里那樣直直地伸著。”

  “沒錯。”筆齡說道。

  大家情不自禁地為筆齡鼓起了掌。

  “好,鑒賞大會結束,我們還是關心一下眼前的處境吧。這個房間除了我們進來的門,就沒有別的門了。”淡仟說道。

  “我倒覺得,也許這畫里的矛盾之處可以開啟某個機關。”溪沙說道。

  “那你試試?”澗循示意了一下。

  溪沙走上前,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各位,要是這招不靈,可別笑話我。”

  “不會不會。”男孩子們紛紛擺著手。

  溪沙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那要是招來了什么意外,也別怪我。”

  “絕對絕對。”男孩子們連連扯著臉。

  “嗯。”溪沙說著,把手按在了第一幅畫的太陽上。

  霎時,整幅畫作亮起了光。

  溪沙暗自心想:看來有希望。

  接著,她又把手按在了第二幅畫的水面上。

  片刻,這一幅畫也閃亮了起來。

  溪沙微微一笑,最后把手放在了第三幅畫的貓尾巴上。

  少頃,第三幅畫也被點亮了。

  突然,房間內響起了計算機風扇運行的聲音,然而維持了沒多久,就像斷了電似的,“咚”的一聲,三幅畫作的燈光跳閘了,緊接著,風扇運行的聲音也一點點輕了下去。

  “誒,這是怎么回事?”溪沙皺起了眉頭,“從剛才的情況看,機關應該已經被破解了。”

  “不會是這機關太久沒啟動,哪個地方出毛病了吧?”淡仟說道。

  筆齡機敏地說:“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剛才的聲音是從哪里發出來的?”

  淡仟看了看四周:“我聽得是墻角。”

  筆齡手一揮:“走,去瞧瞧。”

  四人小跑著趕了過去,經過一塊白墻邊,地板吱呀呀地響。澗循回頭看了看:“這地板怎么在響?”

  “澗循,看什么呢?我們找到了一個揚聲器。”筆齡呼喊著。

  “哦哦,來了。”澗循邁開了步子,不小心踢到了一個石塊。

  石塊滑到了淡仟的腳邊。

  淡仟直起身子,剛要說什么。

  澗循舉起手向淡仟表示歉意。

  “誒,澗循,你瞧,這個揚聲器沒有電吶。”筆齡把揚聲器交給了澗循。

  “我來試試。”澗循說著掰開了電池蓋,“有電池啊。”

  “興許是時間長了,電放光了。”淡仟插了一句。

  澗循把電池摳了出來,又轉了轉重新放了進去。

  “啪!”揚聲器的電源指示燈亮了。

  “好好!誒,可是光這樣還是沒用啊。”筆齡環顧了四周,“這里除了那個魚缸,再沒有別的東西了。”他背著手,在房間里踱著步,不知不覺走到了剛才澗循走過的白墻邊。

  “吱呀吱呀。”揚聲器里傳來了聲響。

  “什么動靜?”淡仟和澗循四目相對,又看了看筆齡。

  筆齡站住了腳,聲音停了。

  “那塊地板有問題。”澗循走了過來,“筆齡大哥,再走兩步試試。”

  筆齡輕輕地踩著地板,試探著發出聲音位置的邊緣。

  “吱呀吱呀。”揚聲器隨著筆齡腳步的節奏,平穩地發出聲響。

  澗循說道:“我覺得這地板下面一定藏著什么秘密。”

  “會不會只是單純的年久失修?”筆齡沒有十足的把握。

  溪沙說道:“我覺得不是。第一,如果是單純的年久失修,這聲音不會和揚聲器聯動;第二,剛進房間的時候,我們在房里走,地板并沒有發出聲響,這聲響是在我按了畫之后才出現的。”

  “真的是這樣嗎?你確定?”淡仟捧著揚聲器走了過來。

  溪沙稍稍點了點頭:“基本確定吧。”

  澗循和筆齡交換了一下眼神,用力地朝著地板踩了下去。

  一下、兩下,“咔嚓——”地板被踩出了一個洞。

  四人心頭一怔,這洞里等待他們的是什么?

  筆齡打開了手電,朝洞里照去,只見一個游戲手柄連接在底部。筆齡按下了手柄上的開始按鈕,剎那間,房間的白墻上顯現了一個魔方,還跳出了一行字:掃碼支付,開始游戲。

  筆齡擺弄著手柄,墻上的魔方絲毫沒有反應。

  “這是壞了嗎?”筆齡狐疑地看著大伙兒。

  “應該是沒付錢吧,沒看墻上寫著要掃碼嗎?”澗循說道。

  “可是二維碼在哪兒呢?”淡仟說道。

  墻上并沒有出現二維碼。

  “這可真是奇怪了。”溪沙又前去查看墻上的畫,看看是否在哪個隱蔽的角落里隱藏著二維碼。

  魚缸里的魚靜靜地看著大伙兒。

  “哎呦,累死我了,這么費勁。”淡仟癱坐在了地上,“這都是誰設的機關吶。筆齡大哥,澗循哥,不行咱們撤吧,我可不想像魚缸里的那條死魚似的,在這里被做成標本吶。”

  “魚缸里的魚?”澗循靈光一閃。

  “有發現?”筆齡看著澗循,又看了看魚。

  魚身上的條紋宛若天成,十分美麗。

  “難道說?”筆齡激動地叫了出來。

  澗循掏出手機捏在了手上:“你想得沒錯,筆齡大哥!魚身上的條紋一定就是條形碼!”

  筆齡雙手壓了壓,示意澗循別太激動:“行不行,試了才知道。”

  澗循打開了手機掃一掃功能,對準了那條不動的標本魚。

  緊張窒息的時刻到來了。

  澗循緊盯著手機屏幕。

  “掃碼成功”屏幕上跳出了顯示。

  “成功了!”澗循欣喜若狂,“淡仟,快!再試試那手柄!”

  淡仟立刻去轉動地板里的手柄,只見白墻上的魔方一層一層隨之轉動。

  “好——各位,復原魔方就看我的吧!”淡仟盤腿坐在地上,操作著手柄。

  溪沙走了過來:“看來沒我什么事了?”

  澗循說道:“是的。我想我們馬上就可以突破到下一個房間了。”

  隨著最后一層魔方復原完畢,房間里突然燈光大變,響聲大作,仿佛鯨群遭到了屠殺,少時,響聲寧息,一切歸于平靜,隨之而來的,地板上出現了一段樓梯,仿佛大洋里的藍洞,直通房間的下一層。

  大家長出一口氣,機關打開了。

  “各位,現在局面越來越有意思了。”澗循的臉上洋溢著久旱逢甘霖的笑容。

  四人深吸一口氣,順著樓梯,拾級而下。

  這時,一直跟在澗循他們身后的那個人正聽著幾人的動靜,等聲響完全寧靜以后,他也走到了樓梯旁。他拿出了步話機,悄悄說道:“趕緊帶著弟兄們,到水池遺跡的地下室來,不能讓他們找到證據。”

  “得令。”步話機里傳來了消息。

  而水池遺跡入口處的臺階上也傳來了腳步聲,又一個神秘的男人走了進來。他又是誰?

  澗循四人又走進了一個大廳。

  不遠處是一張桌子。桌上完好地布置著曾經的物件,還有一個放大鏡,并且留有一張宣紙,上面寫著:

  一架第一次世界大戰時期的雙層翼飛機見證了歷史的變遷,涂漆有些剝落,主人也換了幾輪,但機身上的銘文依然清晰可見——雖然它只是一個模型。模型一旁,是一只磨損了口子的搪瓷杯子,它記錄著寒冬里一出神就涼了的白開水,還有食堂內熱火朝天的大賣場。一次不經意地轉身,好像有什么東西擦過杯子的身邊,扭頭一看,原來是鐵合金的吊燈像一個溫存的丈夫從天花板俯身而下,來到專心的文心蘭旁,為她披上暖衣,舉著燭火、打著亮光。不遠的地方、蘭花旁,燈光照下側影,茂密的草環簇擁著一副榆木相框,像父親的絡腮胡澆灌著童年的小淘氣。忽然,小淘氣好像發現了什么,靜靜地、凝望著,讓鏡頭近一點、再近一點——景深的終點是一張泛黃的相片,那相片里是一位抱著女兒的父親,那父親笑得那么的慈祥。

  “這個文風,和龍虎山地下世界里的一樣。”澗循說道。

  “想必是指著桌子上的東西。”溪沙邊說邊拿起了相框,盯凝了一會兒,眼神突然變得驚異:“澗循哥,你快來看!”

  大伙兒都聚了過來。

  澗循吃驚地看著溪沙:“這個相片里的人是!”他用目光和溪沙交換著答案。

  “朱鹮女士信封里的那個人!”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也是珙桐將軍照片里的那個人”溪沙說道。

  “也就是白鰭豚!”澗循說道。

  筆齡和淡仟也趕緊摸出了手機查看:“真的,真的是他!”

  “白鰭豚他,有個女兒!”溪沙激動地說著。

  “啊我知道了!朱鹮女士其中一張照片的含義!”淡仟興奮地一跺腳。

  “快說快說!”大家迫不及待。

  淡仟翻出了那張照片,認真地說:“就是這一張。”

  照片里,那個男人在吃西瓜,一串串的西瓜都沒有西瓜尖。

  淡仟的眼神十分堅定,他說:“西瓜尖最甜不假,吃西瓜先吃西瓜尖也在情理之中。可是,你們真的見過一個成年人,把所有切好的西瓜尖都吃完,再來品嘗剩余部分的嗎?”他向大家交換了一下眼神,“不會的。這樣的吃法,只會發生在一種人身上——孩子。”

  “你是說,朱鹮女士的這張照片就是想提示我們注意這個人的孩子?”溪沙輕聲地接著淡仟的話。

  “是的。”淡仟點了點頭。

  “淡仟分析得很有道理。”澗循接著說,“而且我也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你說。”淡仟轉身看著澗循。

  澗循從溪沙手中接過了相框:“你們應該還記得,我曾經說過這個男人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

  “對的。”淡仟目不轉睛地看著澗循。

  “我一直想不起來在什么地方見過他,可是直到我看到了這張他抱著女兒的照片,我就想起來了。”澗循用力捏了捏相框。

  “他是誰?”三人問道。

  “他和睫谷觀園奶茶店的老板娘長得很像,應該就是老板娘的父親,那個老板娘就是照片中的小女孩!”澗循堅定地說。

  “什么?就是你在找溪沙的時候用二八折請你喝了一杯紅豆汁的那個老板娘?”筆齡很震驚。

  “就是我們從歹徒手里救下來的那個小女孩的姐姐?”溪沙問道。

  “是的。就是那個燕燕姐姐。啊這樣一切就說得通了!那個燕燕的茶飲店是橙色的裝潢,這跟珙桐將軍照片里的那本關鍵的書是橙色的就對上了。最喜歡的顏色,其實是女兒最喜歡的顏色,就是橙色。還有如果是小孩畫畫的話,使用最多的不一定是最喜歡的顏色,因為最喜歡的顏色會舍不得用。所以照片里橙色的鉛筆才會最長。”澗循激動地說。

  “也就是說,當年照片里這個人拐彎抹角地把線索留在了蝶戀花詞里面。”筆齡說道。

  “也許找到這本書,就能找到真相。”淡仟說道。

  幾人的對話都被躲在墻背后的那個黑影聽到了。他渾身上下一陣打顫。原來事情的真相是這樣。

  澗循說道:“那我們趕快行動,看看這個房間里有沒有那本書。”

  這時,大家的目光落在了墻上的一個饕餮畫像上,它伸著貪婪的舌頭,鮮紅的唾液順著舌尖淌下,拖出一道歪歪扭扭的痕跡,最后一滴一滴地打落在一部手機上。

  “這手機……”溪沙走上前撿了起來,按下了開機按鈕,手機的屏幕亮了。

  “很可疑啊,電池居然還有電。”筆齡走了過來。

  “不單是手機,畫像的紅色顏料也沒有干。”淡仟指著墻上。

  “這里一定有文章。”筆齡上前用手指擦了一下墻壁。

  “奇怪。”溪沙突然說道,“這部手機只有一個發短信的界面。”

  “你是說這部手機只能用來發短信?”澗循問道。

  溪沙又擺弄了一陣:“反正我沒發現它其他的功能。”

  筆齡接過了手機,仔細研究了一番:“溪沙說得沒錯,確實只能發短信。”

  “哎,那這樣線索又斷了。”澗循嘆了一口氣。

  這時,淡仟又走到了那張宣紙前,湊近了瞧著。

  “怎么了?淡仟?”溪沙關心地問道。

  “我是在想,跟短信相關的就是文字,這房間里唯一的文字就是這幅字了。也許里面有什么線索。”淡仟邊看邊說。

  桌上的放大鏡靜靜地躺著。

  “不知道為什么,這幅字有一個筆畫的墨跡有點紅殷殷的,是研墨的時候混進了什么東西嗎?”淡仟皺了皺眉頭。

  溪沙霎時間靈光一閃:“有了,淡仟!”

  說著,溪沙遞上了桌上的放大鏡:“用放大鏡看!”

  “什么呀,我是近視眼,不是老花眼。”淡仟挺不樂意似的。

  “哎呀,我是讓你用放大鏡看看那個偏紅的筆畫!”溪沙急得跺了跺腳。

  “放大鏡看紅色的筆畫?難道說?”淡仟像明白了什么,一把奪過放大鏡,仔細地敲著。

  “有了有了!紅色的部分是一行小字!嵌套在黑色的筆畫里了!這寫字的功力真是深厚啊!”淡仟說道。

  筆齡和澗循也都轉過頭來。

  “寫的什么?”溪沙問道。

  “重新設置好幾個。”森淡仟說道。

  “沒了?”溪沙很驚訝。

  “沒了。”淡仟攤了攤手。

  “這是什么意思呀。”溪沙思考著。

  澗循走了過來:“你確定整幅字只有這一個筆畫里嵌套了小字?”

  淡仟仔細看了看:“紅色的筆畫只有這一個,不過經你這么一說,我再地毯式排查一下。”

  澗循比劃了一個OK 的手勢。

  這時筆齡說話了:“伙計們,我是在想這個紅色小字是不是要和手機聯合起來才能打開機關?”

  “你的意思是……”澗循轉過頭來,“在手機的短信界面里輸入這幾個字,然后發送出去?”

  “可以一試。”筆齡說道。

  隨著筆齡用拼音輸入法編輯著短信,手機界面上不同的漢字不停地跳躍著。

  他編輯好了“重新設置好幾個”,隨后按下了發送鍵。

  “請輸入收件人。”手機提示到。

  筆齡抓了抓頭:“嘿,這個收件人寫誰呀?寫我試試吧。”

  筆齡又輸入了自己的手機號。

  發送!

  發送失敗。

  筆齡長嘆一口氣:“看來這個想法失敗了。”

  這時,淡仟放下了手中的放大鏡說道:“我這邊也失敗了,沒有其他小字了。”

  形勢一時又陷入了僵局。

  溪沙嘗試著分析道:“我判斷,紅色小字一定和手機有關系。”

  “不錯,沒有干的顏料和還有電的手機,都是暗示。”筆齡也說道。

  突然,澗循的腦海里有一個念頭閃過:“對了,也許是快捷輸入!”

  大伙兒都看著澗循:“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在手機里只輸入這幾個字的拼音首字母,也許會有答案!”澗循攥了攥拳頭。

  “好想法!”筆齡立刻在手機里編輯,“‘重新設置好幾個’,那首字母就是‘cxszhjg’。”

  只見手機界面上跳出了幾個字“車廂是最后機關”。

  “成功了!”大家興奮地擁抱在了一起。

  筆齡邊笑邊說:“好,終于要大功告成了!”

  這時,大家發現房間里一輛廂式貨車的車尾正沖著大家。車廂門鎖得緊緊的。

  最后的機關到了。

  房里突然響起了一陣像佛經一樣的聲音響著,讓人產生一股畏懼:藏羚羊、大熊貓、馬王堆、海寧潮、坎兒井、玉龍雪山……藏羚羊、大熊貓、馬王堆、海寧潮、坎兒井、玉龍雪山……

  “伙計們,我覺得這聲音就是提示,只要解開它們就能打開貨車大門。”澗循感覺一只手已經摸到了真相的邊緣。

  “也許珙桐將軍說的那本書就在貨車里。”淡仟很興奮。

  “可是,我們真的要打開這個機關嗎?”溪沙有些猶豫。

  “什么意思?”澗循問道。

  “我總有種感覺,越接近真相,我們就越危險。”溪沙的聲音在顫抖。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原路返回?”澗循有些生氣了。

  大家都沉默不語。

  “我們花了這么大的精力解開了這么多的機關,眼看已經到最后了,就這么原路返回,你們心甘嗎?”筆齡也說道。

  “大哥說的對,我們不能功虧一簣。”澗循斬釘截鐵地說。

  “對,這廂式貨車就是最后的老怪,我想我們就要通關了。”筆齡此刻信心滿滿。

  在澗循和筆齡的輪番轟炸下,溪沙也轉變了觀念:“好,那我們一起,同生共死。”

  “大家看,這輛貨車的廂門上有一把電子鎖,上面有六個格子,好像手機電子支付時跳出來的輸密碼界面似的。”淡仟指著門鎖。

  “這個背景音樂也是六樣東西,感覺每個東西對應了一個數字。”筆齡覺得兩者應該有什么聯系。

  “幾位,我們真的有必要大費周折嗎?”淡仟說道,“我們直接砸掉這個鎖不就行了嗎?”

  “淡仟,不行,貨車上寫著:擅自破拆電子鎖,會失去貨車里的所有機密資料。”澗循敲了敲貨車的廂門。

  “那我們還是得抓緊時間破解密碼。”溪沙開動著腦筋。

  幾人都沒有注意到,墻角處的針孔式攝像頭正盯著大家。

  在大廳之外,龍吸水廠址的總指揮部里,蒼龍正監視著幾人的一舉一動。他拿起保密電話,撥打了出去:“珙桐將軍,魚已經上鉤了,就看他拆不拆鎖,會不會銷毀掉里面的資料了。”

  另一個角落里,一個神秘的人正監聽著這通電話。

  南方隊的指揮部里,珙桐將軍看了一下電子顯示屏,回復道:“收到。”隨后,他拿起了另一部電話:“我是珙桐,我命令,南方隊全體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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