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又一位當事人
南方隊里,珙桐將軍正在聽取銀杏的匯報:“將軍,我們已經把龍吸水廠的總圖交給了那幾個青年。”
“什么?你把總圖交給了那幾個青年?那怎么行?”珙桐將軍很緊張。
“將軍,茶館里發現了第三股勢力的人,我把總圖交給青年是想轉移他們的視線?!便y杏解釋道。
“那也不行。幾個青年勢單力薄,擋不住敵人的。你們趕快去把總圖拿回來。”
“是,將軍。我們本來就打算今晚就去取回總圖。可是將軍,我們要這張總圖有什么用呢?”銀杏問道。
“這個你就不要管了,我只能告訴你這是防中研局一手。”珙桐將軍說。
“防他們一手?”銀杏問。
“是的?!辩钔④姴[起了眼睛,“我們把那么重要的書交給中研局,他們總得拿點東西來交換吧。哦對了,今晚的行動準備得怎么樣了?”
“長風苑臨街第一棟已經在我們的團團監視之下,草菇先生在茶館也放出了風聲,相信憑借‘白藤’的名字和草菇先生本人,會把螞蟥引出來。”
“好。不過我擔心的是,螞蟥不會來?!辩钔┎[起了眼睛。
“不會來?”銀杏問道。
“睫谷觀園可是我們的地盤,就算我們故意大做文章抽走了原先的人馬,他螞蟥也未必敢來?!辩钔┱f道。
“那……”銀杏有些疑惑。
“他來最好,逮個正著,他不來,我們就只有把書交給云豹,讓他轉交蒼龍總長,然后啟動龍吸水廠的行動了?!辩钔┱f道。
“您是指的《中研局、南方隊征文集》?”銀杏反應了過來。
“是的?!辩钔④娭噶酥副kU柜。
“好的。我明白了!”銀杏敬了個禮。
這個螞蟥又是誰呢?
睫谷觀園,澗循等人的住所。他們正在討論誰可能是白藤。
“首先,我覺得基本可以排除小木匠。”澗循說道,“第一,雖然他手上有傷,但是他不知道什么叫‘超視距作戰’,不要說南方隊這樣戰研機構的精英了,就是一個普通的軍事愛好者,也應該知道什么叫超視距作戰。”
“不錯,即使具體的表述不準確,但起碼聽到這個詞不會發愣?!毕痴f道。
“偽裝呢?”筆齡問。
“偽裝也有可能,但是那種對話條件下要把自己熟悉的東西偽裝成不知的,還要不露痕跡,要求就非常高了,事先起碼要有所準備,不止是準備,還要有所防備,并且注意力高度集中。我覺得連一點語氣上的頓挫、聲調上的變化都沒有,不太可能。”澗循分析著。
“嗯。在沒有別的信息來源的情況下,我們是暫時不考慮小木匠是白藤?!毕痴f。
“而小開水,剛才在店里我們就分析了,他熟知本地的老地名,所以是古文鎮人白藤的概率五五開?!睗狙f道。
“同意?!贝蠹艺f。
“至于那個草菇先生……我判斷他就是我們要找的人?!睗狙f道。
“他就是白藤?為什么?”溪沙問。
“人家常說‘三句話不離老本行’,聽過吧?”澗循說道。
“這當然聽過啦,老本行底子厚實,又熟悉,談話的時候不自覺地就會攀扯到,可你要這么說的話,那人凈說些釣黃鱔、偷吃餅干之類的,怎么會是我們要找的人呢?”筆齡說道。
“釣黃鱔、偷吃家里的餅干,小時候干過這些很正常啊,活潑好動也好,文靜優雅也罷,那都是各有所長,不能說哪個就有優勢,就算要說有,那也是各有優勢?!睗狙f道。
“話是這樣說沒錯,那跟‘三句話不離老本行‘又有什么關系呢?’”筆齡不解。
“那接下來就是我要說的重點了”澗循咳嗽了一聲。
“是什么?”三人不自覺地挪了挪椅子。
“你們有沒有發現那個人講話時總喜歡引用些什么?”澗循問道。
“‘引用’些什么?”溪沙問。
“讓我想想,哦——你這么一說好像是的,我發現他很喜歡引用古文!”淡仟戳著桌子。
“對哦,什么‘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逝者如斯’,幾乎每講一個故事就有一句古文,都成習慣了。”溪沙也想起來了。
“這種習慣沒有經過充分系統的訓練或者周圍環境的熏陶是無法養成的?!睗狙f道。
“這么說來,和白藤的‘上渚帝國古文鎮人’相吻合了?!毕痴f道。
“是啊,古文鎮,歷朝歷代出了多少文豪啊,聽說那里的人家家戶戶、鄉里鄉親,上至耄耋老人,下至黃髫孩童,對于古文是無人不通、無人不曉?!惫P齡說道。
“這樣一聯想線索倒確實連成線了,白藤從小在古文鎮的家庭和學校環境中學習,養成了張口引用古文的習慣,那就說得通了?!钡硎就狻?p> “這點我同意,可是單憑這一點有些單薄吧?”溪沙揚起了頭。
“是啊,有古文鎮的環境當然好,但沒有也同樣能成為文豪啊”筆齡也有所懷疑。
大家都看著澗循。
“我還有別的線索。你們記不記得草菇先生在店里展示了一幅畫?”澗循說道。
“記得,華南虎。那華南虎有什么特別的嗎?”筆齡問。
“有。我曾經見過父母的南方隊徽章,上面也有一只華南虎,和草菇先生的那只在形態上是完全一樣的?!睗狙f道。
“誒,這樣可能性就大增了?!惫P齡說。
“可會不會是南方隊的人把畫賣了,然后那人從舊貨攤上淘來的?”溪沙思考著別的可能。
“我聽父親說過,那只華南虎是南方隊的標識,所有能拿到印有這個圖案的物件的人,都不可以把它外交給別人。所以舊貨市場上不可能有這個形態的華南虎標識?!睗狙f道。
“那市場上還可以有人臨摹仿制啊?!惫P齡問。
“當初也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有所準備?;照碌纳珴?、重量、尺寸、氣味都有講究,仿制的不可能跟真品完全一樣。普通人可能鑒別不出來,但對南方隊員來說則是輕而易舉。就像我爸爸常說,如果一個人連識別真假南方隊徽章之類的基本素養都沒有,就算他穿上了南方隊的制服,也仍不是一名南方隊員。”澗循說。
“徽章如此,那畫呢?”筆齡接著問。
“哦哦,至于畫,有一項特殊的技術”澗循喝了口水。
“什么技術”大家都湊上了前。
“用點著的蠟燭近距離從背后照這幅畫,那么華南虎額頭的地方會出現一只形態完全一樣的小華南虎?!睗狙f道。
“是這樣……”溪沙思索著。
“對了,草菇先生是不是還說過他剛搬到睫谷觀園來,興許是看到了報上的消息特地趕來了呢。”筆齡說道。
“所以我們有必要去草菇先生住所看看,他是白藤的可能性很高。”澗循說道。
“事不宜遲,我們今晚就去。他好像說過住在哪里來著?”筆齡問道。
“長風苑臨街的第一棟別墅。”淡仟說著。
天色剛暗,四人就來到了草菇先生的住處。
“草菇先生,你在家嗎?”
屋里一片漆黑,沒有動靜。
“怎么回事,難道他不在家?”
筆齡說著輕輕敲了敲門,門一碰,卻開了。
“沒鎖門”筆齡狐疑著。
“要不要進去看看?”淡仟問道。
“你們在外頭等著,我先進去試試,要是情況不對,你們就趕緊跑,別管我。”筆齡說道。
他推開了房門,高聲喊著:“草菇先生,你在嗎?我開燈了喔”
筆齡打開了玄關的燈,眼前擺放著幾雙拖鞋,屋里一個人也沒有。
怎么會這樣……筆齡暗想。他小聲地跟門口的同伴說著:“屋里沒人?!?p> 澗循等人也輕輕地拉開大門,走了進來。
這時,屋外大街上的一輛車里,水杉正盯著這里,他用步話機聯系道:“珙桐將軍,澗循他們進入了草菇先生的宿舍。”
“澗循?他們來了?他們都進去了?”珙桐將軍問道。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都進去了?!?p> “我們要等的人有沒有出現?”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p> “好。繼續盯著。通知草菇先生,必要時現身?!?p> “了解?!?p> 珙桐將軍隨即用紅色保密電話撥打了一個最高級別的號碼:“你好,我是珙桐,螞蟥是否得到消息有重要物品出現在茶館?”
電話那一頭說道:“龍吸水廠址總圖丟失的消息已經放出,千里香茶館是南方隊交通站的信息也已散布,螞蟥應當已經知曉。他一定會派人去的。只不過他可能不會親自現身。”
“好的。我已安排重要證人在千里香茶館現身,只是不知道這個餌大不大,能不能引出螞蟥。”
“一切靜觀其變吧。如果在睫谷觀園不能解決問題,那就在龍吸水廠舊址解決。龍吸水廠有足夠分量的物證,螞蟥絕對坐不住?!?p> “了解。”
電話掛斷了。
別墅內,澗循低聲地說著:“筆齡,燈光太扎眼,咱們得把它關了?!?p> “好?!闭f話間,筆齡拉掉了電閘。
屋內漆黑一片。
澗循掏出了蠟燭:“溪沙,火柴?!?p> 溪沙拿出了火柴:“澗循哥,給。”
借著月光,“呲”的一聲,火苗晃動著劃亮了黑屋。
澗循護著蠟燭擋著風,小心翼翼地在屋內查看。
四人慢慢地走進了書房。
“誒,你們看,那幅華南虎的畫?!睗狙吲e著蠟燭。
只見水墨華南虎掛在墻上。
華南虎銳利的眼神在火光的衛戍下顯露了威芒,足以將任何賊人震懾得心臟驟停。
澗循使了個眼色,筆齡接過了蠟燭,替澗循照著,澗循上前取下了畫。
溪沙和淡仟走上前,緊緊地拉著畫軸。
澗循接過筆齡遞給的蠟燭,一點一點從畫的背后靠近。
近了,近了,一張隱藏在幕后的臉漸露了真容——華南虎的額頭上果真出現了一只小華南虎。
“真的是南方隊?!?p> 大家激動得心潮暗涌。
“小心,窗外有人!”筆齡向大家壓著手。
澗循迅速吹滅了蠟燭。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故國……”
窗外突然傳來了南唐李煜的《虞美人》
澗循指了指大伙兒,又指了指外頭,大家輕手輕腳地摸到了客廳。
突然,澗循擺手叫停。他指了指筆齡,示意他埋伏在門左邊。又點了點溪沙和淡仟,讓他們躲到門右邊。
大伙兒都會意,點了點頭。
澗循隨后走到了門口,大聲地念出了南方隊口令:“青里那甲如色方”。
門外的誦讀聲中斷了,可是,卻沒有傳來口令的回應。
澗循驟然緊張了起來。
筆齡、溪沙、淡仟瞬時箭在弦上。
一個人影矗立到了門口。
“你們好。”
澗循一驚,手心直冒冷汗:“你是誰?”
“呵呵?!蹦侨诵α诵?,“門背后的同胞們,都出來吧!”
筆齡沉默了一會兒,走了出來,溪沙和淡仟也跟了出來。
那人走了進來,打開了燈。
“草菇先生!”
他正是出現在茶館的草菇先生。
“來,屋里坐坐?!辈莨较壬泻舻?。
幾人在桌子上圍坐了下來。
氣氛輕松了不少。
“草菇先生,我們想問問,你房里那張華南虎的畫是哪來的?”澗循問道。
“是南方隊送給我的”草菇先生答道。
“送?這么說,你不是南方隊的成員?”溪沙問道。
“不是。我是南方隊和中研局間的線人?!辈莨较壬Σ[瞇地說?!拔医洺M鶃碛谒麄冎虚g,負責傳遞一些口信。中研局和南方隊有些不便公開的或者是不便公對公的信息,就會通過我私下里傳遞給對方”
“那你認識白藤嗎”溪沙直截了當地提問
“白藤是我的發小”草菇先生說道。
“發???原來您也是古文鎮人,怪不得古文都成了口頭禪?!钡f道。
“那白藤他?”筆齡問。
“十五年前,他就已經不在了?!辈莨较壬拖铝寺曇簟?p> “什么?去世了?怎么可能?那報紙上還要找他?”溪沙很不解。
“這個你們就不用管了,涉及到十五年前……哦,我好像說得太多了?!辈莨较壬蜃×?。
“十五年前,您是說那場疫情?”澗循問道。
“你們知道那場疫情?”草菇先生吃驚不小。
“是的,據說南方隊五位藥學家在赴首都途中意外被傳染了?”澗循說道。
“呵呵,這都是糊弄人的說法。”草菇先生瞇起了眼睛。
伙伴們面面相覷。
“我問你們,那五位藥學家的助手一路跟隨他們,一起討論、分析,一直近距離接觸,怎么就會一個也沒傳染?”草菇先生的語氣加重了。
“對哦,難怪之前聽麻將鬼手嘎菜說起這件事時,我就覺得有些怪怪的。”筆齡說道。
“那當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溪沙問。
“有黑客入侵了南方隊的電腦,控制了負壓系統,導致病毒擴散,感染了五位專家和南方隊總負責人蘇鐵將軍”草菇先生一板一眼地說道。
“怎么會這樣?!睗狙杏X不可思議。
“對了,草菇先生,那白藤到底是誰?”淡仟問道。
“他是南方隊的聯絡員,負責把口信帶到我這里。當年五位科學家去世之后,中研局認為南方隊管理失當,因而向南方隊發難,要求接管南方隊的實驗室,由中研局負責抗疫的指揮工作。那南方隊呢,堅持不退讓,而且覺得事有蹊蹺,所以就派白藤來傳遞口信?!辈莨较壬f。
“那口信送到了嗎?”溪沙問道。
“送到了,我上午知道他要來,中午就收到了他轉來的信。”草菇先生說。
“這好像不太對啊,口信應該要當面傳遞的,怎么會這樣轉一封信過來呢。”澗循覺得這其中有隱情。
“我想也是情非得已吧?!辈莨较壬f。
“情非得已?”澗循問
“因為他也被病毒感染了?!辈莨较壬媛秱兄?,“就在接到任務來找我的途中,他出現了感染癥狀,我估計他是覺得,一旦傳染到我,我再把病毒帶到中研局,局面就不是一般的被動了,可能真的就無法收拾了,所以臨時決定寫成一封信,轉遞過來。他操縱無人機把信帶到了我的助手白鰭豚那里,還在信封上寫,看信前要對信封進行全面的消毒?!?p> “是這樣。”澗循若有所思。
“我因為沒有消毒的工具,所以就讓白鰭豚直接把信交給中研局了,他們可以做到嚴格消毒。”草菇先生說道。
“您也是害怕被感染吧?”淡仟笑著問。
“你可以這樣認為吧,事實是,白鰭豚就被感染了?!辈莨较壬鷩烂C地說,眼神里還有一絲閃爍。
“他被感染了?”大伙兒問道。
“對,第二天?!辈莨较壬f。
“第二天?這么快?”澗循表示懷疑。
“那也許是病毒因個體而異吧。從病毒入侵到出現癥狀,期間要多久,這種事情,理論也只能是將結果總結起來,還是要以結果為準阿,實際病例中如果出現了,那十五分鐘也好、第二天也罷,再經典的理論也得跟著改阿?!辈莨较壬f。
“這么說來,白藤轉來的信是白鰭豚交給中研局的,而白鰭豚又在不久后去世了?”澗循總結分析著。
“是這樣。”草菇先生點了點頭。
“繞了半天,信里到底說了什么呀?”
“信里說,南方隊要求中研局讓出他們手中的配方,由南方隊負責疫苗的研制。”草菇先生說。
“可是按你的說法,你并沒有打開這封信。你又怎么知道信的內容呢?”澗循表示懷疑。
“我還沒說完呢。這只是中研局方面告訴我的內容。南方隊方面可不是這么說的,南方隊后來告訴我說,信里寫的是中研局有內鬼,請蒼龍追查。”
“信被掉包了?!睗狙了贾?。
“中研局真的有內鬼嗎?”淡仟有些發抖。
“這誰知道呢?!辈莨较壬难劬粗鴦e的地方,“當年白藤的病情似乎比別人沉重,隔天就在醫院去世了,白鰭豚去送信時還是好好的,可沒多久就說是已經感染了病毒,也在醫院去世了。這樣兩個直接當事人都不在了,追查就相當困難了。不過說到底,沒有追查的原因,還是由于在當時的情況下,兩邊已經相互失去信任。更何況,疫情危急,首要任務是平息災亂,否則一旦疫情失控,大家都得完蛋?!辈莨较壬D了頓,“好了,故事也講的差不多了,今天是8月31日,是個特殊的日子。我還有事要做,你們也早點回吧?!?p> “特殊的日子是?”澗循問道。
“走吧?!辈莨较壬鹕砹?。
“對了,草菇先生,能不能最后再打擾一下幫我們看一下這首詞,我們看不懂?!毕痴f著拿出了這首《蝶戀花,岑嶺觥籌膚綠醉》
“你們怎么會有這首詞?”草菇先生問。
“這個,這個……”溪沙支支吾吾的。
“不方便說就別說了。這首詞是當年一位犯了錯誤被降級的南方隊隊員寫的。岑嶺觥籌膚綠醉,亂步壺觴,鵠面人憔悴。黃色陳橋旗影匯,丹書鐵券頹唐位。魂醒斬棘嘗膽歲,擂鼓重宣,鸛雀樓臺桂。一己之私非所為,山河雄壯何求饋。第一句擬人,寫綠色的山體喝醉了酒,路都走不穩,身形憔悴。第二句繼續擬人,黃色的山體象征了宋太祖趙匡胤,他發動陳橋兵變,給綠色山體丹書鐵券。第三句也是擬人,寫綠色山體清醒了過來,披荊斬棘、臥薪嘗膽,一年又一年,終于宣旗擂鼓,重新在‘更上一層樓’的鸛雀樓臺奪得了桂冠。最后一句抒情,黃色和綠色不管誰是統帥,都不是為了自己獨霸山林,而是共同為了山川秀美。這首詞是在提醒大家,要居安思危,一旦有所松懈就有可能人亡政息,明白了嗎?”
“草菇先生,為什么是黃色和綠色呢?”淡仟不解地問道。
“呵呵,上渚帝國現在這么強盛,好好出去旅游旅游玩玩,你爬山爬得多的話,就會看到,有時候在山頂草甸往下望去,山下的植被會是綠油油的,但是隨著云朵散開,陽光變強,山體看上去會更像草黃色,等云朵又把陽光遮住,山體又會變成綠色。這就是這首詞的由來。行了,幾位,差不多,你們該回去了?!?p> 溪沙興奮地說:“懂了。”
“那我們不打擾了”大家退出了草菇先生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