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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里霧中的四個星期

第二十一章(上) 茶館

五里霧中的四個星期 由拳兒 7221 2022-01-26 18:31:26

  朱鹮女士帶領澗循等人離開了地下洞廳,也離開了中研局,她叫了一輛出租車,把他們送回了睫谷觀園。

  天色已晚,四人很快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澗循泡了一壺咖啡,搖晃著杯子說:“讓我看看啊,今天是8月29日,我們來分析一下現在的局勢吧。”

  筆齡點了點頭:“我覺得吧,這個朱鹮女士是想讓我們不要卷進來。”說著,他把咖啡壺遞給了淡仟。

  “哦哦,我不喝咖啡。”淡仟擺了擺手,他倒了一杯橙汁,“我認為朱鹮或許是懼怕我們查出真相,想嚇退我們。”

  淡仟將橙汁一飲而盡。

  “溪沙,你的想法呢?”澗循抿了一口咖啡。

  “我覺得你們說的不對。”溪沙拿出了朱鹮交給她的信封,“這是她交給我的東西,說是讓我們好好研究研究,里面有十五年前事情的線索。”

  澗循、筆齡、淡仟不約而同地放下了杯子。

  “她有沒有跟你說她的身份?”筆齡邊拆信封邊問道。

  溪沙想起了那本字典,根據元素周期表,朱鹮應該是……可朱鹮說過不要泄露她的身份。溪沙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也許她不該對同伴有所隱瞞,可一旦她捅開真相,可能大家都會有危險。這可如何是好呢。

  “沒……沒有。”溪沙言辭閃爍。

  澗循看著溪沙的眼睛。

  她一定隱瞞了什么。澗循心想。

  “溪沙,你我之間不該有隱瞞的,對嗎?”澗循看著溪沙。

  “我……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什么人。”溪沙的舌頭在打卷。

  澗循拍了拍溪沙的胳膊,不再追問了。“諸位,我們先看看信里有什么吧。”

  筆齡和淡仟已經在查看了。

  信封里裝著幾張照片。

  澗循等人仔細辨識著照片——

  這幾張照片拍的都是同一個人。而且——澗循驚呼道:“這個不是龍虎山的地下城里畫像上的人嗎?當時出現又消失的畫像就是他。”

  “真的是他。”筆齡和淡仟也認了出來。

  一張照片上,他正在書桌上看報紙。報紙不是別的,正是《首都時報》。與此同時,書桌上擺著一沓書,書都用包書紙包著,顏色各異,這其中有《包法利夫人》、《朝花夕拾》,還有一本《龍虎斗——南方隊征文集》。看來他也是個閱讀發燒友。

  另一張照片顯然是夏天拍的,他身著短袖正在吃西瓜。桌上擺好的一串串西瓜都沒有西瓜尖,那可是西瓜最甜的部分。想來是他有什么癖好,吃西瓜時會先把所有的西瓜尖咬掉,再來品嘗剩下的部分。

  再下一張照片,拍的是一幅畫,畫的是池塘、柳樹、鴨子,挺像是初學者的手筆,畫作里綠色用的最多,與之對應的,邊上的彩色鉛筆也是綠色的最短。看來畫的作者很喜歡用綠色。另外,橙色的彩色鉛筆最長,顯然用得最少。難道作者最不喜歡的是橙色?

  又一張照片,拍的是風景,樹杈、房屋、溪流、云朵,它們勾勒出了一個個美麗的圖案。

  “這張風景照……”澗循似乎發現了畫里的玄機。

  “隱藏畫!”大家異口同聲地喊道。

  原來畫作里空白部分的邊沿勾勒出了一些個隱藏的圖案。

  “這是蝴蝶、愛心和花!”澗循把照片拿遠了看。

  “我想起來了!”溪沙說道,“在中研局錢莊的時候,朱鹮女士也提醒過我,問我有沒有看清楚壁畫上褪色的那一塊畫的是什么!”

  “畫的也是?!”

  “對!蝴蝶、愛心和花!”溪沙說道

  “蝶戀花!是詞牌名!”澗循抖動著手里的照片。

  “誒……”筆齡的手指豎成了一個勾狀放在下巴上,“蝶戀花這個詞牌名好像在哪里見過……對了!是北極狐副總長!他曾經問過我知不知道一首詞,我記得詞牌名就是蝶戀花!”

  “你還記得題目嗎?”澗循急切地問道。

  “題目想不起來了。他說得一晃而過的。”筆齡皺著眉頭搖著頭。

  “是不是這一首?”淡仟又倒了倒信封,里面又掉出了一首詞。

  筆齡定睛一看——正是《蝶戀花·岑嶺觥籌膚綠醉》。

  很多線索聚在一起了。

  只見紙上打印著:岑嶺觥籌膚綠醉,亂步壺觴,鵠面人憔悴。黃色陳橋旗影匯,丹書鐵券頹唐位。魂醒斬棘嘗膽歲,擂鼓重宣,鸛雀樓臺桂。一己之私非所為,山河雄壯何求饋。

  看來,這首詞是解開十五年前謎團的一個重點。也許,只要解開它,就能查出十五年前的真相!”

  另外就是這些照片,照片里一定有什么重要的線索。

  但是現在,伙伴們還沒有發現更多的玄機。他們還需要一些提示。

  “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淡仟問道。

  “循其本。”澗循又喝起了咖啡。

  “這文縐縐的,什么意思啊?”淡仟又倒了一杯橙汁。

  “呵呵,你們還記不記得我們集體進入中研局之前本來是要干什么的?”澗循說完邊起身拉開了抽屜。

  “你是說《首都時報》?”筆齡說。

  “對啦,《首都時報》,我都給忘了,報上有消息了,尋找白藤。”淡仟說道。

  “對。只不過為了找溪沙耽擱了。你們看。”澗循攤開了報紙。

  只見尋人啟事的版塊刊登著——白藤,上渚帝國古文鎮人,身上有傷疤,于睫谷觀園千里香茶館走失,請知情人速速聯絡,急。

  “這個白藤是誰?”溪沙問道。

  “你不記得了啦,中研局地下洞廳捐款的石碑上有他的名字。”淡仟提醒著。

  “哦哦,想起來了。”溪沙拍了拍腦門。

  “誒,他是古文鎮人,古文鎮可是我們國家的文豪鍛造廠啊,文化底蘊很濃厚的。”筆齡說道。

  然而,澗循盯著報紙不出聲。這個尋人啟事連個聯系方式都沒有。十分蹊蹺。

  它果然是南方隊的暗語嗎?

  他決定和伙伴們決定立即趕往千里香茶館。

  頭兩天,澗循四人在千里香茶館并沒有什么收獲,然而到了第三天——

  這天,8月31日,熱鬧的下午,千里香茶館。

  茶館門口坐著一個人,手上腿上都有傷疤,他叫小木匠。

  門口又進來一個人,邋里邋遢的,他叫小老虎。

  小木匠一抬頭,臉上的肌肉不由得拉開了架勢:“喲,小老虎,是你小子來了。”只見小老虎襯衣的一角塞在了皮帶里,“你怎么,長遠不見了,在哪里發財啊?”

  小木匠邊說邊遞過了水壺。

  小老虎往杯子里加了一小撮茶葉:“我這么大歲數了,吃皇糧了唄。”接著邊倒水邊說,“倒是小木匠你,怎嘛,聽說你兒媳婦跟你女婿跑了?”

  小木匠白了小老虎幾眼,夾起一筷子白切豬肚,蘸了蘸碗里的醬汁:“你講話注意點。”

  小老虎連忙上前摟住小木匠的肩膀:“老兄跟你開個玩笑,莫生氣。誒,蚊子。”小老虎指著小木匠的胳膊。小木匠看了看,順手一巴掌拍在胳膊上。

  “花蚊子,毒得很。”小老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擺起二郎腿,擼起褲管,手不住地在小腿上滑著,搓著皮膚的角質層,“要說還是小木匠你厲害,鋼板拆掉第二天就喝老酒了。神人,神人。”

  “這有什么?”小木匠一提脖子,眼睛往四下里一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氣概,“人家開好刀都痛得哇哇叫,我一點事情也沒有,隔壁床那個翻來覆去睡不著,他對我說‘你看上去好像一點反應也沒有么,你不痛的啊?’我說我不痛的。”他端起酒杯啜吸了一口女兒紅,接著說:“鋼板拆掉第二天我就翹著個腳出院了,那個醫院里給我這個化驗,那個化驗。化驗,化驗單拿來被我一把翻在臺子上面,看都不看。那個護士朝我看看,想這個人怎么這樣的。”

  “哈哈哈”大伙兒跟著笑,算是恭維。

  “我這是被電瓶車撞的,硬傷,又不是病,怕什么?”小木匠說著伸出了自己的手,“你們看,這個傷,是冬天刨木頭的時候弄的,自己不好,帶了副手套。”

  眾人點點頭。

  “還有這個傷,是切肉的時候不小心割的,肉骨頭沒擱好,滑動了。”

  眾人一陣附和。

  淡仟聽見了他們的對話,他悄悄對大家說:“你們看,那個叫小木匠的,手上就有舊傷。”

  “我們得留心下,有可能白藤就是他。”澗循說道。

  “小木匠,你現在好像在賣肉是吧?”小老虎問道。

  “是啊。”小木匠摸了一撇胡須說,“我這次之所以拆完鋼板第二天就出院,其實是因為有個人想搶我的生意。”

  “誰?”小老虎往前湊上了身子。

  “我叫來幫忙賣肉的那個。幫我代賣了幾天,說是自己也要在這里擺攤了。那我怎么能讓他擺出來?”小木匠得意地揚了揚嘴角。

  “那是,你小木匠單手引體向上一口氣十五個,發起狠來,誰敢惹你?”小老虎說道。

  “誒,我可跟你們說,小木匠前兩天,以一己之力,挽回我們幾個老男人的面子,那個武宗蝦嬸膀粗腰圓,要跟我們掰手腕,我們幾個竟沒有一人贏得下她,甚至兩個人同時拼她左右手,都沒有還手之力。對虧了我們小木匠,你別看人那么瘦小一個,硬是掰倒了武宗蝦嬸,那是給大家伙兒都掙足了面子,一記英雄出,膽魄蓋八斗。”邊上另一個人吹捧道。

  他叫小連根。

  小木匠舉起酒杯跟左右碰了碰杯。

  “有你小木匠罩著,就沒人敢欺負我們這些老家伙了。”小連根笑著。

  小木匠含了一大口在嘴里,甩了甩手:“你說笑話。這年代,已經不是喊打喊殺的年代了,靠威風是辦不成事的。”

  “誰說威風辦不成事?那紅旗塘的老板欠了我們工人三年的工錢,我帶了二十輛車圍了他的廠,還不就老老實實把錢拿出來了。”小連根直起了腰板。

  “你那是碰上不講理的惡霸,但你這樣容易出事情。人多了,有些場面你控制不住。”小木匠瞇了一口酒。

  “哎,我也是沒辦法,誰愿意放著大門不走,非要跳墻呢。誒,話說回來,你到底怎么把肉攤生意搶回來的?”小連根笑容滿面地問道。

  “這還用搶嗎?”小木匠笑了笑,“那些買肉的都是我的老客戶了,我一回來,誰還上他那兒去買?”

  “額。”小老虎和小連根一時語塞。

  小木匠看著大伙兒還有些不解,接著說:“我剛到這里的時候,大約有兩年時間,生意冷冷清清,基本沒人理我這攤,不過凡事總有個過程。比方說有人路過我這里了,我就問一句‘叔叔你看要點什么?’笑容滿面,客客氣氣。人嘛,終究還是有感情的,我在那塊地方日子久了,大家看著我為人和氣,又不缺斤短兩,漸漸地就往我這兒來了。當然了,我看見男的就會遞煙,你別覺得一天發個一包香煙幾十塊錢沒有了。我告訴你,這是生意經。”小木匠說著就給小老虎遞了一根煙。

  “喔,我不抽。”

  小木匠又把煙放回了盒里:“我也不抽的。這是生意經。”他用筷子翻滾著花生米蘸著鹽,“你別看他平日里買個斤把沒什么,你發根煙好像還折掉很多,可要是他家辦事呢?紅白喜事,這得跑多少量了?這一單你要是吃下來,別說一包煙,就是一條煙都掙回來了。當然我不是說簡單地叫你發香煙哦,我的意思是,誰心里都想著要做大生意,可如果等到你能看得見大生意的時候,才知道去搶它,那是不會成功的。要在平時,日積月累地攢夠感情、人情,這樣等大生意出現了,你才有機會去爭奪它。不過我也只是說是有機會去爭奪哦。”

  “呵呵,你這有點像超視距作戰了。”小連根說道。

  “超……超什么作戰?”小木匠擠著眉頭大惑不解。

  “超視距作戰,就是戰斗機飛行員在還沒看見對方的時候就利用雷達發射導彈唄。我感覺跟你這未雨綢繆地搶生意有點像。”小連根笑著說。

  “哦哦。”小木匠抿了一口酒,“不過說起搶生意,其實之前還有過一個人。哦,好像還不止一個,也要搶我的生意。”

  “那是怎么回事?”小連根又問道。

  “呵呵,看我在這里風生水起,都想來跟風唄。”小木匠翹了翹眉毛,“跟風這個不行的,這些個跟風的被我一個一個用價格拼死了。”

  “怎么個拼法?”小連根換了換翹著的腿。

  “那還不容易?他賣12塊,我就賣11塊;他賣11塊,我就賣10塊5。我在這兒摸爬滾打了多少年了,他們那些個初來乍到,哪有家底跟我耗?況且他們也挑不來肉的好壞,最后一個個都灰溜溜地跑掉了。”小木匠把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可你這是虧本的啊?”小老虎說道。

  “是虧的啊,所以說他們跟風不行嘛,我虧得起,他們又虧不起。”小木匠丟了一顆花生到嘴巴里。

  “呵呵,你們這樣拼價,顧客要笑死了。誒,小木匠你這攤是擺在哪里啊?”小連根問道。

  “長生小區,一個人,一輛車。我這車能折疊的。疊起是輛車,攤開成張桌。”小木匠往自己杯子里加了點酒,“我知道你什么心思。確實,因為我擺在老小區,年紀大的人多,每天出來買菜當散步的,所以可能相對來說,感情牌變得更加重要一點。確實也是,有些生意你打感情牌沒用,比的是體量,比的是技術,但不管怎樣,多一張牌,總歸多一分勝算,別牌到用時方恨少。”

  “受教受教,誒那你……”小連根還想問些什么,店里又傳來一個聲音。

  “小木匠現在發財了,賺得不好看了吧。”只見小白金走了過來。

  “呦,小白金你也來了?”小連根問道。

  “現在散戶不能養豬了,民間毛豬出場價的信息源就斷了,價格就任你們二道販子喊了。”小白金也坐了下來。

  “小白金你別說得那么輕巧,你要是愿意,也跟我一樣半夜十一點前趕到外省的屠宰場排隊,凌晨拿了豬再開幾十公里的高速趕回來,365天,天天這樣,不管刮風下雨霜凍,一天也不能少,你行嗎?”小木匠說道。

  “是啊,做小木匠這行的,你說周一要出去玩一天,歇業;周三要去看個病,又歇業,這樣三天兩頭地開‘開關店’,老早倒閉了。”

  小木匠聽見給自己幫腔,抬起胳膊又碰了碰酒杯。

  “誒不過小木匠,你要真有個頭疼腦熱的,那怎么辦?”小連根問道。

  “剛才不是說了嗎,找個人代也要代著。”小木匠放下了筷子。

  “哦對對,你看我這腦子。”小連根拍了拍腦門。

  “你城管那兒也塞了不少錢吧,不然小區門口能讓你擺攤?”小白金說道。

  “塞你個頭。城管跟我談判好的,我把攤擺在長生小區那個死胡同里,這樣不影響交通,而且八點一到,必須撤攤,另外還要保證場地的衛生。”小老虎靠在椅子上說。

  “衛生么你唬弄唬弄不就行了,管那么多來干嘛。”小白金說道。

  “管那么多來干嘛?他要罰你款的,我有幾個錢經得起他罰?”小木匠說道。

  “嚯呦,他們還動真格的啊。”小白金皮笑肉不笑地問。

  “那可不是?不動真格,誰會當回事情?不過關鍵還是個‘理’字——我占別人的地,那理應給人家搞干凈,我要想活得舒坦,那也得讓人家能過日子,你說是不是?”小木匠嘴里又砸吧起了醬豇豆,“不過他們也不是一上來就罰款的。剛談好的時候,我偷了幾次懶兒,以前這種風刮過好幾次了,我哪知道他們這次是認真的?然后被他們開單子警告了。但是我有感覺的——這次風頭不對了。他們的臉色,交談時的態度,都變了。”

  “變兇了?”小白金問道。

  “兇倒是不兇,但是認真了。一個人認不認真,你是看得出來的。我就趕緊縮緊。”小木匠使勁嚼著豇豆。

  “你這是見風使舵嘛。”小白金敲著桌子。

  “不,不是這樣。”小木匠咽了下豇豆,“這附近沒菜場,我在這里賣點肉其實對各方都有好處,所以各方最后才能夠平衡。其實做事嘛,你不用怕偏,只要不越紅線,不損人,你就能生存下去。說到底,城管也好,居民也好,我們商販也好,都是為了生存,更好地生存。”

  “澗循,你覺得那個小木匠是我們要找的人嘛?”溪沙小聲地問道。

  “不像。”澗循輕聲地回答道。

  “不像?可是他手上有傷疤。”溪沙說道。

  “他剛才說了一句話,所以我覺得他不像。”澗循側過頭說道。

  “你是指‘超視距作戰’那句話嗎?”溪沙說道。

  “沒錯。爸爸說過南方隊員各個都是科研精英加軍事精英,不知道‘超視距作戰’好像說不過去。”

  “不過也不能單憑這句話就下結論吧。哦,我有點餓了,咱們吃點東西吧。”筆齡說道。

  “那要不去沉魚扇那里吃爆肚?”澗循問道。

  “換換花樣吧。”筆齡說。

  “那就在這兒吃點餛飩吧,千里香餛飩也是很有名的呢。”澗循說道。

  “好。”筆齡點了點頭。

  四人走到了廚房前。

  “老板,點餛飩了——”澗循沖著廚房里頭喊。

  “好嘞,看看要什么口味的——墻上掛著——”廚房里傳來了回應。

  “溪沙,你要什么口味的?它這兒可以拼的。”澗循說道。

  “5個野菜,5個香菇吧。”溪沙看著價目牌說。

  “5個野菜、5個香菇——”澗循高聲傳著話。

  “好嘞——”

  “那我要10個芹菜、10個筍尖。”淡仟說著。

  “你可真能吃啊。老板——10個芹菜、10個筍尖——”澗循喊道。

  “好嘞——”

  “10個香菇、10個芹菜——”筆齡也傳著話。

  “好嘞——”

  “還要一碗15個香菇的——”澗循喊著,”一共多少錢——老板——”

  “一共78塊——”

  算得倒挺快。澗循心想。

  筆齡走上前去準備掃碼付錢。

  “哎哎哎,筆齡,錢還是我來付。”澗循趕緊拿著手機搶過去。

  “我來吧,我可是大哥呢。”筆齡拉著澗循的衣服。

  “不不不,這睫谷觀園是南方隊的情報大本營,在這兒我算是半個東家,還是我來。”澗循和筆齡推搡著。

  突然,餛飩店里一陣安靜,像是注意到了四人。

  澗循趕緊小聲地說:“筆齡,別爭了,人家都看笑話了,我來吧,下回再你付。”

  筆齡不再爭執,拍了拍澗循的肩膀。

  幾個桌子上的人壓低了身子交談著什么,不時地往這邊瞟幾眼。似乎,澗循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誒,這掃碼怎么掃不出來?”澗循吃驚不小。

  “是嗎?那換我的試試。”筆齡走上前。

  千里香老板在廚房里看見了,趕緊跑了出來:“幾位、幾位,這兩天店里手機信號不大好,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還請多包涵。”

  澗循說著拿出錢包:“沒事,那我們現金支付。”他掏出一張百元大鈔給了千里香。

  千里香從抽屜里找了零錢,然后回到了廚房。

  “嗶嗶”剛回廚房,她的BP機響了,低頭一看屏幕:地錢指揮官的兒子在店里。把東西給他。

  “地錢的兒子?”千里香吃驚地回了回頭,”那個難道是那個小伙兒?嗯,長相倒是符合的。”

  只見餐廳里,澗循正和伙伴們說笑。

  千里香低了低頭,把一個帶著勺柄的絲網狀粉籬放到湯鍋里。“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可以假裝找零,把東西給他。”她籌算著什么,“可是剛才已經把錢找給他了……我想想還有沒有其他的機會……”她心想,“香菇餛飩十五個……那要不……”千里香從架子上拿出一屜現包好的香菇餛飩往粉籬里加著,“兩個、四個……”她頓了頓,“八個、十個……十四個。好,就這樣。”千里香往澗循的那一份里加了十四個餛飩。“不過剛才沒注意看,這一碗是不是他吃呢?算了,應該問題不大,反正他們四個是一起的,發現了,應該都會找來的。”

  淡仟倒拿著筷子頭,豎在桌上敲著:“怎么還不來啊。”

  “淡仟,你注意點形象好吧,這樣多難看啊,像個餓死鬼。”

  “哦哦,不好意思。”淡仟把筷子放了下來。

  “澗循哥,你有沒有覺得現在這店里的氛圍有一點點變化。”溪沙小心地問著。

  “好像稍微靜了一點。”澗循輕輕地說。

  “可能是你剛才說了那句‘你是南方隊半個東家’。”筆齡提醒著。

  “呃,這個我確實有點大意了。”澗循小聲地說道。

  沒過多久,餛飩做好了。

  “餛飩來嘍——”千里香老板從廚房走了出來,“野菜香菇的。”她的眼神朝四人轉了轉。

  “喔,我的。”溪沙馬上舉了下手。

  “姑娘的。”千里香把托盤擱到了桌上,端出一碗野菜拼香菇的餛飩。

  “芹菜和筍尖是……”

  “我的我的”淡仟急不可耐。

  “好,小哥的”千里香又端出一碗芹菜餛飩、一碗筍尖餛飩。

  “香菇芹菜的呢?”

  “這邊。”筆齡示意了一下。

  “好。”老板娘端了一碗香菇的,一碗芹菜的。

  “還有就是15個香菇的。”千里香直接把餛飩端給了澗循。

  “老板娘你挺厲害的,一口氣端六碗餛飩。”澗循看了看老板娘。

  “小意思。”老板娘注視了一下澗循,“慢用。”

  四人開始了早餐。店里也旋即恢復了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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