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麻油店
深夜,醫院,馨馨父親的病房里,珙桐將軍正在探望。
“老鬼,馨馨沒事吧。”
珙桐將軍是聽說馨馨遭遇歹徒之后,連夜趕來的。
“沒事,多虧了兩個青年。”馨馨父親老鬼說道。
“我都已經聽說了。上渚帝國的青年好樣的。”珙桐將軍沒有泄露澗循的背景,“燕燕讓馨馨帶來的照片守住了嗎?”他問道。
燕燕是老鬼的養女,也是長女。
“守住了。藏在夾層里。”老鬼撫摸著已經睡著的馨馨,“馨馨很勇敢,拼命跟歹徒爭奪帆布包,也很機智,就是跟救她的兩個青年都沒有泄露夾層里有這張照片。”
“難為她了,這么小的年紀。”珙桐將軍長出一口氣,“也怪我們不好,布控人員都沒想到敵人會指示初中生來搶劫。大意了。”
“對了,珙桐將軍,這張照片到底有什么玄機,解開了嗎?”老鬼問道。
“還沒有。”珙桐將軍毫不猶豫地回答。
是真沒解開,還是保守機密?老鬼不得而知。
只見照片上,燕燕的親生父親正在書房里看書,桌上也擺了好幾本。照片的背面寫了一段話:“爸爸要出差了,要過很久才會回來,你要好好的,要是想爸爸了,就去看看爸爸最喜歡的顏色,那里有爸爸的故事。”
老鬼說道:“燕燕說他父親最喜歡綠色,可他父親去世后我們找過他的書房,一本綠色的書都沒有。所以我們懷疑是當時燕燕年紀太小,記錯了。”
“嗯。我們會有辦法的。老鬼,你放心,馨馨的事絕不會發生第二次。你先休息吧。”珙桐將軍告辭了,“有事就派人到麻油店找我。”
“好的。”老鬼說道。
經過了一個通宵,澗循四人陸陸續續回到了南方隊為他們準備的小屋內。
這天是8月12日。
隨著門鎖一陣陣地響,溪沙打開了房門。
筆齡和淡仟已經在屋里等候。
“哎喲,你們可回來了,沒想到銀杏也是假的.”筆齡見面就說,“我們可擔心你們了。”
澗循舉了舉手:“沒事,就是手上縫了幾針。”
“怎么弄的?”筆齡有些吃驚。
“被假銀杏鎖在車里,用安全錘砸窗的時候劃的。”澗循邊脫鞋邊說,“說起來,這屋子有些亂了。我看我們得整理整理。”
“你這傷病號提出要整理,那就是準備好要作壁上觀了?”筆齡諧謔地說道。
“不,輕傷不下火線。”澗循被筆齡激著了。
筆齡別有用心地說:“這可是你自己說的,那澗循跟溪沙負責整理掃除,我和淡仟出去買菜。”
筆齡朝淡仟眨了眨眼睛。
“好嘞。”淡仟反應很快。
筆齡和淡仟帶上了購物清單,走出了家門。
“砰”一聲,他們把門帶上了。
澗循看了看門口,確定沒有人,于是神秘地說著:“誒,溪沙,趁他們不在,我請你吃昨天晚上買的芝麻糊。”
溪沙一個勁兒地笑:“這么好啊。”
澗循拿出了芝麻糊,在溪沙眼前晃悠:“只有兩包哦。”
他說著用牙齒咬著撕開包裝紙,倒出了灰黝黝的糊粉,又震了震包裝紙,清理出些殘渣,隨后提起一把水壺,用溫開水沖著。
“誒,水太多不好的。”溪沙在一旁看得都著急。
“哦哦。”澗循趕緊拎起了水壺,用勺子擠壓攪拌,不一會兒,又稠又香的芝麻糊調好了。
澗循崴了一勺,塞進嘴里。
“嗯,真香。”他美滋滋地說著。
真是的,就顧著自己吃。溪沙暗暗在心里鞭笞著澗循。
澗循咂巴著嘴:“你要不要來一點?”
“廢話,當然要。”溪沙用眼神一個回敬。
澗循又崴了一勺,用手護著喂進溪沙的嘴里。溪沙一邊吃一邊抬起下巴:“嗯,香。”
吃完了芝麻糊,兩人開始整理起了屋內的東西。
房間內的鐘嘀嗒嘀嗒地響,一個小時過去了。
筆齡帶著買好的菜回來了。
“筆齡,你回來啦。”溪沙招呼著。
“誒,筆齡,回來啦。”澗循也打著招呼,“淡仟呢?”
“他說麻油忘記買了,返回去買麻油了,我先把菜帶回來了。”筆齡放下了手里的購物袋。
“來,交給我吧,你們聊一會,我去做菜了。”溪沙說著就要進廚房。
“我來給你打下手。”澗循說著猛地站了起來,卻一抿嘴,感覺傷口反上來一陣疼痛。
“別逞強,澗循,你傷還沒好,又縫了針,包了紗布,既不能碰水洗菜,又不能使勁切肉,還是老老實實在這里坐著吧,給溪沙打下手的事就交給我。”筆齡擼起了袖子。
“就是,澗循,休整是為了更好地戰斗。”溪沙說道。
澗循只好按捺住自己不淡定的心,緩緩地坐回椅子上。
廚房里傳來了切菜聲,但是大家都不知道,從麻油店出來的淡仟遇到麻煩了。
淡仟手里攥著剛買好的麻油,一路上低著頭,總感覺怪怪的,剛才麻油店里發生的一定有什么不對勁,走著走著,他不自覺地停下腳步,小心翼翼地扭頭看看,街上的人都各走各的,像大海的外表一樣風平浪靜,他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
一陣風吹來,掛起一片塑料板掀過淡仟的身旁,他眨緊眼睛躲避。邊上的行人側著身子,用連衣帽頂著風。此時,淡仟身后有兩個異樣的身影,雙手插在口袋里,鴨舌帽低著個頭,徑直地跟著淡仟。
他們像是狙擊手略過一個個不值錢的散兵游勇,死死地套住自己鎖定的獵物。
淡仟走著走著,放緩腳步微微側過臉,那兩人也保持距離地跟著。淡仟加快腳步向前沖,那幾個人也加快腳步跟了上來。
淡仟是被盯上了。
這時,一輛公交正好開了過來,碩大的輪胎正好停在柏油路的坑洼處,陸陸續續有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排著長隊上車。
淡仟心生一計。
他走到人行道邊的雜貨店,看著香煙。
老板打量了一下淡仟:“你買香煙……成年了嗎?身份證?”
淡仟不理會老板,而是一直用余光望著公交。
站臺上最后一個腿腳不方便的大媽就要扶著門把手拉上車了,淡仟突然拔腿沖向公交車,幾步跨上了臺階。
“怎么辦?小子上車了。”跟梢的人猝不及防。
“我想想……我想想。”領頭的人思維混亂著。
“快來不及了,車就要開了。”另一人催促道。
“別吵,別吵。”領頭人做著手勢。
“快點,到底是上還是不上啊?”他的同伙望著公交,心急火燎。
公交車上,淡仟現磨的棕色芝麻油隔著混濁的塑料袋裝在實驗室劑量的小瓶里,活像一罐化工試劑,這引起了駕駛員的防備。
駕駛員欠過身子問著淡仟:“你這袋子里是什么東西啊?”
淡仟的聲音不住地顫抖:“這,這是芝麻油……”
快發車。快發車。淡仟心里不住地禱告。
駕駛員聽著淡仟發抖的聲音,又抬頭打量了一下,低頭看了看。
怎么還不發車啊。淡仟趕緊扯開袋子——“飄香四溢,火鍋必備。”只見包裝紙上寫著。
“這玩意兒到底是不是麻油啊……”駕駛員在心里咽了一口唾沫,邊想邊撥動檔位,”應該沒事吧。”隨后他按下關門按鈕,關上車門,身子借著力打著方向盤,車子啟動了。
淡仟趕緊找了個位置坐下。
“哎哎哎!”盯梢的兩人突然出現在車外,又招手又呼喊。
淡仟的心突然懸到了嗓子口。
別停車!淡仟在心里念叨著。
車子已經起步,司機沒有理他們:“剛才停在那里那么久也不上車,兩個大老爺們,讓他去。”
公交車開走了。
淡仟總算放下了心。
“都是你,猶猶豫豫半天,本來能追得上的!”一人埋怨道,”那現在怎么辦?”
“怎么辦?回去報告唄!”領頭的人說道。
下了公交,繞了好遠的路,淡仟總算是到了家。
“我回來了。”淡仟喊道。
“淡仟啊,你怎么花了這么長時間啊。”澗循看著淡仟在門口換鞋。
淡仟換上拖鞋,上前幾步,拉開凳子坐了下來,兩手握著麻油瓶,心事重重的樣子。
“筆齡和溪沙呢?”他突然抬起頭問道。
“溪沙做菜,筆齡給她打下手。”澗循指了指廚房。
淡仟心神不寧。
“淡仟,發生什么事了嗎?”澗循關心地問道。
淡仟先是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看來事情還不小。澗循心想。
“那跟我說說。”澗循搭住了淡仟的肩膀。
淡仟看著澗循:“還是等筆齡和溪沙來了一起說吧。”淡仟心里的害怕十分強烈,有一股澗循也頂不住的危險。
他要等到伙伴到齊。
“搞定了。”筆齡走出了廚房,笑嘻嘻地,使了一招白鶴亮翅的招式。
“很興奮嘛,筆齡,菜做好啦?”澗循轉頭問道。
“喔,我的工作做好了,洗菜、切配,加上插電飯煲,剩下的就看溪沙的了。”筆齡又來了一招鐵錘沉江,結果一個差點擊中悶聲坐在那里的淡仟。
“誒呦喂,淡仟你什么時候坐在這里的啊,嚇了我一跳,回來了也不說一聲。”筆齡吐了口氣,心有余悸地說道。
淡仟木頭人似地抬起了頭。
他看了看筆齡,問道:“溪沙呢?”
“溪沙還在炒菜啊。”筆齡滿臉歡喜,“怎么,什么重大的事非要等溪沙來了才能說啊?”
淡仟握著麻油瓶不出聲。
“淡仟今天出門大概撞見鬼了,回來就一直這副樣子,失魂落魄的,還非要等我們人到齊了才說發生了什么事。”澗循幫淡仟說道。
廚房油煙機一陣陣地轟鳴,隨著一陣驟然的減弱,溪沙做好菜了。
“菜好了,我去幫著端。淡仟你坐穩了。”筆齡從長凳上起身。
“來嘍,西湖醋魚。”筆齡一邊端著盤子一邊幫著溪沙吆喝。
“筆齡你別亂喊,西湖醋魚的牌子我可不敢貼的,我只是根據菜譜模仿的,跟真正的西湖醋魚差遠了。”溪沙左手“魚香肉絲”、右手“宮保雞丁”跟在筆齡后面。
“我可不完全信任什么牌子,說到底我真正在乎的還是好吃。”澗循盯著盤中珍饈,眼睛都發直了,魚香肉絲一上桌就是一筷子。
溪沙炒的菜都是絕世美味,連盤子都透著一股子香。
“溪沙啊,你看澗循吃得這么來勁,到底是菜好呢,還是因為廚師是你啊。”筆齡偷笑著。
“那你自己吃吃看嘍。”溪沙機智地回應
筆齡嘗了一口宮保雞丁:“嗯,確實不錯。”
“就是,確實是不錯,”嘴里塞滿了食物的澗循嘟囔著說,“誒,溪沙,你吃啊,開飯了。”澗循拿著筷子的手比劃著。
“好嘞,再不吃,我的勞動成果都要被你們搶完了。”溪沙拿起筷子提著袖子準備夾菜。
筆齡在一旁看見了,趕忙說:“阿,開飯,開飯,飯都還沒有呢,我去盛。”
“啊,沒事的,我去盛。”溪沙向筆齡比劃了一個手勢,回到了廚房。
溪沙掀開電飯煲蓋子,氣壞了。
“筆齡——”溪沙生氣地呼喊著。
“怎么了?”筆齡趕緊跑了過去。
“你看看你燒的飯,全是生米和水啊。你光插插頭通電,不摁煮飯按鈕的啊。”溪沙兩手插腰,一個站定看著筆齡。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筆齡趕緊蓋上電飯煲,按下了“開始”按鈕。
兩個人回到了餐廳,筆齡傻笑著。
“我都聽見了,呵呵。”澗循一邊吃一邊說,“我們就先吃菜吧。”
“好嘞好嘞,先吃菜,先吃菜。”澗循、溪沙、筆齡舉起杯子,相互碰了碰:“來,咱們以飲料代酒,干杯!”
“誒,淡仟,你怎么一動也不動啊。”溪沙也發現淡仟在發呆,”溪沙姐姐的菜品相不好沒胃口嗎?不至于吧。”她夾了一塊草魚,“味道也行啊。”
“溪沙,淡仟今天出了一趟門給嚇到了。對了,淡仟。”澗循扭頭對淡仟說著,“現在我們人到齊了,你可以說說發生什么事了嗎?”澗循收起了笑容,他預感到,淡仟遇見的不是小事。
淡仟看了看對面的澗循和溪沙,又看了看身旁的筆齡,咽了下喉嚨,把麻油瓶放到了桌上。
他說:“我今天好像遇見珙桐將軍了。”
“什么?!”大家都很吃驚。
“這家麻油店的老板,講話口音跟珙桐將軍一模一樣。”淡仟聚精會神地說著,“可是長相卻是另外一個人。”
大家邊吃邊琢磨。
“確實,珙桐將軍帶著方言的口音不是誰都學得出來的。”溪沙說著拿過澗循的飯碗,端起菜盆往里倒著雞湯。
大家都沒有說話,只聽得吃飯時吧唧吧唧的咀嚼聲不絕于耳。
“可是淡仟說了,按長相,麻油店的老板不是珙桐將軍。”澗循接過了湯碗。
“可能他化裝易容了。”溪沙邊放下菜盆邊說道。
“誒,這有可能,你想水杉和銀杏都被人仿冒了。”筆齡說。
溪沙的目光落到了淡仟買來的麻油上。她一邊盯著麻油一邊說:“你們說如果那人真是珙桐將軍,他會不會用麻油瓶給我們傳遞了什么信息?”
“麻油?有可能。”筆齡夾起了一塊雞肉,提了一提,放到了碗里,“哦,你們不覺得有點熱嗎?我去開空調。”
他說著起身離開了座位。
“要是麻油瓶有信息的話——應該是在張貼紙上。”澗循說著一點一點撕下了貼在麻油上的標簽紙。
可是標簽紙反面沒有寫下只言片語。
“會不會是從正面的文字圖案里能解讀出什么?”筆齡拿了一支筆走了回來。
“那我們研究研究。”溪沙準備去拿紙。
“先等等。”澗循叫住了溪沙,“先別忙著開工上馬,我在想我們的方向是不是有問題。”
“方向有問題?怎么說?”溪沙看著澗循。
“淡仟,你需要買的東西是麻油這件事情其實是你出發前我們就已經決定好的,對吧?”澗循認真地看著淡仟。
“是的。”淡仟肯定地回答道,“我們有購物清單。”
“既然如此,那珙桐將軍在你出現在店里之前是不知道你要買麻油的,對吧?”澗循一步一步往下推演。
“對的。”淡仟看著澗循,也大致明白過來了。
“那珙桐將軍怎么可能預先在麻油瓶上準備好信息呢?”澗循說道。
淡仟受到啟發,又想到了一個細節。
“澗循,你這么一說,我倒也想到了,珙桐將軍是從外頭的貨架上拿下這瓶麻油的,而擺在貨架上就意味著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被別的顧客挑走,所以珙桐將軍即便用麻油瓶,也是不會用這一只來傳遞信息的。”淡仟補充道。
筆齡點了點頭,把手中的筆插進了口袋。
“所以淡仟,你還得回想一下有沒有別的什么細節。”澗循又開始吃起菜來。
“這個嘛,”淡仟想了想,“還真有。”
”是什么?”澗循放下了碗筷。
”珙桐將軍小店的印章掉了。”淡仟豎起手指說道。
“這跟我們有什么關系?”澗循脫口而出。
“當然有關系。”溪沙像是捕捉到了什么,“淡仟,快說說,你是怎么知道珙桐將軍店鋪的公章沒有了的?”溪沙追問。
“澗循不是說這個跟我們沒什么關系么。”淡仟撇著嘴,吃起了菜。
“別聽他的。”溪沙在桌子底下踩了澗循一腳,
澗循趕緊賠笑說:“有關系,有關系,聽溪沙的。”
溪沙很滿意。她說:“這關系可大了。你們想想,如果店鋪的公章真的找不到了,那說明這家店鋪的管理已經是相當混亂了,這種情況怎么可能講給顧客聽呢?顧客聽了以后,印象分就差了許多了。”
“溪沙說的有道理。”筆齡說。
“是有道理,我疏忽了。”澗循雙手合十表示歉意。
這一次算輸給溪沙一陣,他心想。
淡仟又樂呵了:“這樣么我說說還有些意思。珙桐將軍是沒有任何征兆地就直接說了公章掉了,還說他到報社辦好的登報遺失聲明怎么還沒出來。”
“《首都時報》。”溪沙說道。
“對對,就是《首都時報》。”淡仟很驚奇,“珙桐將軍當時說完之后還拿了一份看呢。你怎么知道的?”
“《首都時報》是專門負責首都地區刊登遺失聲明的。”澗循說。
大家一步一步接近著珙桐將軍的指示。
“原來如此。”淡仟若有所悟。他晃了晃腦袋:“不過珙桐將軍不是對我說的,他是跟另一個客人談到了這件事,碰巧被我聽到了。誒,你們說,珙桐將軍意圖何在?”
淡仟環視了一下眾人。大家都面色凝重。
“我覺得,珙桐將軍是要提示那個人看一下《首都時報》。”澗循說道。
確實,南方隊很多暗號都是通過報紙傳遞的。比如尋人啟事、遺失聲明等等。澗循作為南方隊指揮官的兒子,深知這一點。
“可是就算是知道要看《首都時報》,一、我們不知道要看哪一期,二、我們不知道要看哪一個版塊,不還是白搭。”淡仟說道。
這確實宛若大海撈針。
“根據南方隊的規矩,一般是在尋人啟事或者是遺失聲明那一塊兒。”澗循喝了口椰子汁,“我爸那里學來的。”
澗循是近水樓臺先得月。
“你爸這屬于泄密呀。”筆齡半開玩笑地說。
澗循擺了擺手。
四人又吃了一會兒菜。
溪沙去廚房里看了看,電飯煲里的飯還沒有煮好,也來不及等了,她提議:“我覺得我們應該主動找一找珙桐將軍”
確實,現在形勢復雜,找到一個值得信任的人有利于下一步的行動。
“嗯。同意。要不現在就走。都吃飽了嗎?”筆齡問道。
“勉勉強強,差不多。”淡仟放下碗筷,摸了摸肚子。
“好,那我們抓緊吧。”澗循說完就站了起來。
事不宜遲,四人決定立即出發。
他們把碗筷丟在了廚房里。
四人能找到珙桐將軍嗎?《首都時報》上又寫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