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學院里,東飛哪怕只是小聲嘀咕,其他三人也已經聽得一清二楚。
另外那頭也出事了。
當時就已經說好,沒有發生狀況的話,相互之間如果想要聯系,只能使用短信的方式,出事的時候,則是以通話的形式。
東飛連忙接通電話,就聽到對面那頭的楚明非喊了一句:“被發現了,對方派出了四個煉虛期,柳無煙正在斷后!”
東飛聽過只是愕然了一瞬間,便同樣吼了起來:“你他娘能像個男人嗎?!”
電話那頭同樣頓了一瞬,便傳來了楚明非飽含痛楚般的話音:“你以為我想啊?!你們要是還沒深入,趕緊來匯合!”
東飛既苦惱又懊惱地揉了下額頭,問清楚位置后,便掛斷了通話,看向了凌煙愁。
“帶隊的責任可是很重的。”
他已經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顯得平靜,畢竟這如同在逼迫凌煙愁做出決斷。
卻不等凌煙愁做出回應,東飛的臉色就已經變了。
凌煙愁與安凜也同時將目光放到了小巷的盡頭。
“看來沒這么容易走了啊。”
凌煙愁說著擋在了篍纖綾的身前。
她們也許注定合不來,但即便只是同道不同門的師姐,她也會盡到自己的責任。
與大多數的外族相比之下,人族可謂羸弱無比,即便如今依舊處于劣勢當中,卻也依舊堅毅地支撐了下來,依靠的,并非其他,就是因為這‘團結’一詞。
先行接觸修道之路的修者,首先被灌輸的思想,便是無論平時各個門派之間,國家之間,哪怕小到個人之間,存在著仇怨,當得面對外族的時候,哪怕對方不會放下成見,也要先行放下,給予幫助。
后進所受到的教導,其實也是一樣的。
因此篍纖綾并沒有在這種時候耍小脾氣,而是輕聲地問道:“凌師姐,很危險嗎?”
她分辨不出對方究竟具備怎樣的實力。
不同于自家師兄與師姐給她所帶來的感受,那名出現在巷子盡頭,垮著一張虎臉的外族,根本就如同一個普通人一樣,根本沒讓她產生任何異樣的感受。
但偏偏就是這樣的狀況,才讓她知道對方的境界,恐怕處在她此刻望眼莫及的位置上。
至少合體期?
畢竟先前還倒在地上,此刻卻已經由于對方的出現而趕忙起身靠攏而去的外族里頭,雖然沒有煉虛期,但那些化神期的外族修者,帶給她的壓迫感,還不如李常歌與柳無煙。
也就是說,自家師兄和師姐,能夠發揮的真正實力,恐怕都已經和煉虛期不相上下,至少也是能夠正面戰斗的程度。
如此推算下來,對方可不就至少都是合體期,才會達到這般讓她無法感受出真實實力的境界了嗎?
“你們這一次,可還真舍得下本錢呢。”
安凜將手中不知何時自儲物袋里取出的扇子在身前‘啪!’地一聲打開。
流云送帆,煙霞載鶴。
扇面上的圖案出現在對方視線中的那一刻,安凜的眼神也已經隨之變化。
肅然,冰冷,默然。
如似這世間在這一瞬間,已經沒有任何的事物,能夠讓她生出任何的關心了。
“喔?居然是無量派的無心流傳人,這倒是意外之喜。”
對方在看到這個狀況時,似乎才對此產生了興致而開口。
聲音很低沉,卻十分清晰地傳進了所有人的耳中。
說完卻抬起之前負在身后的左手,向身邊即將開口的外族掃了過去。
“嘭!”
隨著一道沉悶的動靜,就連凌煙愁四人都對那名外族竟給一爪打倒在地,神色扭曲地噴吐出幾口鮮血,即便不死,恐怕也必然是重傷的突然狀況而驚訝得懵住了。
那虎人卻只是神情淡漠地斜了對方一眼。
“一群廢物!區區四個金丹圓滿,竟也能落得如此狼狽,需得本座親自動手!”
說完更是一記冷哼,連帶著凌煙愁四人,幾乎將在場的所有人震得身子東歪西倒,神情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凌煙愁與安凜只是稍顯狼狽地便抵擋住了這其實暗藏音波術法的攻擊。
東飛修煉的時間畢竟比篍纖綾長久許多,短暫的失神后,便也緩了過來。
篍纖綾卻只能在凌煙愁的伸手攙扶下勉強站穩,只覺眼前金星亂冒,腦袋嗡嗡作響,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
“能抗下本座一招,也算不錯,事情結束之前,本座可慈悲姑且留妳們一命,至于之后,就要看妳們的運氣了。”
對方輕描淡寫地自顧說著。
安凜的眼神則是愈發冰冷。
合體中期!
原本就幾乎沒有的勝率,現在簡直就是渺茫了。
對方說得好聽,但是否真的能夠活下來,也只能拼死一搏,尋那一絲生機了。
而且看對方這般態度,待會動起手來,怕是會不管不顧對凡世造成的影響。
外族,又或者該說,長河國這次到底是想做什么?
就這么想自取滅亡嗎?
她可不信,這些已然敢在人族腹地肆無忌憚實行暴行的外族,背后除了長河國通敵之人的支持以外,沒有同樣潛伏在人類腹地之中不知已經多久的外族后背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