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達興苗若歆走到了排椅前一屁股坐了下去,再把雙腳離地,告別了長久的刺痛,已然是酸酸麻漲的感覺立刻得到了緩釋,甚至再觸碰到空氣都好像是踩在棉花堆一般軟軟的癢癢的,二人喜出望外,成達興高興的叫起來“邱少,來這里,能歇歇腳。”
偶然間苗若歆只感覺扶著排椅的手有些粘膩,抽回來再看,滿手翠綠,這時才聞見了一股難聞的味道,連忙大喊“別過來,油漆未干,甲醛超標,他們這是要害人命的。”
成達興聞聽,也感覺了不對,想往前探探身子,這才發(fā)覺整個后背溫帝恤幾乎都被粘在了靠背上,再看苗若歆的香絲雀罩衫背后,也被染了好幾道綠色。
“不行,不成了綠斑馬嗎,一定要找她們算賬,”兩個人開始牽拉抻拽的和排椅較勁“若歆你別太使勁,你是女生,拽壞衣服就不好了,我來幫你。”
苗若歆點了點頭,慢慢靜下心來,卻是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用胳膊碰了下為自己扯衣服的成達興,努了努嘴。
成達興這才看到面前一個齊胸圍欄上貼著一張字條:立體迷宮,嚴防老年癡呆。
二人這才想起細細觀察一下周圍,象這樣塑鋼圍欄很多很多,擺滿了一個大方形,周圍是鐵柵欄,圍欄并不高,差不多齊胸高。
這迷宮是王燕看到陳雨風的父親間歇性老年癡呆后有過找不到家的經(jīng)歷,聯(lián)想到自己的父親經(jīng)常耗費腦力應該大腦比較老的快,什么人老腳先衰的平常理論對一個無腿老人不適宜,應該這迷宮對他有些幫助,當然,在開始是沒有周圍的鐵柵欄的,王瘋別墅也是忠盾的會所,雜物倉庫里找些柵欄方鐵并不費勁,而王峰的偏好,車床刨床管工架是什么都有的。
這迷宮讓王峰很尷尬,就我這心眼要說老年癡呆別人可以,真要是有一天我要是呆傻了夠不上研究生起碼也還剩小學水平,再說還有司機仆人,不過這畢竟是女兒孝心,給你買了漁具就得去釣,擺了迷宮就得去走。
成達興有些傻眼,就為了整蠱擺這么大陣勢至于嗎,看來在惡作劇方面,自己還真的不如一個小毛丫頭,也別去闖了,既然是劉亞潔擺的,甘拜下風“邱少,不要管我們了,這里是個迷宮,估計要想出去指不定要走到什么位置,書讀的少就不費勁了,看她們能把我怎么樣。”
相隔十幾米之外的邱則等人看的這個著急,呂方終于忍不住“不行,我要去救他們,我就不信,矮子瘋的狗會咬我。”
說著話呂方就要推開柵欄門,狗神經(jīng)到是沒有再攔阻,可是門已然鎖死,被用力的晃動,居然抖掉了許多灰粉,鐵柵欄怎么會掉末,呂蔓趕緊大叫“哥,后退,”
已經(jīng)來不及了,一小瓶藥粉,傾斜而下,雖然不多,但幾乎沒有遭劫,全順到了呂方的肩膀脖頸子。
“這是什么,毒藥嗎,快擦去。”呂蔓連忙上前小心的抖著哥哥的衣服“哥你可不能死啊。”
說的邱則越發(fā)的有些生氣,當然也有些擔憂,小鬼頭辦事沒譜,這到底什么粉末“方少,怎么樣,要不要緊,有什么感覺嗎”
呂方用手指沾了點末放在嘴里“潑,好臭,到是沒別的,只是有點癢。”
“別吃啊,再吃壞了,怎么,只是有點癢嗎”
“不是,是很癢,啊小鬼頭,我跟你沒完。”
這時聽見有人在笑,邱則抬頭一看,在不遠處兩個女生經(jīng)過,正是劉亞潔和王婧,他暗自松了口氣,到底這所有的一切,應該都只是這兩個小毛丫頭的鬼點子,加上矮子瘋在經(jīng)濟上的資助,甚至可能連王峰,都不知道的太詳細,而安妍,應該是想不出這樣整治人的辦法,尤其她還在感冒期間,對所有事應該都沒什么興趣,她是純潔的。
而呂方也看到了遠處的姐妹二人,雖然不知道這柵欄能不能通到,還是氣急敗壞的想要沖過去,并且發(fā)出吶喊“小鬼頭,你個小丫頭片子,給我站住。”妹妹呂蔓也緊緊跟上。
這可不能打呀,這是我的小姨子,呂氏兄妹現(xiàn)在應該被氣壞了,邱則連忙也追在身后,當然,他不敢攔阻喊叫,所做的也就是假打或拉拉偏架。拐過一個彎,三人還真追出了鐵柵欄,指壓板也沒了,乍一踩上這平穩(wěn)的土地,三人竟然意外的放慢了速度,是因為驚訝,也是瞬間的享受,很快,他們會再次提速,這距離應該兩個小姐妹逃無可逃。
“手榴彈,”話音未落,劉亞潔和王婧扔出了幾個紙筒,象是大個的鞭炮二踢腳,哧哧的冒著濃煙,橙色黑色還有藍色“小鬼子,常常辣椒雷的味道。”
這是在劉亞潔指導下廚師王大寶的杰作,自制煙霧彈,白糖、火柴、棉花、吸管等一些平日看來最普通不過的日用品,稍稍配上幾十克化學藥品,就成了能釋放超強煙霧的現(xiàn)實版‘CS煙霧彈’詳細的制作方法曾經(jīng)在網(wǎng)上泛濫,劉亞潔曾經(jīng)下載過視頻,并加以改進增加了辣椒面,凡是一個九歲孩子能想到的對付敵人的方法她都比較留意,因為她曾有過年幼獨居的經(jīng)歷,也算是一個陰影,到了新家以后她又有了一個新的責任,那就是保護大姐,所以對這些稀奇古怪的辦法比較著迷,不過這辦法現(xiàn)在網(wǎng)上已經(jīng)少見。
實際上,這種土辦法制造的煙霧彈比CS游戲中的效果還要夸張,邱則三人很快就被籠罩在各色濃煙之中,被刺鼻的辣椒面侵襲,不厭其煩暢快淋漓的都打著噴嚏,眼淚都咳出來了。
遠處的苗若歆好奇的看著“這小家伙軍事武器都搬出來了,真要命。”
成達興點了點頭“也太夸張了,真過分。”說著扭回頭看了看迷宮“我想應該咱們出去的鑰匙就在這迷宮中心或者盡頭,怎么樣,我們要不要去找。”
苗若歆搖了搖頭“我甘拜下風,這小鬼頭實在比不了,我就在這里等著人家來收俘虜。”
“好吧我陪你,”成達興沮喪的垂下了頭。
濃煙持續(xù)了兩分鐘左右,終于依稀散去,呂蔓已經(jīng)咳的肚子抽筋,彎著腰雙手捂著。呂方四脖子汗流,或許還攙雜著鼻涕眼淚,總之非常狼狽。
邱則干脆就癱坐在地上,用手扇著辣的通紅的臉,看著面前狼狽兄妹,不由得有些心酸,這可都是大戶人家的子女呀,哪里受過這樣的罪,累的身材都矮了半截,哎,不對“蔓子,你怎么矮了半截,你在坑里,快上來。”
兄妹倆這才發(fā)覺,呂蔓已經(jīng)站在了一個四方小池中,黏稠的透明液體中雙腳依稀可見,可是再想邁腳出來,強力膠水牽拉攙拌竟然是拔不出來,完,又一個失足深陷的。
呂方也上前幫助妹妹,奈何膠水韌性十足,無論怎樣努力就只是筷子攪拌黏粥一樣,二人也是沒了力氣,嘆著氣叫苦連天“邱少,你這小姨子什么玩意做的,這還是人嗎。”
這地方原本劉亞潔吩咐牛兵馬卒要挖個陷馬坑的,被安妍一頓的訓斥,什么亂七八糟的還陷馬坑,你當對方妖魔鬼怪呀,能不能善良一點,別竟想著整人的辦法,趕緊的把坑給我添上。沒辦法,劉亞潔只能在質量上縮水,我不挖大挖小還不行嗎,不挖深挖淺總可以了吧,弓箭不讓用,氣槍彈弓都不使,再連個坑都不讓挖那還有什么樂趣。安妍也知道妹妹的頑皮不是一下子就能改變,既然降低了條件,就隨了她吧,所以這坑,也就二三十公分深。
邱則此刻也十分的內疚,不好意思的賠著不是“真是的,我也不知該說什么好,都是因為我,害你們跟著受苦。”
呂方不住的撓著發(fā)癢的脖頸,只是不夠盡興,干脆脫下了溫帝恤鋪在地上,讓妹妹坐在上邊休息“也不全是,也怪我老想看看安妍,算了,邱少從此后我再不和你爭了,只是接下來的路你要一個人走了,我不能丟下妹妹不管。”
“對對對應該的,你陪在這里吧,蔓子對不起啊,回頭我給你當牛做馬。”
呂蔓長出了口氣“我笑不出來,我只是想說,我們是朋友,不必在意,你快去吧,只是我們的花,”
邱則看了看手里的氣球花籃,已經(jīng)全爆,剩在手心里攥著的,就只是各色球皮連成的破袋“呵呵就只是證據(jù)了,心意的證明,你們等著,我很快回來。”說完邱則站起身,卻還是依依不舍。
“好你去吧,”呂方揮揮手“早知道結果這么慘重,絕對不會跟你上這賊船的,不過已經(jīng)這樣了,邱少,你可一定要走到頭啊。”
邱則點點頭“等我,”說完,順著未知的前方,大步征程,此刻的狗神經(jīng),也跟隨在后。
很快,邱則繞過了小樓,到了樓后泳池,放眼望去,池對面圓桌邊太陽倚上,紗禮服罩裹著婀娜泳裝妙身材,正是安妍在悠閑的喝著冷飲,圓桌對面坐的還有王露,迷彩體恤牛仔短褲的劉亞潔和王婧端著彩彈槍分立兩旁。
這時一陣涼風吹過,白色紗衣上烏絲連連,安妍不由得打了個噴嚏,身軀微微的抖動。劉亞潔關切的問“怎么了姐,要感冒。”
“沒有,沒事的,就打個噴嚏”
“有事也要忍一忍,有好戲看,”劉亞潔指了指對面。
這時邱則看到安妍好似在打噴嚏,應該是感冒未愈,這不該在泳池邊呆著呀,怎么這么不知道在意,這樣想著,邱則繼續(xù)往前走,身旁狗神經(jīng)小心翼翼欲步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