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路上江寒就想清楚了。
像自己這樣的生意背后沒有靠山肯定是不行。原本想拉著朱高熾一起干,結果多日未見。
現在有了現成的大樹,江寒決定好好的抱一抱。
朱勇見二人談話,自覺的退了出去。
江寒說道:“公爺,小子不才,在江寧縣的龍利村弄了點養殖業,又置辦了十間制酒的作坊,現在想在附近買點田地搞點蔬菜出來。”
江寒率先拋出了自己的資本,讓其有資格與朱能談接下來的生意。
朱能放下手中的茶碗,詫異的問道:“神仙醉?”
“沒錯!”
朱能沉吟片刻道:“買地的事,直接找縣令就可以了,這事也不歸我管啊?!?p> 說完才把那碗茶給喝了個干凈。
江寒試探的問道:“我想買的地,它有點特殊,還需要公爺從中協商一二?!?p> 朱勇聽完一笑,果然還是有問題需要自己幫忙。這江小子果然是個無利不起早的角色,自己兒子要是有他一半聰明,自己死也明目了。
“看上那塊地了?只要不是皇家的用地,其他都好說?!?p> “將軍山山腳下,靠近官道的位置?!?p> 言罷,朱能再次陷入沉默。
“如果公爺能幫忙解決此事,小子愿意拿出一成的利孝敬公爺?!苯χf道。
朱能也笑道:“只是搞點蔬菜能掙些許銀錢。”
江寒一愣,看來有必要與朱能普及一下溫室大棚的前景。
“公爺,您常年行軍打仗應該了解。北方到了冬天可以說是吃不上什么新鮮的蔬菜,就算是南方的蔬菜也是有錢人家才能擺到飯桌上?!?p> “現在咱們就是賣一個反季節的差價,只要蔬菜一熟,必定是引百姓哄搶?!?p> “而且我建造的蔬菜棚,可以讓蔬菜的成熟期縮短一倍以上。”
朱能聽后才徹底的放在了心上,仔細琢磨發現確實有利可圖。
“那將軍山乃是沐英的墓室所在,不好協商啊?!?p> 江寒笑道:“又不是挖了他家的墳,咱只是在山腳下圈出一塊地出來。這樣還能幫助他們守護墓地不是?”
朱能一聽也是大笑:“你這小子?;仡^我修書一封送與沐家,想來是不成問題了?!?p> 江寒心中竊喜,嘴上繼續說道:“小子還有一事。”
朱能一點下巴,說道:“何事,直說!”
“小子還想問問公爺,我那田地需要不少的勞工,還農的軍卒,您看……”
“哈哈,明日讓朱勇帶著你去軍機大營找我?!敝炷芾^續道:“這一成的利是不是有點少了?”
江寒哈哈大笑:“不虧是公爺,那小子就在讓一成,您看?”
旋即二人對視而笑。
江寒本身就是想讓兩成的利,但如果他一開始就給了兩成,估計朱能也會跟他談一談利益分配的問題。
到那時,兩成可能就會變成三成利,甚至四成利了。
這樣一點點的放出來,就像擠牙膏一樣。雖然能擠出來,但是費勁。
第二日,朱勇駕著馬車,帶著江寒就來到了軍營。
剛進營地,站崗的侍衛朝著朱勇奉承道:“呦,朱小公爺,有日子沒見您了?!?p> 江寒也猜到這朱勇是軍營的常客,有事成國公家的獨子。旁人自然奉承。
朱勇一橫脖子:“我爹來了嗎?”
“大都督已經到了,正在校場操練呢。”
朱勇帶著江寒來到校場。
此時的朱能正身著盔甲,站在一個木制的臺子上指揮著,身邊還站著幾名級別不低的將領。
江寒自來敬畏軍人,不管現世還是現在。心中也是肅然起敬。
“喝!”
一聲震天的吼聲,從近萬人的校場發出,讓江寒的靈魂都跟著顫了顫。
不過現在的軍事訓練只是簡單拼拼手里的大刀,與現在的特種訓練差了不是一個級別。
不多時,朱能也看到了臺下的江寒,朝著身邊的將領說了一聲,帶著幾人就朝他走了過來。
“走吧,江老弟。咱們到帳內聊聊?!?p> 朱能說完就朝著遠處的營帳有去,江寒跟了上去。
朱勇自然沒有跟隨,生意上的事他一點也不感興趣,不如在這校場與士兵們一起操練。
現在沒有戰事,整個軍機大營里也就萬人左右,剩下的都是都是各個衛所的士兵,也是實施輪換制的。
明朝自朱元璋時期開始,凡是無戰事期間,幾乎所有的士兵都要回家務農,這也是明朝前期國力昌盛的原因之一。
而現在已到十一月,馬上就到了換防的日子。
來到賬內,朱能上座,朝著一旁的將領道:“黃知同,咱們此次換防一共多少人?”
旁邊一個身材魁梧,一臉絡腮胡子的壯漢甕聲甕氣的說道:“回都督,京城換防十三萬八千余人,其中京衛府共計三萬兩千零九人……營內換防八千三百七二人,其中三人告了喪假?!?p> “有多少人無父無母,無親無故?”
“三千余人。”
“去從這三千余人中挑出百人跟隨江小友回家務農,該給的獎賞一樣不落,到了還有銀錢可拿,看誰愿意。”
朱能說完,這毛臉漢子應聲而去。
江寒也隨即上前謝過。
朱能身邊一個相對年輕點的將領大嘴一裂,笑呵呵的對江寒說道:“聽聞江小友學富五車,才高八斗,不知可有能興趣對我這軍機大營指點一番?”
至于聽誰說得,自然是朱能。
江寒看向朱能,后者也是哈哈一笑:“隨便點評一下?!?p> 好吧,是你讓說我的。
“我覺得士兵的訓練過于簡單,沒什么實用性。”
啥。
朱能包括下方的將領全都呆了。
要知道大明的軍隊那是所向披靡,讓敵人聞風喪膽,都與平日的訓練有著之直接的關系。
然現在江寒竟然說沒什么實用性。難道他還懂得帶兵打仗?
“你這小子,難道還懂得帶兵打仗?我朝的士兵每日都要經過嚴格的訓練?!敝炷苄Φ溃骸八懔耍狞c別的吧?!?p> 朱能就當江寒是玩笑話了,沒在追究。
倒是其他人一臉好笑的看著江寒,認為他是個無知的少年罷了。
也應如此。
一個沒經歷過戰爭的孩童,怎知軍隊的艱辛。
江寒呲牙一笑:“要不要打個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