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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擺舞

XXII 王國的中心

搖擺舞 燁軒.梨霜胭曉 2258 2022-03-06 10:47:00

  樞機主教已然成為王國的中心,而作為中心無法逃脫的命運便是政治對手的不斷攻擊。艾芙洛狄一世把絕大部分政務交給了樞機主教,時常前往賓慕爾森林狩獵,開始對她十年前居住的行宮城堡進行顛覆性的整修。她難道只是貪圖娛樂嗎?顯然她想通過模仿燁文蘭古代君王的狩獵傳統來強化自己的威嚴,她見證了芒煥林年齡的增長,看到了芒煥林的身體一年不如一年,而國際形勢的壓力卻在逐日增加,她或許是產生了危機感。從前她要對付的只是國內那些愚蠢無能的貴族,但當芒煥林死后呢?芒煥林可是比她年長二十多歲,假如芒煥林能活到六十歲,那時的艾芙洛狄也就不到四十,那時的她可就沒有樞機主教這樣的依靠和助手了。狩獵看似是一種娛樂,但它也是帝王權力的一種象征,是軍事權力的一種體現。自古以來就沒有女子成為狩獵活動的主角,艾芙洛狄一世就是第一位愛好狩獵的女君主——這具有不可小視的象征意義。過去的人們對于一位女王是無法想象的,而今日女王的存在已經成為自然,現在艾芙洛狄一世便要讓精明強悍的女王成為燁文蘭的一個標志,一個獨一無二的特征。君主的權力要更進一步,這也激發了貴族們的進一步反擊,而這反擊完完全全都指向了坐鎮珞芒的樞機主教。

  1613年五月,一個刺殺樞機主教芒煥林的陰謀誕生了,密謀者們相信只要除掉了首相,艾芙洛狄一世女王就能為他們所控,貴族把持朝政的歲月就會再度出現。顯然,他們太過天真,即使他們真能殺死芒煥林,艾芙洛狄一世也有無數種可怕的手段可以壓制他們。然而他們連樞機主教本人這一關都過不去,就更別提后面的艾芙洛狄女王了。這些喋喋不休的家伙研究探討了很多種刺殺樞機主教的計劃,但遲遲沒有一個定論——他們還不算太傻,知道只有一次成功的機會,一次失利便會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這些人過于謹慎,總是想要制定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然而這個世界的自然規律是無法容忍天衣無縫的存在的,總有無數種途徑可以揭露或破壞他們的陰謀。他們一遍遍討論,否決了諸多看似不穩妥的方式,然而卻把時間拖得太久了,假如彼西朗德當初撤離首都的計劃也拖上這么久,恐怕也早就敗露了。策劃的時間越長,暴露的風險便越大,一些可能泄露秘密的只言片語總會開始流傳,這些小道消息還正巧趕上樞機主教的謹慎防備,密探們嗅到了陰謀的氣息,馬上提醒了樞機主教,建議芒煥林早早地將陰謀扼殺于萌芽之中。

  不過芒煥林還是那樣膽大心細,他偏偏就是要給這些陰謀刺殺者一個機會,好讓自己的密探們打入他們的內部,放長線釣大魚,最后把所有陰謀參與者一網打盡。再怎么周密的刺殺計劃也擋不住樞機主教衛隊士兵們無時無刻的謹慎注意和英勇無畏。到了七月末,松梅可終于找出了刺殺計劃的主謀,將整個計劃都提前告知了樞機主教,芒煥林決定靜觀刺殺的發生。八月十三日,樞機主教大搖大擺地走出新建的樞機主教府,一副充滿精神的樣子,隨后以他這個年紀難以做到的動作跳上了馬車,命令車夫驅車前往黎貝宮。樞機主教衛隊早已準備妥當,準備對任何接近馬車的人發動攻擊。

  事實上,樞機主教已經在一小時前躲掉了毒殺,而接下來要發生的是一次遠距離槍擊佯攻和近距離槍擊和劍刺,暗殺者希望先用槍聲制造短時間的混亂然后近身攻擊。然而一切已經被樞機主教的密探提前預知了,于是在窗口放槍的人在扣動扳機后便被早已埋伏好的密探抓捕,街道上的混亂按計劃發生,但樞機主教衛隊絲毫不亂,那個沖上來準備向芒煥林開槍的家伙瞬間被衛兵們按倒,收繳了武器。就在刺殺發生的同時,來自芒泰比獄的士兵們已經沖進了所有陰謀參與者的家中,那些家伙甚至都來不及感到驚訝便被數個身著軍裝的大漢按倒在地,拖進運送囚犯的馬車。這一天燁文蘭又減少了二十位主要的貴族,以及近百名參與者,包括那些替主謀跑腿傳消息的仆役。當然,樞機主教并沒有對這些小人物進行什么處罰,他用恐嚇便可以讓他們把所知的一切和盤托出了,于是又有了額外收獲。芒泰比獄放走了幾十名關系不大的小人物,隨后又迎進了幾位之前沒有查到的貴族男女。芒泰比獄中積攢的反對樞機主教的貴族加在一起已經足夠和初創的樞機主教衛隊碰上一碰了。

  樞機主教用超越人們想象的速度粉碎了針對他的陰謀,這下珞芒乃至半個燁文蘭也找不出幾個明面上反對他的人了,人們已經見識了陰謀針對樞機主教的下場,見識了樞機主教比他們更強力的手段。芒煥林對王儲離婚案的處理導致了貴族們對他的直接攻擊,而不到一年他便讓這看似強力的攻擊化為了虛幻,讓那些潛在的反對者們再也不敢直接針對他采取什么行動了。他們的仇恨從艾芙洛狄的王權轉移到了樞機主教身上,隨后馬上又離開了他,從此以后他們便只敢在艾芙洛狄一世和芒煥林中間勉強進行挑撥離間了:在女王面前說說樞機主教的壞話,編造一些樞機主教將要謀權篡位的謠言,說芒煥林貪污受賄,以權謀私。他們把自己想要犯下的罪過通通扣在了樞機主教的頭上。

  在王權快速發展擴大的形勢下,他們也只能依附于王權,把王權當自己的保護傘了,于是他們才會說樞機主教意圖篡位,把自己偽裝成維護王權的樣子。其實這就是樞機主教和艾芙洛狄一世的勝利。對貴族的馴化在殺戮和清洗之后正式開始了,現在他們是被迫尋求王權的庇護,心里還不服氣,但十年后、二十年后,這些家伙便是心甘情愿為王權服務的奴才了。王權要成為所有貴族政治生活的中心,無論是想要獲得財富還是權力,都需要把服務王權作為途徑,而不是像過去那樣自己為所欲為,光天化日之下爭權奪利。誰能為王權付出更多,誰就能飛黃騰達;誰對王權更有價值,誰就能名留青史。時代的新風吹拂起來了,馬上就要對舊世界帶來強勢的沖擊,憑借著這領先于時代的絕對君主制所帶來的優勢,燁文蘭將要把整個涅倫絲踩在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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