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愣了一下,怎么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實在是太突然了。
就在這一愣神的時候,呂人龍沖到洞口。老頭兒運足掌力,一掌向呂人龍打去,呂人龍為了沖出洞口,并不回身迎戰,左肩被打了個正著。
老頭兒顧不上去追呂人龍,先去撲火,可是這些書平時保養的很好,十分干燥,所以現在一下子就燒起來。
老頭兒只得從火力搶出來一部分,抱著羅人杰從火窟里出來。
且說呂人龍從青城派逃出來,一口血吐了出來,吃了一顆丹藥,也不敢停留,朝著東北方向狂奔。
松風觀人影攢動,人聲嘈雜。
“你們快去看看人杰怎么樣了。”
“師叔祖,發生了什么事?”
“呂人龍背叛師門,盜取秘籍,刺殺同門,還一把火燒了藏經洞!可惜了滄海的一片苦心,就要付之東流了!你們好生照顧人杰,我一定要殺了那個畜生!”
老頭兒打起精神,向山下飛去,看到地上的血跡和腳印,哼了一聲,“這個小畜生向南邊跑了,莫非見青城派勢弱,暗中投靠了峨眉派?不管管怎么樣,我要追上這個小子,殺了他,把秘笈奪回來!”
呂人龍受傷不算太重,但是他逃跑的過程中消耗了很多體力,加劇了傷情,只好找了一個地方休息一下,吃點丹藥,喝了點水,吃了點食物。
約莫休息了半個時辰,體力剛恢復了一些,就聽到了師叔祖的叫罵聲:“小畜生,你還不受死!你說你是不是勾結峨眉派?”
“是的,要怪就怪你太偏心,那羅人杰何德何能,竟然能夠執掌一派門戶,偏生要我做他的副手?”
呂人龍也趁著和師叔祖打嘴炮的時候繼續恢復體力,“你是師叔祖,地位崇高,我雖然叛出青城派,但是也不愿傷你,你速速回去,我們從此形同陌路!”
“你這背叛師門的小畜生,還要傷我,我讓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老頭兒說了一段無法播放的話,表達了對呂人龍的問候。
二人斗了幾個回合,呂人龍轉身瞅了一個空隙虛晃一招,轉身就逃。
就這樣打打逃逃,也不知跑了多遠,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呂人龍一腳踩空,跌落山崖。
他急忙抽出長劍插入巖石縫中,暫緩下落之勢,可是他的長劍猛然一彎,折斷了。呂人龍扔掉斷劍,去抓峭壁上的藤蔓灌木。
只是峭壁上土壤不多,這些藤蔓灌木并不牢固,常被拉斷或拔出,還好都能減緩一下墜落的速度。
峨眉山,金頂。
“快去稟報金光老兒,就說青城派長松子來了,問問他怎么勾結的青城派叛徒。”
看門的弟子一見是死對頭青城派,有些慌亂,跑進去通告。
金光上人聽聞稟報,心中大怒,長松子這個老頭兒歸隱多少年了,今天抽什么風,跑過來污蔑我,還嫌青城派的事情不夠多嗎?我到要看看那個老牛鼻子憋了什么壞屁!
心中啥啥啥,臉上啥啥啥。
“長松子前輩,不知一早大駕峨眉有何指教?”
金光上人臉上有著淡淡的微笑。
“金光老兒,你少給我來這一套,你說,你是怎么勾引我派弟子呂人龍背叛師門,還要半點臉面了?”
金光上人一聽長松子大清早跑到自己的門口出言不遜,污蔑自己,自然心中氣惱,嘴上也不饒人。
“你青城派真有臉面,盜搶別派秘笈成了傳統,還以為別人都像你們一樣。聽說江湖上傳開了,余滄海帶人搶奪《辟邪劍譜》不成,反被人家追殺,死了那么多人,余滄海也被殺了,可是真有臉面!”
一句話把長松子懟得臉色大變,長松子深呼了一口氣,壓了壓火。
“你少轉移話題,呂人龍偷盜秘笈,被我打傷,他已經承認投靠峨眉,我一路追打到這里,就在半個時辰以前,他從鶴立峰墜入山澗,你還有何話說?敢不敢跟我去搜一搜,找到那小子的尸體?”
“你所說的我一概不知,另外鶴立峰下是我峨眉派的歷代祖師的安息之地,豈能任由你搜尋?”
“你……你這就是借口,分明是心虛!”
金光上人也是無奈,這家伙輩分比自己還高一輩,雖然兩派一直有矛盾,自己還能因為這幾句話就干掉他嗎?
“你不要無理取鬧,祖師陵寢豈能隨便驚擾?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那里只有一條道路我們守在那里,三天后便是周祖師的忌日,你若愿意,可以一同去上只香。”
長松子想了想,這確實是金光上人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了,再鬧下去一定會吃虧,畢竟自己的武功可能不如金光上人。
接下來的三天,長松子就守在山口,青城派的幾個弟子和峨眉派的弟子一起巡視附近的山頂,確保沒有人能從這里攀爬出去。
三天時間一到,長松子就和金光上人一起進入山谷祭拜周祖師。
祭奠完畢之后,金光上人帶著長松子四處看看,各位祖師的陵寢有沒有需要修繕的地方,結果在一個山洞口發現了一身青城派弟子的服飾和一些飄散的紙灰,有的還能依稀看到一些字跡,經長松子辨認,正是青城派的《青字九打》。這時一個青城派的弟子找到了一柄斷劍,上邊鐫刻著“呂人龍”三個小字。可是四處搜尋,并沒有見到呂人龍,或者他的尸體。
長松子勃然變色,想要發作。
金光上人也是郁悶,我都夠讓步,夠委屈了,你還想怎么樣?
“有事到外邊去說,今日是周祖師忌日,誰若是在這里鬧事,格殺勿論!”
泥人還有三分火性,更何況金光上人也是一派之掌,為人雖然寬厚,但并不軟弱。
長松子想了想,也覺得這里不是講話之所,況且這幾天他和金光上人一起守在這里,并不見有人出入,并且峨眉派的每一之巡邏小隊都有青城派弟子跟隨,不可能出問題。
一行人離開山谷,來到大廳落座。
“長松子前輩,自您到峨眉,我們就沒有分開過,我就在山谷口唯一通路處齋戒,未曾離開。峨眉派的每一只巡邏隊都有青城派的人,這足見我們并沒有和貴派叛徒有任何瓜葛。”
“那你說一個大活人掉下去,活不見人,死不見尸,還有青城派的秘笈殘片,你怎么解釋?”
“一切你都看到了,呂人龍前腳墜崖,你們后腳就到,三天之內,并無人進入陵寢之地。峨眉派清者自清,無需向任何人解釋。貴派門戶之爭,與我派無關,貴派叛徒驚擾我祖師陵寢,我也不愿追究。你們自行離開,恕不遠送!”
這個結果長松子怎么能接受,于是開啟了兩派從高層到底層的全方位對抗,雙方各有死傷,只是青城派本來精銳盡喪,在沖突中更是損失慘重,從此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