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三七
經(jīng)過陸韶青提醒,阮櫻隨意的將裙擺放下。
面對眾人的目光,李大樹捂著肚子,怨毒的目光一直追著阮櫻,恨不得嚼碎她!
陸韶青手上動作不停,直接發(fā)出一則短信。
原想著明天再處理李家,但現(xiàn)在是李大樹自取滅亡,他攔也攔不住。
解決完煩人的蒼蠅,阮櫻推著陸韶青往甜品區(qū)去。
阮櫻兀自塞了一塊黑森林給陸韶青,自己則咬著草莓慕斯吃的正歡。
沒等陸韶青抗議時,兩位婚宴主角從二樓閃亮登場。
阮鶴一身得體的白西裝,楚婉蕓通體精工制成的婚紗,好一對濃情蜜意。
兩人剛到正堂,阮鶴滿面紅光的牽著楚婉蕓一道上臺。
司儀話筒里說著祝詞,時間差不多時,司儀揚聲道:“現(xiàn)在婚禮正式開始!”
音樂剛想起來,就見遠處的出口處,此時卻是一陣騷亂。
放眼望去,是阮麗晴和寧湘雨。
她們終于出來了。
兩人穿著濕漉漉的連衣裙,上身披著男士西服,妝容狼狽的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臺上的楚婉蕓,看到她們時,笑臉一僵。
今天有多重要,阮麗晴不是不知道!
為什么還要這么狼狽的出來!
楚婉蕓想不通,可寧湘雨卻是顧不了那么多。
阮櫻敢這么對她,那就誰都沒想好過!
她一雙眼似毒蛇般死死看向阮櫻,寧湘雨直直看向阮鶴:“阮叔叔,我寧家上門賀喜,阮櫻這么對我,這就是你阮家的家教?”
一句話問的阮鶴,很是下不來臺。
眾人的目光,不時地在他們身上來回掃射。
阮鶴扭頭狠狠瞪向阮櫻,沒想將這事鬧大。
他溫聲安撫道:“阮櫻她不懂事,我回頭狠狠教訓(xùn)她!你們先去換衣裳,免得著涼。”
說著,就讓汪強來帶她們下去換衣服。
見阮鶴想敷衍這事,寧湘雨冷笑一聲,她寧家可不是吃素的!
正當(dāng)她作勢還要再鬧時,正堂上方忽得放下投影幕布。
楚婉蕓眉頭一跳,總覺得將會有事發(fā)生。
這原是計劃,在他們交換戒指期間,播放阮鶴和楚婉蕓的愛情史。
眾人小聲議論時,屏幕里瞬間放出一段手機拍攝的視頻。
寧湘雨臉色一變,這是她半年拍的!
“啊!求你們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你不敢嗎?張老師都跟我們說了,就是你打的小報告!”
“別跟她廢話,把她按進水里!”
“啊!救、救命!”
耳邊充斥著女孩的呼救聲,而施暴者卻是滿臉愉悅。
這正是寧湘雨欺負人的場景,受害者就是那個半年前,因抑郁癥自殺身亡的莫家幺女。
楚婉蕓眼底閃過一絲不耐,她看了眼寧湘雨,掩飾住心底的厭惡。
轉(zhuǎn)臉,她忙說這視頻放錯了,又叫汪強趕緊去檢查儀器是不是壞了。
“今天本是我和阮鶴的婚禮,不想竟是讓大家掃興了。”
說著道歉的話,但在場的眾人,都是人精,細細一想,就知這兩件事存在必然聯(lián)系。
對比寧湘雨的狠辣,和她經(jīng)常形影不離的阮麗晴,估計是一丘之貉。
一時間,眾人心底各有思量。
阮櫻也是一臉驚奇的看戲,蛋糕上被涂滿了芥末都不知道。
她無意識的挖了一勺放嘴里,頓時味覺被呼喚。
吐完口里的,又灌了三大杯香檳,總算活過來了。
阮櫻低頭看盤子,之前的蛋糕中間竟是一片綠油油。
她一臉狐疑的看向陸韶青,卻見對方一臉鎮(zhèn)定的夾起黑森林。
見阮櫻看過來,陸韶青還一臉無辜的和她對視,“怎么了?”
阮櫻搖頭,心底懷疑,難不成是她剛才夾錯了?
時刻關(guān)注阮櫻的陸韶青,看到這一小表情,他眼底閃過一絲愉悅。
沒等阮櫻細想,前面的大屏幕驟然又放起一段視頻。
楚婉蕓和阮鶴的臉色驟然一變,萬鑫公寓的監(jiān)控怎么會!?
沒想他們多想,眾人就看到這視頻里左下角,明晃晃標(biāo)注了時間,是去年春天。
視頻里楚婉蕓一身大尺度睡裙,在阮鶴身邊擺出各種撩人姿勢,一看就是在勾引。
眾人對阮鶴的印象,瞬間跌落谷底。
在場參加過云嵐葬禮的人,不在少數(shù)。
可聽過阮鶴的“愛妻”發(fā)言,在看這視頻上的日期,卻是將阮鶴徹底錘穿地心。
早就知道阮云兩家斷交,但生意場上,看中的是利益。
所以阮鶴請了,他們就來了。
就算不想來的,在聽到陸韶青也來之后,就一個不落的都來齊了。
如今,倒是看了場好戲!
“阮總,我公司有急事,就先走了,祝你們幸福。”
“阮總,我家也有急事,不多留了,先走了啊。”
“阮總,我也……”
眾人紛紛開始提出離開,阮鶴黑著臉,卻只能尷尬的笑著。
而楚婉蕓在視頻一處,她心底的嫉恨再也抑制不住。
阮櫻,她遲早有一天會弄死她!
現(xiàn)在事情已出,她知道如果自己像瘋婆子一般叫囂,除了給自己貼上撒潑、沒素質(zhì)的標(biāo)簽外,再無其他價值。
她盯著阮櫻,靈光一閃。
旋即,楚婉蕓白著一張臉,眼眶通紅的跑到阮櫻跟前。
楚婉蕓直接跪在阮櫻面前,能讓自己有多狼狽就狼狽。
她哭的梨花落雨,揪著阮櫻的裙擺,哭嚎道:“小櫻,你別鬧了好不好?”
“千錯萬錯都是阿姨的錯,是阿姨不該愛上你的父親。”
“但阿姨可以對天發(fā)誓,你父親絕對沒有出軌,他是真心誠意對待你媽媽的。”
“視頻里的那些都是假的,當(dāng)時你媽媽也是在場的。”
“我知道現(xiàn)在就算說什么,你都不信。”
“可你媽媽都已經(jīng)去世了,你不能阻攔我和你父親相愛。”
“只要過了今天的婚禮,以后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就算是阮氏,我們也可以給你!”
噼里啪啦一番說辭,聽得準(zhǔn)備要走的賓客,轉(zhuǎn)臉又磨蹭著留下來。
至于阮櫻,她不禁嗤笑出聲,這些話聽得她差點都要信了。
沒等阮櫻說話,這邊阮鶴已經(jīng)將楚婉蕓的話,都聽進心里去了。
他冷著臉,端起嚴(yán)父的架子,“一天到晚就給我惹事!”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嗎?”
“還不給我滾出去!”
阮櫻勾起紅唇,將手里的盤子反手摔碎在地,她眼神冰冷。
“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只知道,今天是我媽的三七!”
“而你,又憑什么以為,這事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