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我手頭沒藥,只能先施以銀針,制止毒藥攻心,然后你們分別將他們送往各大醫(yī)館,這種毒能不能治,還不知曉。”說著,拿出裝備,是一個布卷著一排大小各異的銀針。
這可是錢串串第一次近距離看見祖國博大精深的中醫(yī)手法,干脆利落,就如這位大夫說話。幾針下去,客人都覺得好多了,不再哼哼直叫了,卻也說不出話來,只能個個向他作揖,贊她再世華佗,她都紅著臉一一還禮。
本事高還謙虛,比自己強多了。
錢串串對這姑娘有了好感。
她一一用銀針緩解了癥狀之后,圍觀的群眾很熱心地將他們分別抬到了各醫(yī)館,聞訊而來的差爺們帶來了仵作,先將掌柜的和店小二都控制起來,然后將未中毒的住客也控制了起來,說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這些人都能下毒的嫌疑。
店被封人被抓,周圍的人都退避三舍,可不是“店里要出事,馬上關(guān)門大吉么?”錢串串想,那小子還真有兩把刷子呢,讓他的烏鴉嘴說中了。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突然倆官差餓虎撲食將她也按了住,說他們聽說之前在這里發(fā)生的事,她的徒弟和掌柜有仇,他們離開后不久就出現(xiàn)了中毒事件,找不到她徒弟的情況下,她的嫌疑最大。
尼瑪,這真心是躺著也中槍,還沒有享受到徒弟的好處,就被他惹得沾上了官司。
就在她要被押走的時候,對面躥出來一個道士,可不就是她的好徒兒孤鶴?這小子還算有孝心,大聲叫到:“放了我?guī)煾福揖透嬖V你們誰是兇手。”
掌柜一見他,就大聲嚷嚷:“差爺,一定是他下的毒,就這個算命的,他在我店里白吃白喝了幾天沒錢付帳,還說我店里要出事,要關(guān)門大吉。誰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了?肯定是他預(yù)先的陰謀,他報復(fù)我趕他出去!”
孤鶴笑嘻嘻地說:“掌柜的,我之前給你算命說得準吧?但是我還有后半句破解之法未說出來,你就著人打我要趕我出去。”
一聽有破解之法,掌柜的連忙不嚷了,討好似的望著孤鶴,等著他說出來。孤鶴吊著架子說:“想知道破解之法,是誰下毒的話,給我磕個頭,我告訴你們。”
官差大喝一聲:“敢跟我們講條件?”
可是掌柜的半秒都沒有猶豫,噗通跪地上,對著他著著實實磕了個響頭,孤鶴也不是小人,得好處不賣乖,立馬正色說:“官爺,你們誤會這些人了,他們都不是兇手,真正的兇手在廚房,是它給水缸下毒,造成這些人中毒的。”
原來是水里有毒,怪不得客房的人也中了招兒呢。錢串串被放了一邊往廚房走一邊說:“你怎么知道的?”
孤鶴擠眉弄眼的說:“等下你就知道了。”
諾大的廚房,不采光,陰森森的,屋梁正下堆著幾個超級大的水缸,這家店里所有做飯炒菜泡茶的水都來自這里,在這里下毒,的確是最好的方式。
眾人輕手輕腳進來,不敢出大氣,生怕驚動了兇手,可是目光搜尋了全部地方,一個人毛兒都沒有發(fā)現(xiàn),不由得狐疑地看看孤鶴。
孤鶴示意大家不吭聲,然后手指頭往屋梁上指了指,大家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卻什么也沒有。
領(lǐng)頭的官差示意幾名官差輕輕搬來剁菜的案子,再加上凳子,自己親自爬了上去,想逮住這下毒的賊。不料好不容易爬上去一看,一條大蛇猛的向他撲過來,吐著信子,噴了他一臉口水,大叫一聲從上邊跌下來,幸虧孤鶴眼疾手快,飛上前去,將他抱著,而一邊的女醫(yī)生竟然也會輕功,幾乎是跟孤鶴同時飛起,一撮銀針撲射上去,正中蛇的尾巴,蛇吱的叫了一聲,從梁上掉了下來。這大蛇像快成精的樣子,大概有兩三米,尾巴被釘在梁上,蛇頭幾乎著地,兇殘的吱吱搖著腰肢,別提多恐怖。
錢串串最怕蛇這種東西,嚇得大叫一聲,幾乎暈過去,孤鶴連忙將差頭兒扔到他的兄弟們懷里,自己接住了她。
那蛇還在掙扎,尾巴上的血流下來,借著倒懸之力,猛的向人們撲過來,在場所有的人都嚇得逃躥了出去。
只有女醫(yī)生一點不怕,也身形未動,那蛇認準了她,一遍一遍向她攻擊,那眼睛真是讓人不敢看第二眼。蛇拼死掙扎,爆發(fā)力特別強,連孤鶴也加入了戰(zhàn)斗,二人都敵不過它,雙雙被撞得飛老遠。
就在兩邊難分難舍的時候,錢串串看見廚房另一邊有一個酒缸,就大叫孤鶴:“徒兒,用酒潑它,然后點火。”
孤鶴聽命,連忙飛身,同幾個官差合力將那大酒缸抬起來,砸向大蛇。
酒缸破了,酒濕了蛇的全身。
孤鶴掏出火折子點著,扔到了蛇身上,頓時就像點著汽油一樣燒了起來,巨痛之下,蛇竟然掙斷了自己尾巴從房梁上掉到了地上,打滾兒吱吱叫著,真是人間慘事。
所有人都逃到了門外,還關(guān)上了廚房的門,只聽見里面像地震一樣各種悶響,不一會兒就沒了聲音,錢串串覺得地都搖晃起來。
女醫(yī)生說:“死了沒?”
錢串串說:“聽著應(yīng)該是掛了吧?”
孤鶴和幾名膽大的官差壯著膽子去開,發(fā)現(xiàn)火已經(jīng)被大蛇滾著撲滅了,本來花蛇已經(jīng)變成了黑色熏蛇,蜷成一團,一動不動。一個官差膽子大,以為死了,拿刀上前捅捅,不料那蛇直接撲過來就一口,死死咬著不放,錢串串嚇得很想哭,孤鶴一把將她摟到了自己懷里。女醫(yī)生抄起另一個官差的大刀就對著蛇頭砍了下去。
這下是真的掛了。
錢串串不停地嘔吐,那位女醫(yī)生卻一點也這害怕,更不覺得惺臭惡心,而是拿刀劃開七寸,赤手將蛇膽挖了出來,還在廚房找了個盆子裝好,說是回去做藥引子,害得錢串串又一陣嘔吐。
這一切都是后來錢串串聽孤鶴說的,因為她全程不敢看一眼。后來官差要把這條蛇拖回去復(fù)命。錢串串心里一動,說:“這位大夫,你可會提煉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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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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