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商昭昭還不想跟她爸講話,準備早飯都不吃就去學校,結果到餐廳一看,她爸人不在。
方媛喊她吃早飯,商昭昭撇撇嘴:“不吃了,沒胃口?!?p> 方媛關心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商昭昭低頭看腳尖:“天天在家里哪兒都不能去,悶死人了,吃也吃不下去。”
方媛立刻了然,拍拍她的手笑道:“你爸說了,不限制你出去玩,在家憋了好幾天,今天就可以出去好好逛逛?!?p> 商昭昭半信半疑:“他真這么說了?”
方媛拉她往餐廳走:“我還能騙你啊,說是說了,但是也說了你不能在外邊過夜?!?p> 商昭昭嘀咕:“我就知道?!?p> 方媛把豆漿杯子放到她面前,說:“你爸也是為你好,他擔心你,昨天晚上跟你吵架,一晚上都沒睡著?!?p> 商昭昭有點內疚,但在她面前面子又拉不下去:“我就說讓他別喝那么多咖啡吧,本來年紀大了睡眠就不好……”
方媛:“……”
……
市歌舞劇團打算舉辦一個追悼先烈感恩黨員的晚會,昌大是百年名校,也是作為有濃厚紅色背景的老校區,主動攬下了這一個任務。
校長心想,你們劇團是專業的,我們學校的也不差啊,于是大手一揮,表明昌大這邊要安排一個節目,唱歌不行,那就只能多人舞蹈,人選自然就是在舞蹈系里挑。
談意晚知道這個消息,還是班主任楊老師在課上把她單獨叫出去跟她說的。
“其他人都好選,舞蹈專業里邊隨便挑都行,但是這個領舞的位置,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你最合適?!?p> 不為別的,因為談意晚最擅長的就是民族舞。
當然,也不是說她在其他舞種方面不行,而是她主要攻克民族舞,其中原因,還是源于楊婉個人少數民族的出身,對民族舞的執著。
在別人小時候都選擇流行舞以技長身的時候,談意晚每天都是聽著民謠起民謠睡,別人穿著漂亮的芭蕾舞鞋,談意晚就赤腳踩在地板上。
不過她七歲那年,在全市少兒芭蕾舞比賽上,獲得了冠軍。
民族舞倒真的沒在什么大場合跳過。
這是個不錯的機會,談意晚沒理由拒絕,“可以。”
回到教室之后,楊老師就將班級的女生集中起來,然后宣布了這個消息。
“每個班三個名額,你們誰想去?”
大家先是面面相覷,很快便有人舉手,只不過數量遠不止三個。
學這個專業,大多數人都是因為熱愛舞蹈,每一次登臺演出的機會對學習舞蹈的人來說都是非??少F的,更何況這次算是一個比較重大的舞臺,到時候不乏有許多昌宜市的達官顯貴到場,再者,如果表現的好,能被歌舞劇團看上,也不失為一個好的發展前景。
最后的決定權在楊老師手里。
“好,那就趙佳佳,何玉,王雨婷你們三個?!睏罾蠋熤付巳诉x:“具體人員的名單應該明天才出來,你們注意看群消息,到時候人員確定好了就要準備開始排練,咱們班的談意晚是領舞,我們雨停她在民族舞這方面的舞蹈功底非常扎實,你們私底下也可以聚在一起研究研究。”
這一消息一宣布出來,所有人都看向談意晚。
她每次都像透明人,永遠站在最后一排最邊上,但偏偏又最難讓人忽視,單是站在那兒,就忍不住引人側目。
畢竟是老師做的安排,大家就算有疑惑也不敢說出來。
事情說完之后,眾人就各自散去,該干嘛干嘛。
有四個女生是一個宿舍的,聚在一起討論。
有人不服氣,說:“楊老師也太偏心了吧,憑什么讓談意晚做領舞啊,你們看她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平時上課就吊兒郎當的,讓她當領舞她跳的好么?!?p> 另一個人接道:“就是,說起舞蹈功底,咱們班哪個不是跳了好多年舞的,哪個不扎實啊,憑什么她行我們就不行,而且民族舞我們雨婷也跳的很好啊,完全可以擔任領舞,怎么就輪到要給她做陪襯了。”
這兩人也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論跳舞她們比不上王雨婷,論長相她們比不上談意晚,但她們跟王雨婷是一個宿舍的好姐妹,說好不說壞,肯定是同仇敵愾針對談意晚一個外人。
這時候女生三開口:“我覺得她確實挺適合的啊,不提舞蹈功底,我們班,就她長的最漂亮,最顯眼,領舞嘛,不僅要跳的好,也是最吸引人注意力的,如果我是楊老師,我也會選談意晚。”
她一不小心說了個大實話。
另外兩個女人頓時去看王雨婷的臉色,王雨婷察覺到,雖然心里波濤暗涌,但面上絲毫不顯,笑了笑:“我無所謂,有的跳就行,而且苗苗說的沒錯,談意晚確實挺合適的……”她說著親昵的挽上兩個好朋友的胳膊:“當然啦我也知道,你們兩個是因為愛我,所以眼里給我加了濾鏡啦?!?p> 兩人見她有說有笑的,看來心情沒影響,于是也跟著岔開話題。
在四人轉身之際,王雨婷目光則不經意間的,又看向角落處正在熱身的談意晚,女孩兒穿著一身黑色練功服,身材窈窕,曲線曼妙,精致的側臉在從窗戶透進來的陽光下,渡上了一層光暈。
她不得不承認,談意晚的美是連身為女生的她,都忍不住感嘆的。
與此同時,心里也涌上一股子嫉妒。
一連兩天,談意晚都接到談海洋打過來的電話。
不過她拒接。
只是她沒想道,談海洋竟然會直接等在學校門口。
這天下晚課,已經是六點了。
談意晚剛走到學校門口,就聽見家里司機張叔的聲音,停下來一看,談海洋那張在轎車后座的臉隨著窗戶往下降而露出來。
談意晚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默默走自己的路。
談海洋剛開始還端著架子不愿意叫她,一見她扭臉走,立刻就不繃不住了,聲音惱火的很:“談意晚,你還要我這個做老子的請你上車是么!”
這會兒校門口來往的人不少,似乎是都聽見了談海洋這一聲吼,紛紛視線看過來。
談意晚眉頭狠狠一皺,她其實不想理談海洋,但血緣關系上畢竟是父女,對這個生理上的父親她多少還是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