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齊之云也不是傻子,怎么會輕易就相信了齊志安會向她表現出善意?從齊老爺的房間里出來,齊之云就派小德子分別去齊志平和齊志安那里報信,就說齊夫人很想他們,兩人幾日不曾去看望母親,讓母親很傷心,還請多盡點孝道,讓母親高興。
齊志平和齊志安兩個人一聽到齊之云傳來的口信,都是眉頭一皺,心想,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是在暗示自己什么嗎?
當天晚上,齊志平和齊志安從店鋪里回來以后,就不約而同的都來到了齊夫人的房間去看望她。齊夫人一看見他們,就忍不住老淚縱橫起來,不停的訴說著自己連日來對兒子們的思念之苦。
但是齊志平和齊志安兩兄弟看著母親淚眼婆娑的樣子卻在想,都朝夕相處近二十年了,至于這么激動嗎?
雖然心里不耐煩,但是齊志平還是說道:“母親快別哭了,只不過是幾個月沒見而已,我過年的時候不是還回來過嗎?母親不必太過思念兒子。”
“你說的什么話?哪有母親不思念兒子的?你們一天不在我的身邊,我就一天不能放心啊,都說養兒防老,如今我正病著,怎么能不希望你們時刻在我的身邊呢?”齊夫人哭著說道。
“母親!以后這樣的話還是不要再說了,沒得叫人聽了笑話,哪有我們這么大的孩子了,還總是被拴在父母身邊的,孩子的翅膀硬了,總是要展翅翱翔的,不能呆在家里一輩子當一只金絲雀啊。”齊志平立刻就反駁道。
“大哥說得對啊,我們不能總呆在家里啊,這不,我們出去考取功名,要不是家里出事了,我們也不會回來啊。”齊志安在一旁隨口說道。
齊夫人一聽這話,馬上就驚訝的看了一眼齊志安,他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
但是齊志安還沒有注意到齊夫人的眼神,依然很淡漠的擺弄著自己的指甲,一直到過了許久,齊志安都沒有聽到說話的聲音,這才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大家,然后很無辜的說道:“你們都怎么了?怎么不說話?繼續聊啊,我還在這兒聽著呢?”
此時房間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齊志安一個人的身上,誰也想不到齊志安竟然會這么說。
齊夫人在震驚過后,迅速平靜了下來,然后說道:“時候也不早了,你們忙了一天,快回去睡吧,保重身體,可別像我這個樣子,坐吃等死罷了。”
齊志平和齊志安兩兄弟似乎也知道了自己可能說錯話了,于是齊志安說道:“母親還請放寬心,兒子們自然是心疼母親的,既然母親需要休息了,那我們就先退下了。”
兩兄弟一走出房間,齊夫人就做出一個痛心的表情,然后說道:“這就是我養出來的兩個孩子!兩個豬狗不如的人!哼,哼,哈哈哈哈!”
“夫人,夫人你這是怎么了?夫人,你可別嚇唬翠菊啊!”一旁伺候的翠菊有些擔心的說道。
齊夫人搖搖頭,讓翠菊放心,但是齊夫人自己的心卻已經越來越冷,越來越僵硬,自己等了幾個月,等回來的就是這樣兩個一心只有利益和權勢的狼心狗肺的畜生,怎能不叫齊夫人寒心?
望著窗外漆黑的夜,齊夫人覺得值得心里也是一片黑暗,原本心中對于兩個兒子的那一點期望,現在也全都破滅了,齊夫人的眼淚不由自主的掉了下來。哀莫大于心死,此時的齊夫人,已經失去了支撐她活著的理由,慢慢的,齊夫人的呼吸就越來越衰弱,終于,齊夫人的呼吸停止了。
這一切沒有人知道,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發生的,直到第二天早上,翠菊來叫齊夫人喝藥,才發現齊夫人瞪大著眼睛,眼淚早就已經干了,躺在那里,渾身僵硬沒有呼吸,死相雖不至于嚇人,但是也絕對會讓像翠菊這樣的小丫頭連做幾天的噩夢。
果然,翠菊忍不住大聲尖叫起來,并且成功的吸引了更多的人來到齊夫人的房間,然后發現了齊夫人的尸體。
就連齊老爺也得到了消息,被人背著來到了齊夫人的房間,看著齊夫人的的樣子,就連齊老爺這樣一個大男人也忍不住掉下了兩滴眼淚。
隨后,齊志平和齊志安兩兄弟以及齊之云都到了,看到齊夫人駭人的模樣,齊之云忍不住大聲尖叫了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死人,而且死相是這么的恐怖。
好不容易止住了尖叫聲,齊之云就問道:“母親是什么時候去了的?昨天晚上都發生了什么?都見過什么人,說過什么話沒有?翠菊,你趕快說清楚!”
翠菊還很慌張,自己伺候的主子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可是翠菊她自己卻什么都不知道,這不是擺明了是自己的不是嗎?
此刻聽到齊之云如此犀利的問題,翠菊反而更加迷茫了,磕磕巴巴的說道:“我、、、我、、、昨天、、、昨天晚飯以后,就兩位少爺來過啊,但是、、、夫人的死怎么會和他們有關系呢?”
齊老爺本來也沉浸在傷心之中,一聽到翠菊的話,就問道:“那兩位少爺都和夫人說什么了?當時夫人有什么反應?吧昨天晚上的事說清楚,你自然就沒事,要是說不清楚,如今可就是你沒有照顧好夫人的過錯了。”
齊老爺的威逼很有效果,翠菊一聽,就嚇得連忙跪在地上,哭著說道:“昨天兩位少爺來了,夫人說要讓他們在家多陪陪夫人,但是兩位少爺說,男兒志在四方,鳥兒長大了,自然是要展翅翱翔的,怎么能留在家里?夫人聽了以后十分傷心,就、、、就哭了起來。我勸了兩句,夫人好點了,我就伺候她睡下了,誰知道今天早上,夫人她就、、、老爺,這可真的不是我的原因啊!”
齊老爺已經聽明白了,于是說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臘八,夫人的后事這就開始準備吧,你們都下去吧,別在這里守著了,云兒,帶人為你母親換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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