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就不行，小氣鬼。”

　　秦淮茹嘴里面嘟囔著，臉色十分差勁。

　　“你等下，我把這個給放進(jìn)去就出來找你！”

　　不遠(yuǎn)處的陳宇看見這一幕，他早已打好飯菜正準(zhǔn)備出來，故意避開了何雨柱。

　　他心中清楚得很，這何雨柱近幾日還憋著口氣，是對自己的氣！指不定哪天就要還到自己身上來。

　　秦淮茹抬眸，對上陳宇的目光，頓時不知該說些什么。

　　她并不是不想搭話，只是每次陳宇都沒有給過她好臉色，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兒她也不好意思再說。

　　“我來了！”何雨柱及時趕到，秦淮茹松了口氣。

　　看見陳宇也在，何雨柱這下可算是逮住機(jī)會了！

　　“今個來打飯，不自己做了啊？咋難不成你家也沒水了？”何雨柱睚眥必報的性格盡顯無疑。

　　陳宇只覺得可笑，點(diǎn)點(diǎn)頭：“有錢，所以隨時可以來吃食堂。”

　　“真能裝！”

　　何雨柱還沒說完，陳宇早就轉(zhuǎn)身走人。

　　“嘿你說這小子，他平時是不是不裝就能死？上次的事情我還沒來得及找他算賬呢！”

　　秦淮茹扶額，只覺得耳邊吵鬧，更覺得何雨柱有些......

　　“人家的確有錢，吃點(diǎn)管我們什么事？”

　　聞言，何雨柱笑了，反問道：“怎么著啊秦淮茹？你這是現(xiàn)在覺得人家飛黃騰達(dá)了，想再糊上去過好日子吃香的喝辣的去啊？”

　　“傻柱！你說什么呢？”

　　秦淮茹佯作不高興的樣子，可只有自己內(nèi)心清楚，的確是有這種思想。只是人家不肯罷了。

　　“你還急眼了，自己聽聽你那話說得人能聽嗎？”

　　“不愛聽拉倒！”

　　說著，秦淮茹真急了轉(zhuǎn)身就走。

　　何雨柱跟上去，到了廠門口，問道：“不鬧了，正兒八經(jīng)的！你這今天怎么不對勁？出事了？”

　　“我們車間提前放假了，你知道吧？”秦淮茹抬眸，若有所思道。

　　何雨柱皺眉，雙手一攤：“哎我還真不知道！這幾天食堂賊忙，我整天都沒空八卦了。”

　　“這下可好，提前收工發(fā)了工資，到年底的日子可該怎么活啊？”秦淮茹滿臉愁容。

　　聞言，何雨柱差不多知道了秦淮茹的來意，嘆了口氣問道：“咋了，家里又揭不開鍋了？”

　　“差不多吧！什么時候揭開過啊？”

　　這些年來，秦淮茹過慣了這種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倒也不覺辛苦。反倒是現(xiàn)如今看見昔日的舊相好小日子過得如此風(fēng)生水起，心中不禁......

　　“傻柱！領(lǐng)導(dǎo)喊你呢！”

　　秦淮茹皺眉，略顯失望得說：“行了行了，你快回去吧，我也回家準(zhǔn)備做飯了。”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終究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傍晚，院兒里面香氣四溢。臨近年關(guān)，家家戶戶都開始準(zhǔn)備年貨，自然伙食都要比平時好些。

　　可惜秦淮茹家，依舊和平日沒什么兩樣。

　　“淮茹啊，我們晚上還是喝稀飯吧！”張氏站在米缸面前，看著那可憐到幾乎已經(jīng)見底的面，無奈做出這個決定。

　　秦淮茹聞聲進(jìn)來，手上還拿著剛蒸好的窩窩頭，點(diǎn)點(diǎn)頭：“行，配上這個也夠吃了。”

　　窩窩頭配稀飯，一般是秦寡婦家的日常吃食。若是遇到何雨柱食堂不能揩油的時候，他們能一吃就是十天半月的不換樣。

　　“棒梗！領(lǐng)妹妹們來吃飯！”

　　張氏最先坐下，看著那桌上面的吃食，不禁嘆了口氣。

　　被秦淮茹看見，心中也是揪心得慌。可惜自己一個女人已經(jīng)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在廠里面拿著那點(diǎn)錢，勉強(qiáng)維持生計已經(jīng)頂天了。

　　至于別的，是真心不敢奢求。

　　棒梗坐下，一看這窩窩頭和碗中沒幾粒米的稀飯，頓時甩臉子，將筷子一扔說道：“不吃了！怎么又吃這個啊？”

　　“怎么就不吃了？還甩臉色呢？”

　　秦淮茹盡力按壓著脾氣，不想在飯點(diǎn)吵他讓院兒里面的人看笑話。

　　“天天吃窩窩頭天天吃，我都快成窩窩頭了！我想吃肉！”棒梗一副不講理的樣子，在凳子上面就是不吃。

　　見狀，秦淮茹依舊壓著火氣，低聲道：“媽發(fā)了工資，還要給你交學(xué)費(fèi)，怎么還能買肉吃？”

　　“那傻柱呢？今天他不是給了你三個飯盒！”

　　棒梗雖然從小無父親，可是也被張氏給慣得恃寵而驕。如今，秦淮茹拿他都是沒辦法。

　　之前偷雞......秦淮茹盡管當(dāng)時幫他，可是心中也不愿意。

　　“那是等著明日中午吃的，接下來我們家又要更困難了。你幾個妹妹都不說什么，就你不懂事對吧？”

　　秦淮茹有些生氣，語氣也逐漸暴躁起來。

　　見狀，張氏不干了，她將碗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呵斥道：“行了！你看你孩子嘴饞，這個年紀(jì)不是很正常的？哄哄不就好了!”

　　“能哄一輩子嗎？他遲早要獨(dú)自面對這些的，以后可沒人哄他。”

　　張氏看著秦淮茹今日說話夾槍帶棒的，不禁也滅了些囂張氣焰，瞪了她一眼，讓棒梗過來自己這邊。

　　“乖孫子，等下奶奶去給你做甜豆腐吃！別理你媽！”

　　棒梗一聽，這臉上才露出一點(diǎn)點(diǎn)笑容。那甜豆腐雖然比不上肉，可也算是比窩窩頭強(qiáng)了。

　　眼看大晚上的何雨柱還沒回來，指定是吃不上大魚大肉了。能有甜豆腐吃，起碼填飽肚子。

　　“您就慣著他吧！我看能慣多久？”

　　秦淮茹一碗稀飯喝完，便拿著之前紡織廠未完成的一些樣品去縫紉機(jī)前面繼續(xù)做活了。

　　與其在那邊和棒梗置氣，還不如過來賺點(diǎn)零花貼補(bǔ)家用。

　　張氏瞥了她一眼，反問道：“怎么了我的孫子，只要我在一天，我就要護(hù)著他！沒了親爹，我這個當(dāng)奶奶的可不能讓別人欺負(fù)他。”

　　“媽，你能不能不要一直提他們沒了親爹的事兒？孩子能一直聽嗎？”

　　說著說著，秦淮茹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竟然和張氏吵吵起來。平日里面她雖然沒讓家里過于奢侈，可也是對張氏恭敬萬分，向來大聲說話的機(jī)會都沒有。

　　這一點(diǎn)，秦淮茹真是做到了院兒里的榜樣。

　　“你看看你現(xiàn)在，還不讓我提我兒子了？你就想著和隔壁那男人去過！”張氏動不動就提陳宇。

　　仿佛他的存在，就是一根刺，時時刻刻都將彼此刺痛。可是，卻怎么都無法拔掉。

　　陳年恩怨，便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