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大早宮里就下了懿旨,太后感念司家這些年的不容易,特賜一道懿旨,將自己疼愛的小郡主下嫁到司家。
這個消息一出有人歡喜有人憂,歡喜的是慕容芷,總算是可以如愿以償了,這愁的可就是老郡王了,他還記得司庭軒同他說的那句話,有生之年一定要郡王府像當年的尚書府一般。
所以戶部尚書貪污事件以后,老郡王一直不同意慕容芷跟司庭軒來往,深怕自己女兒出什么事,可是慕容芷哪里會聽自己的,不止去宮里求先皇給司家特赦,更是在司庭軒考取狀元以后一直追著司庭軒,讓他這個當爹的都沒有辦法。
婚事籌備的很匆忙,就連嫁衣都是問慕瑾玨借來的,就是替楚云做了一半的嫁衣,就連新郎官全程都是板著個臉的。
所有人都在說,新科狀元司庭軒是被逼著娶慕容芷的,但是只有司庭軒自己知道,轎子里的那個人是自己心心念念好些年的人,他還記得那個鮮衣怒馬的姑娘,還記得那個站在自己身前護著自己的姑娘。
可是他不行,他不能,因為她的父親誣陷他的父親貪污,害得他的父親上吊自盡以示清白。
司庭軒緊緊地捏住韁繩,之前慕瑾玨一直勸他,還將宗人府的卷宗給了他,可是他不敢相信父親這么廉潔的一個人會貪污賑災的銀款,慕瑾玨說給他時間讓他自己查清楚,但是一定要給慕容芷一個答復。
這事情都還沒有眉目,宮里突如其來的懿旨打的他措手不及,太后不會無緣無故下旨,突然下旨的原因一定是因為……司庭軒回頭看了看轎子里的人,眼神暗了暗。
遠處的馬車上,楚云看著送嫁的人,看著宮里這一箱箱抬出去的嫁妝,真的是羨慕極了。
“所以你說的戲就是這個?”
慕瑾玨應了一聲,“這旨是本王讓芷兒去求的。”
慕瑾玨這個舉動讓楚云有些理解不了,他們都還沒有說清楚,怎么可能會好好在一起。
“云兒你不懂,人有時候就是很奇怪,不信別人說的,不聽別人講的,非要去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芷兒是這樣,司庭軒也是這樣,只能激上他們一激,才有機會讓他們看清現實。”
雖然慕瑾玨給她解釋了,但是她還是沒有懂。
“難道你就不好奇司庭軒的父親如此清廉,為什么最后會貪嗎?”
對啊,老郡王都夸的人為什么會貪呢,難不成是有人在后面做推手?
“那個人是?”楚云大概知道是誰了,可是還不是不敢相信。
“就是太后。”太后可不像看著那般溫和,她是個狼子野心的女人,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前,這個女人對皇帝那個位置都虎視眈眈,甚至為了爭皇位,還能讓自己女兒女扮男裝,還能陷害先皇這么多子嗣,只為自己的女兒能登上皇位。
不過小皇帝也不是一個簡單的,這才短短幾年,借著丞相,新科狀元,太傅,還有攝政王府的勢力徹底拜托了太后的控制,如今太后這道懿旨,只怕是想舊事重提離間朝廷官員之間的關系,朝廷一亂,她自然而然就又有機會了。
“那我們后面怎么辦?”如果是宮里插手,那她一下子也不知道要怎么辦了。
“靜觀其變。”神機樓前些天已經派了一些人前去邊蜀地區把以前的相關之人都帶回京城,既然沒有辦法讓司庭軒相信他們,那就只能讓司庭軒親眼看見。
慕瑾玨敲了敲馬車,子都了然的駕著馬車往司府去。
楚云看著陌生的路,這條路好像從來未走過,“我們這是去哪里?”
“司府,郡主出嫁,本王怎么可以不出席,畢竟是本王的親侄女。”慕瑾玨的手搭在一旁的錦盒上,這里可都是他為這個小侄女準備的好東西。
雖然宮里準備的倉促,但是好在郡王和司庭軒平日里人緣不錯,這天司家也算是賓客盈門的,慕容芷手持合歡扇,由司庭軒背著進了司家的門。
“慕瑾玨,我怎么瞧著這些東西這么眼熟呢。”楚云不管怎么看都覺得這些是自己店里的東西。
“嗯,天下第一婚的東西。”慕瑾玨回答的毫無波瀾,但是楚云已經開始心痛了,這些可都是小錢錢啊。
“你別告訴我你沒有收錢。”楚云一邊捂著胸口,一邊哀悼自己逝去的小錢錢。
“收了,還收的雙倍,錢昨個兒夜里就送來了,八成是宮里也來不及備,直接上府里問本王要,只是可惜了那件婚服,原本可是未云兒準備的。”想起昨夜小皇帝急忙將他召喚入宮,商量后面該如何處理時,慕瑾玨直接就管小皇帝要了雙倍錢,這么多東西不收錢,他家小王妃八成又得生氣。
什么叫有權有勢,眼前這個人就是,敢問宮里要錢還趁機敲竹杠的估計也就只有慕瑾玨一個人了,楚云對此只能表示深深地佩服。
馬車停好后,慕瑾玨帶著楚云尋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了下來,這才坐了沒多久,花思云和云慕思也擠了過來。
云慕思朝慕瑾玨行了個禮,“王爺,昨夜里宮里到底發生什么了,太后要弄出如此大動靜。”
“太后年紀大了,老眼昏花,覺得自己可以像小皇帝幼時那般垂簾聽政了。”
慕瑾玨這么一說,云慕思就明白了,果真是太后又起了心思,原本他們一行人從太后手上好不容易奪下玉璽,又架空了太后的權力,本以為太后會老實一段時間,如今看來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兩個男人在這里討論著國家大事,楚云和花思云卻在商量著后面要怎么幫慕容芷追到司庭軒這塊頑石。
婚房內,慕容芷一臉不安地看著門外,雖然太后疼她,但是她始終是太后手上的棋子。原本她也不想走此險棋,可是皇叔說的沒錯,這個方法看似危險,卻也是最快的辦法了。如此一來也能幫皇姐擺脫太后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