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兒應該是向往天空的吧?
天空那么寬廣無際,振翅一揮從安穩的灌木叢中飛出,那潔白無瑕的白云,藍藍的天空就像是在招手一般,吸引著鳥兒,鳥兒也歡呼著,雀躍著,在期盼已久的環境中翱翔激鳴,三五為伴散發著自己的野性與純真。
似乎這就是真實的場景吧?
沒有例外嗎?
有的!
那是生活在由幾根鋼管架中的鳥兒,它們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做金絲雀。
那是一種不知天空為何物的存在,不知道自己應該生活在哪里,活著的意義為何物,或許有知道的,但是卻不愿走出來。
享受著每天吃不完的美食,或許這樣就很滿足了吧?
不用像外界的同種那樣每天起早貪黑的去覓食,也不用害怕會有危險降臨在自己身邊,安安心心的呆在這自認為的世外桃源中,每天只需要鳴叫一聲就可以得到所需求的東西。
似乎很不錯呢。
可是真的是這樣的嗎?
外界似乎是這么認為的。
真實的情況呢?
應該是麻木了吧?
最初關進籠子里的鳥兒是有野性的吧,拼命的揮動著翅膀,發出嘶啞的鳴叫,用著脆弱的腦袋撞著堅固的牢籠。
那是一種恐懼,面對著未知生活得恐懼,它是想飛得,然而這狹小的空間卻沒有它飛翔的空間,展開翅膀卻只能觸碰到鮮明的隔膜。
那是怎樣的絕望呢?
深淵似的絕望!
看不到明天,看不到朝霞,看不到晚霞,甚至還看不到同類,只有自己一個在這里發出聲嘶力竭的呼喊,期待著有人可以注意到自己。
然而這只是無用功,可是她依然會如此,直到一種名為主人的生物出現,他會用欣賞得目光注視著你,偶爾也會用名為愛的含義來講解你在這里的意義。
宛如真情流露。
可野性還在的你根本不理解,幼小的你會反抗這種愛,然而太過于稚嫩了,翅膀上的羽毛還是柔軟的,這種反抗只是不痛不癢,卻刺激著那個主人變了個臉色。
那是什么樣的表情呢?
鳥兒不知道,卻很害怕。
隨之而來的則是鞭策,一種名為愛的鞭策,鳥兒很痛,卻逃脫不了,它的身體已經被控制在這狹小的牢籠里,只能挨著。
事后這個主人又會哭著喊著祈求著鳥兒的原諒,幼小的鳥兒害怕的點點頭,似乎這樣做就過去了。
然而沒幾天這樣的事兒又發生了,第二次又有了變化,這個主人漸漸的不再正常,沒變的是主人嘴里依舊說著愛,鳥兒還是不敢反抗,受下了。
它的生活沒有什么變化。
十年后。
主人沒變,依舊在說著自己那樣是愛,鳥兒變了,變得麻木不仁,似乎是認命了,反抗也沒有了,再也不會鳴叫。
十年的變化是很大得,一個幼童十年的時間就可以變成大人,鳥兒也屬于成年的行列了。
它認同了。
認同了主人的觀點,認為那就是愛,十年的時間從懵懂無知到有了自我得認知,可是那顆本應該向往天空的心沒有了,只剩下一顆古井無波不在有起伏的心,而那顆心也變成了黑色。
而黑色外圍也被一層層灰色的迷霧籠罩,再炙熱的陽光也照射不進去,就算有,也只是排斥,不在適應,甚至是心生反感。
不想改變,認為那個籠子才是自己所呆得地方,才會讓鳥兒安心。
正常嗎?
在鳥兒看來是正常的。
這個愛她抵抗不了,也沒有那個能力抵抗了,甚至因為這個愛讓鳥兒染上了一種病,無法言語的病,折磨著她,折磨著主人,也折磨著要帶她走的人。
鳥兒成了外界夸贊的金絲雀。
也是。。籠中鳥。。。
………………
“千夏糖呢?”
生田繪梨花第二天來到公司,本是欣喜雀躍的表情忽然變得疑惑不解,于是看向了白石麻衣。
“她請假了,怎么了?”
“請假了?”
“對啊,她媽媽打過來的電話,好像說是生病了。”白石麻衣點點頭說明了一下自己知道的情況,“有什么問題嗎?”
“可是,昨天分手時說今天見得啊,也不像生病的樣子啊?”
繪梨花很不解,更有一種心煩意亂,表情也不如剛才陽光了,心里莫名的產生了陰霾。
“一切正常?”
“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看著橋本奈奈未生田繪梨花煩悶的回了一句,坐在凳子上用手指敲擊著桌面,想要排解這種不安的心理。
“那不應該啊?”
橋本奈奈未與白石麻衣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露出苦惱的神色,家長打的電話又怎么可能有假的呢?
可是這樣似乎又前后矛盾了。
“要不你打個電話問問?或許是真的生病了也不無可能。”
白石麻衣思量了一會兒提了個意見,12月天氣不太正常,當然,也有可能發生了她們都不知道的事情,還是聯系下放心。
“嗯,那我就打一個試試了。”
繪梨花也別無他法,拿起手機找到那個號碼撥了過去,橋本奈奈未幾人見狀紛紛把耳朵湊了過來,臉上也都是關心的神色。
嘟嘟嘟。。。
手機里響著聲音,可這個聲音卻不是她們想要聽到的。
“不接嗎?”
隨著時間的過去,電話耗盡時間掛掉了,眾人看到這種結果不約而同的皺起了眉頭,這不對勁。
“千夏糖。。。”
看著手機繪梨花的表情黯然了下來,一種難以表達的感覺從心頭升起,迷霧重重,讓她生出很強烈的痛苦無助。
……
電話鈴聲消失了,水原千夏的目光無神的看著地面,整個人蜷縮在一起,就像是一個縮成一圈得刺猬。
脖頸間的項圈裝飾似乎有了變化,被子無聲滑落,一條鐵鏈從床頭連接在項圈的一個小孔上,很耀眼,卻又讓人發寒。
而地面上更是一片狼藉,碎布,碎屑,還有一些其他,最讓人觸目驚心的是那一片紅色。
似乎是圍巾?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般,床上那讓人心疼的女孩終于有了反應。
“繪梨花,對不起。。什么都沒有了。。。”
無聲的囈語,讓整個房間沒有一絲溫度,只有極致的冰寒。
眼角處,一滴晶瑩緩緩落下,消失在被子上,水漬都沒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