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龍族史詩
南方小城的夏天,暖暖的,天空萬里無云,唯有一片蔚藍。
空蕩蕩的籃球場上,一聲聲空洞的拍球聲悠悠的傳出來,籃球晃動的影子在陽光下閃動著。
籃球場內只有楚子航一個人在投籃,但他投籃的動作卻是無比的標準,仿佛是在和空氣進行一場無比重要的比賽。
楚子航是個追求完美的人,無論是學業還是玩樂,只要他決定去做了,就一定要做到自己的極限。
每日午后,楚子航都喜歡一個人在籃球場上打一會兒球,出一身的汗。
他喜歡自己和自己打球,就像是頂尖的圍棋選手喜歡和自己對弈一樣,只有突破自身的限制,才能真正的制霸全場。
打累了,楚子航就依靠在球架旁的樹蔭下,閉上眼,放空自己,任由各種胡思亂想充斥自己的腦海。
但最近,每當閉上眼的時候,楚子航總能朦朧的看見一個女孩的背影。
楚子航搜刮完自己的腦海,也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見過這個女孩。
但那種無比的熟悉,楚子航說不上來。
就像是忘記了什么很重要的東西,怎么也找不回來。
“究竟是什么時候見過她呢?”
楚子航心底嘀咕著,終究是沒有答案,只能放棄繼續思索。
就在他起身要離去的時候,看到籃球場旁邊,站著兩個熟悉的身影。
這兩個人他見過,一個月前的雨夜,就是他們救了自己和父親。
“楚子航,這兒,這兒!”
江城揮著手,大聲的喊著,語氣歡快。
上次分別的匆忙,作為“東京牛郎三人組”的忠實粉絲,江城竟然忘記要簽名了。
這次借著完任務的機會,江城帶來了紙和筆,今天怎么著也得要到。
“是你們啊,上次的事謝謝啦。”楚子航緩步走來,和二人簡單的打了個招呼。
“看看人家,長得帥氣還有禮貌,再看看你…”北雪在一旁吐槽著,“就是個愛吹牛皮的小菜雞,多和人家學學。”
“哈哈,楚子航是我偶像,你夸他我高興,就不和你計較了。”
江城笑道,隨即掏出來早就準備好的紙和筆。
“你這是…要干嘛?”
楚子航不明白江城給自己紙和筆干什么。
“要簽名啊,上次忘了,這次你必須給我補上!”
“啊…”楚子航愕然,但還是隨手簽了個名,“在學校里,倒有很多女生要我的簽名,男生的話,你是第一個。”
“哎呀,楚兄弟你日后可是注定會成為救世主般的人物,現在不早點要,以后排隊都不知道要排到什么時候!”
將簽名收好,江城和楚子航稱兄道弟著。
“救世主?這世界好端端的,應該不需要人來救吧。”楚子航嘀咕著,隨即響起那日的雨夜,“莫非和那天出現的怪物有關?”
那日的雨夜之后,楚子航問過自家老爸關于奧丁的事情,但楚天驕對此很是忌諱,嘴上全是“子航還小,以后會自己明白的”之類的敷衍話。
楚子航自己也曾在某度上搜索過,他只知道奧丁是北歐神話中的眾神之主,再得不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至于箱子上的“半朽世界樹”標志,楚子航在翻墻到外網之后,終于在一所名叫卡塞爾學院的美國大學網站主頁上找到了。
他不知道二者之間是否有著聯系,但線索到這里就斷了。
楚子航感覺自己打開了一個新世界的大門,門后是重重黑霧,等待著他去探索。
反正,他已經想好了,高中畢業后就直接報考這所卡塞爾學院。以他的學習成績和英語水平,這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今天既然見到了江城二人,楚子航決定直接詢問他們。
“楚天驕沒和你聊聊關于‘真實的世界’之類的話題?”江城問道。
“沒有。”楚子航如實道,“他說我以后自己會知道的。”
“還真是標準的‘哄小孩’話術。”北雪接著吐槽,“對于大人們來說,或許不想解釋的事情,就可以用一句‘你以后會知道的’來敷衍了事吧。”
江城能夠理解楚天驕的做法,他忍受的一切屈辱與不甘,都是是為了自己的妻兒能夠遠離紛爭。
他不想將楚子航也被拉進混血種與龍族宿命般的廝殺中來。
但對于知道楚子航日后命運的江城來說,他很清楚,楚子航的命運線在日后會和龍類一直糾纏在一起。
早晚都會知道的真相,自然是越早知道越好。
“你知道龍族嗎?”江城簡明扼要的問著。
“我們喜歡稱自己為龍的子孫,在中國,龍是吉祥的生物,但在西方則相反,他們認為龍是邪惡的,喜歡財寶和搶公主。”
楚子航說出了自己對于龍族的認知,這也是大眾對于龍族的基本印象。
北雪見二人的對話逐漸偏離原本的任務,她又對這種背景故事不感興趣,于是無趣的和路旁的小白貓玩鬧了起來。
“你有沒有想過,龍族其實是真實存在的?”江城繼續敘述著,“在很久很以前,人類還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的時候,黑色的王座就已然從地球的最北端升起,黑王尼德霍格在小山般大的王座上創造了整個輝煌的龍族文明。”
“人類之前還有文明?”
楚子航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
“不但有文明,還是一個無比輝煌的文明。”江城微微點頭,話語都不由得嚴肅了起來,“在龍族文明的巔峰,黑白雙王居坐在中央王座上,四大元素君主鎮守四方,哪怕是最暴戾的龍眾都匍匐在地上,宣誓效忠于君主們的統治。”
“那龍族文明下的人類呢…他們當時的文明處在什么層次?”
楚子航聽得很認真,拋出自己的疑問。
“人類?當時不過是龍類眼中隨手可以拍死的螻蟻,只能淪為奴隸。”江城道,“龍族不但擁有高級的煉金法術,血脈力量十分強大,還掌握了‘言靈’之術,全方位的碾壓了萌芽期的人類文明。”
“既然龍族文明這么強大,那為什么現在世界的主宰是人類呢?”
楚子航再次拋出自己的疑問。
“因為內戰。龍族擁有強大的血脈,但龍血是暴戾的,所以龍類是很暴力的種族,他們之間的紛爭無法調停,只有死亡才能消除仇恨。”江城的語氣開始變得滄桑起來,像是親眼見證了這場悲壯史詩,“據記載,中央王座中的白王率領1/3的龍眾反叛黑王尼德霍格,最終經歷了數千年的血腥鎮壓,黑王獲得勝利,將白王的身軀釘死的冰海石柱上。”
“那我差不多能夠猜到一點了,白王的實力應該不弱,黑王不可能不付出一點代價戰勝對方。”聽到這里,楚子航有了自己的分析,“黑王受傷,白王身死,整個龍族世界肯定會一下子變得亂糟糟的。”
“嗯嗯,差不多是這個意思。黑王遭受重創,北方新崛起的奧丁自封為‘眾神之主’,聯合四大君主,前往中央王座征討黑王。”江城繼續敘述著,“那場被后世記載為‘諸神黃昏’的史詩大戰具體戰況已經不可考證。我們只知道,那場大戰之后,黑王尼德霍格、奧丁以及四大君主都陷入了漫長的沉眠之中。”
“可即使這樣,龍族依舊是這個星球的統治者,繁衍了這么多年,不可能輕易被打敗吧。”楚子航此刻就像是個好奇寶寶,“按照你的敘述,即使頂級的龍類們都沉睡了,人類依舊不是剩余龍族的對手,又怎么能夠取代龍族呢?”
“唉~,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里面的具體細節。”江城嘆息著,“那是人類正史中不會記載的骯臟過往,比你現在見過的最血腥的事物都要血腥無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