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夫人一聽此事,頓時默默無語。
自己攪合的爛事,還要咱們想辦法?
天底下哪有這么好的事,得了便宜還賣乖!
半天過去了,見三女還不說話,藍玉才緩緩的道;“若你們不說,咱可說了啊。“
三女還是沉默不語。
藍玉嘆了口氣,艱難的道;“這話對于你們來說是件好事,但對于云朵……。”
“哦,就是剛才陛下欽定和離的后元王妃,咱怕她有些接受不了。”
三女齊齊的看著他,這等好事,咱們還高興?那個女人還接受不了?
是咱們腦子有毛病?還是那個女人的腦子有毛病?
想咱國公位高權重,又值壯年,想嫁給咱國公的人有的是,個個年輕貌美,且都還是處子之身,憑什么她還接受不了?
三女疑惑不解,用充滿疑問的眼神看著他。
藍玉撓撓腦袋,尷尬的笑笑道;“陛下親自定下的婚事,咱還是當著滿朝文武大臣的面,親口答應的。”
“但咱當時是腦子一熱,就糊里糊涂的應承了,你們知道吧?”
三女不置可否,還是用充滿疑問的眼神看著他。
藍玉煩躁的站起來,繞著三女走了幾圈,用手指點著三女的腦袋,氣急敗壞的道;“你們……,你們平日里不是挺聰明的嗎?怎么這會兒一個個都像傻子一樣。”
“怎么,連這點事都想不明白?”
牧夫人站起身來,盈盈萬福,輕聲道;“臣妾腦子愚笨,實在是想不出來,請老爺明示。”
孔夫人和胡夫人撲哧一笑,看藍玉的眼神瞪了過來,忙掩齒將頭轉向了一邊。
藍玉哀嘆一聲,指著三女道;“你們啊!哎!”
“咱是想著怎樣不能違逆陛下的旨意,而又不失信于文武大臣們。”
“所以咱想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想聽一下你們的意見。”
頓了一頓,藍玉又道;“咱是想將她迎娶進門,免得遭受陛下的怒火,又可堵文武大臣們的嘴。”
“咱思來想去,唯有一個辦法方行。”
牧夫人哼了一聲,嗔怒道;“老爺,你想來想去,不就是想著將她如何迎娶進門嗎?“
“那還用問咱們的意見,是想惡心咱們嗎?”
這話只有大夫人能說,也只有大夫人敢說。
藍玉怒道;“你不聽咱把話說完,就自以為是,真是婦人之見!”
“咱是說,咱將她迎娶進門之后,即可避免惹怒陛下,又可避免大臣們的非議。“
“而在當晚,咱就把話給她挑明了說,你們在旁輔助咱。”
“咱認她做咱的義妹,而不是夫妻,你們看可行!”
“啊?”三女吃了一驚,把人家娶進了門,還有這么干的?
三女同時搖了搖頭,牧夫人赧然道;“老爺,臣妾剛才錯怪你了,是臣妾的不是。”
“老爺有如此想法,臣妾感到欣慰。”
“但老爺你想過沒有,云朵姑娘身世坎坷,又遭丈夫拋棄。”
“現全身全意將后半生維系在老爺身上,如何讓她能同意老爺的說辭,恐怕不行。”
藍玉抓耳撓腮,煩躁的道;“咱叫你們商量一個可行的方案,不是叫你們來問咱的,知道嗎?”
三女面面相覷,等了一會兒,孔夫人嫣然一笑道;“臣妾看不如順水推舟。”
“咱家子嗣本就不多,如果云朵姑娘若有所出,豈不是皆大歡喜。”
藍玉怒道;“碎嘴!“
“如果按你說的那樣,咱還找你們商量個什么!”
見藍玉動了怒火,孔夫人嚇得躲到了穆夫人的身后。
牧夫人看了藍玉一眼,輕笑道;“老爺,現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不如等到那一天,再看云朵姑娘的反應,咱們再做打算如何?”
藍玉嘆了一口氣道;“只能如此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接著又瞪了孔夫人一眼,恨鐵不成鋼的道;“好好跟你大姐學學!”
說著,自顧自的上臥室睡覺去了,留下了三位夫人相視苦笑。
牧夫人輕輕的點了點孔夫人的腦袋,輕笑道:“你呀你,叫咱說什么好呢?”
翌日。
清晨。
天氣陰沉,烏云滾滾,籠罩著整個應天府。
閃電像利劍一般,不時劃破長空,旋即又被烏云自動縫合起來。
雷聲陣陣,像鼓聲敲響在頭頂上一樣。
藍玉煩悶的穿著褻衣,邊罵道;“操他個姥姥的,這個點響個什么雷,真不讓人消停!”
難怪他心情如此不好,只因他昨晚和牧夫人纏綿一宿,剛剛睡一會兒,就被這驚雷吵醒了。
牧夫人慵懶的靠在床頭上,身上寸絡未穿,嗔怪道;“老爺,這老天你如何能罵得?快呸呸吧!”
自己本是后世人,從不相信鬼神之說,但見牧夫人惱怒的目光,不由呸了兩口,隨手將她的衣服扔在床上,笑道;”你這啥也不穿,更是對神靈的褻瀆。“
“啊!”牧夫人尖叫一聲,連忙慌慌張張的將衣服穿上。
藍玉推開了房門,抬頭看了看天空,見烏云密布,天地混為一色。
搖搖頭,嘆了口氣,就回房洗簌之后,邁步走進了大廳。
兩位夫人領著藍春和藍斌已經在大廳了。
一見藍玉到來,兩位夫人輕笑著向他萬福道;“老爺萬福!”
藍玉看著她們揶揄的表情,不由皺眉道;“你們倆這是什么表情?笑話咱嗎?”
兩位夫人掩口不答。
這時,藍春和藍斌跪在地上,掩飾了他們的窘態,齊聲道;“敬請父親康安!“
藍玉哈哈一笑,一手牽著一個孩子,向桌邊走去。
吃過早飯,藍玉背著手走出廳外,看著天空仍是烏云密布。
“看來今天天氣是好不了了。”他自言自語的道。
“備馬!”他對著廊外的親兵喊道。
“是!”那名親兵躬身應了一聲。
此時,牧夫人走了出來,看著眼前的天色,埋怨道;“老爺,皇上剛給了你幾天假,你不在家陪陪孩子,瞎跑什么?”
親兵這時也將馬牽了過來,藍玉翻身上馬,怒道;“老子有事,你娘們唧唧的,瞎摻和什么!”
說著,用腳一磕馬腹,戰馬就疾馳而去。
牧夫人看著他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兩位夫人也走了出來,看著牧夫人無奈的表情,胡夫人輕笑道;“老爺一向就是如此,大姐莫怪。”
牧夫人看著陰沉沉的天氣,悵然道;“咱怎能怪他?”
“只是看這鬼天氣,老爺又走得匆忙,咱怕他身體受不了。”
孔夫人笑道;“姐姐還擔心老爺的身體,咱看未必,昨晚是誰……。”
牧夫人羞紅了臉,啐罵道;“你這個小妮子,看咱不撕爛你的嘴。”
幾個女人頓時鬧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