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淵飛看著那片逐漸散開的黑色霧氣,突然給沈風傳話說:“這個沼澤變成這樣是人為造成的,這里隱藏著大量的遠古符紋。雖然這些符紋散出的氣息很微弱也布置得很隱蔽,但騙得了天生對符道沒有什么天分的蠻人卻騙不了我,我能成為戰(zhàn)神殿長老靠的就是符道上的修為。”
沈風聽到唐淵飛的話后驚奇地問:“唐老,你這話不打算跟烏里說?”
“跟他說了也沒用,我怕他帶黑紋部的蠻人過來查探。能布下這種符紋的修行者一定不簡單,憑黑紋部的那些人根本不可能是這人的對手。況且費了這么大勁來布下這么大數(shù)量的符紋,定是想隱藏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在弄清這個秘密前我不會告訴他們。”唐淵飛說。
“那你怎么告訴我了?”沈風有些意外地說。他很懷疑唐淵飛告訴自己這個沼澤中有大量遠古符紋的動機。
唐淵飛擔憂的說:“我不告訴黑紋部的人,他們自然不會發(fā)現(xiàn)。我告訴你是怕你不知死活的跑來這里搗蛋,天知道你會惹出什么事來?”
沈風輕哼一聲,以示不滿,雖然他知道唐淵飛是為了自己好。
三人站在那里等待了半天左右,待黑色霧氣完全散開,露出那個漂著無數(shù)腐物的沼澤后才開始沿著沼澤的左邊向前走去。唐淵飛并沒有進入靈獸環(huán)內,他與沈風一邊向前走著,一邊扭頭看著那個漂滿腐物的沼澤。
沈風看著沼澤,心中突然有了一絲觸動,他覺得這個沼澤散出一種他似曾相識的氣息,但當他想捉住這個出現(xiàn)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時卻又一無所獲。
“我一定在什么地方遇到過這種氣息的,只是怎么想也想不起來。”沈風心說。
烏里跟在兩人身后,見到沈風與唐淵飛一直看著那個沼澤時他覺得有些奇怪,但當他學著唐淵飛與沈風那樣看著沼澤時卻怎么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他不想問沈風,怕沈風嘲笑自己,而唐淵飛在越過了那個沼澤后就沒進沈風的靈獸環(huán)內,再無半點話語傳出。這讓烏里只能默默地跟在沈風身后,看著沈風不斷回頭去看那個死亡沼澤。
沈風在的提示下終于在離開沼澤前感知到了唐淵飛所說的符紋,那些遠古符紋確實很難發(fā)現(xiàn),因為符紋散出的氣息微不足道,如果沒有唐淵飛指點沈風根本不可能發(fā)現(xiàn)。再者符紋隱藏得極好,有些隱藏在沼澤表面的腐物上,有些隱藏在沼澤岸邊的黑色水草中,有些甚至隱藏在看起來很像沼澤泥漿的不明物中……數(shù)量之多遠遠超出了沈風的想象。
三人越過死亡沼澤后沈風沒有再回頭去看身后的那個沼澤,而在三人離開沼澤沒有多遠,身后傳來一聲聲的怪叫聲,似是那些離開沼澤岸邊的荒獸回家了。
沈風在那一聲聲的怪叫聲中想起了肖羽君的長尾鷹,想起長尾鷹他很自然地想起了幽冥之氣,想起幽冥之氣沈風猛的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遇過沼澤中隱藏著的符紋所散出的那些氣息了。
“幽冥宗,原來你們躲在這里。”沈風在符紋上感知到的氣息就是幽冥之氣獨有的陰寒氣息,雖然幽冥宗借沼澤散出的陰寒腐敗之氣來掩飾幽冥之氣的存在,但沈風曾經身中幽冥之氣,當天靈氣盡失的情景沈風記憶猶新,所以他對符紋中隱藏著的幽冥之氣并不陌生。
在知道了幽冥宗新山門的所在后沈風微笑起來,他回紫蘿劍派后得知被獸宗奉為圣獸之蛋的那只巨大的蛋被幽冥宗搶走了,想到這里,沈風的心不禁鬧騰了起來。唐淵飛這時突然傳出話語,斥責般說:“我剛說完你就忘了?”
沈風見唐淵飛看穿自己的心思,微微一笑,也不打算隱藏了。他微笑著對唐淵飛說:“只是想想而已,我不會亂來的,我可是很怕死的。”
唐淵飛嘖嘖道:“看,你這樣子這就是典型的說謊不眨眼。”
沈風嘻嘻笑道:“我相信,終有一天我也能單劍滅幽冥的!”
“幽冥宗?原來這是幽冥宗的山門……不對,幽冥宗不是在百萬群山中嗎?”唐淵飛說。當年他進入地下遺跡時幽冥宗的山門確實還在百萬群山中那個黑色的泉邊。
沈風將竹先生單劍碎冥峽的事說了出來,唐淵飛聽完后感慨說道:“想不到百群山中竟有這樣的絕世強者。”他一向覺得百萬群山只有湖中島才會有這樣強大的存在。
沈風聽到唐淵飛這樣稱贊竹先生心中大為高興,兩人聊著,一路前行。近千里的路程竟然就這樣不知不覺的走了大半,而當沈風與烏里準備加快速度時唐淵飛卻突然傳出話語,沉聲說道:“前面有修行者在戰(zhàn)斗,戰(zhàn)斗的雙方一追一逃,剛好向著這邊來。你們要小心!戰(zhàn)斗的雙方都是半圣修為的強者。”
“半圣?”沈風與烏里同時臉色一變。歸真境的修行者兩人或許不懼,但半圣之境的強者就不一樣了,完全可以一個照面就擊殺兩人。
唐淵飛的話還繚繞在沈風與烏里的耳邊時,前方傳來三道龐大的氣息。其中一道氣息沈風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說很熟悉,因為他曾經與此人戰(zhàn)斗過并糾纏了好一會。
沈風想起這股氣息的主人時臉上露出一絲復雜的笑意,笑意剛剛升起他就看到了三個高速飛來的身影,前面這個正正是沈風以為此生再也不會再見的楊復天。
“偷了戰(zhàn)神血你還想跑?戰(zhàn)神殿絕對會滿神州的追殺你,你跑不了!”楊復天身后追著兩個身穿黑色長袍的老者,其中一個枯瘦老者高聲喊道。
楊復天哈哈大笑,嘲諷說道:“為什么你們這些自以為是、自認高高在上的都是這樣說話的呢?難道就不能換一套說法。”
“我們只是實話實說,何必要換?”兩名黑袍老者中那個身材高大的淡淡說道。三人瞬間來到沈風與烏里所在的上空。在經過兩人上空時楊復天低頭看了沈風一眼,然后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來。
沈風看到楊復天那個很是玩味的笑容后心中升起一股寒意,他從來就沒有將楊復天看成另一個竹先生。
“戰(zhàn)神血既然到我手上了就不會再還給你們,那怕我送人了也不會還給你們,我潛伏數(shù)月之久豈能空手而回?”楊復天說完后左手食指輕輕一彈,隨著他這輕輕一彈,一滴紅得近乎黑色的血液憑空出現(xiàn)在沈風眉心前。沈風想躲避但卻動彈不得,只能驚訝地看著那一滴血液沒入自己的眉心。
血滴入體的沈風瞬間感覺到一股龐大無比的暴戾的靈氣散發(fā)出來,他下意識地引著那些靈氣游走于經脈中,緊守心神,抵御戾氣的侵擾。
血滴沒進沈風眉心時兩名黑袍老者均是愣了一下,他們自然是早已發(fā)現(xiàn)沈風與烏里的存在了。只是他們沒有想到那個該死的盜賊竟然將戰(zhàn)神血送進一個凝魂境的體內,要知道以蠻人的強悍體質也要歸真后才可承受戰(zhàn)神血龐大暴戾的靈氣。一個凝魂境怎么可能承受得了?況且潛伏數(shù)月之久才偷來的戰(zhàn)神血就這樣白白送人了?就這樣白白浪費了?
想到這些,那兩個黑袍老者的心中同時對沈風生出一絲敵意來。
沈風確實承受不起戰(zhàn)神血,整個人正散發(fā)出龐大而又暴烈的靈氣。龐大而又暴烈的靈氣將他身上的衣物包括靈獸環(huán)全部推毀。唐淵飛與小黑無奈之下只能飄了出來并遠離了沈風,站在離沈風二十步外的地方看著如同一顆靈氣丹的沈風。
哪把沈風很是珍惜的青光劍則被他自己散出的靈氣擊碎,斷成幾截,再無青光散出。
楊復天將戰(zhàn)神血送進沈風體內后大笑幾聲,說:“你們現(xiàn)在還可以從這小子身上抽出戰(zhàn)神血,雖然不能與原先的戰(zhàn)神血相比,但聊勝于無。你們是要繼續(xù)追我呢?還是抓緊時間抽出戰(zhàn)神血呢?”
楊復天的話剛剛說完,一道刀光破空而至,斬向楊復天。烏里竟然用那把無鞘的黑色單刀發(fā)出一道刀光,斬向楊復天。他是蠻人,戰(zhàn)神血在他心中是至高無尚的,現(xiàn)在他見到有人敢偷至高無尚的戰(zhàn)神血,頭腦發(fā)熱之下一刀斬出,攻向楊復天。
“呯!”楊復天右手舉起,擋住襲來的刀光,去勢稍有遲緩。
烏里單刀一擊之下竟然讓楊復天的去勢稍有遲緩,雖然只是稍有遲緩也足以讓那兩名黑袍老者瞪大眼睛看著烏里了。
楊復天擋下刀光后繼續(xù)向前飛去,兩名黑袍老者中那個枯瘦如柴的大聲說道:“我去追他,你盯著這個小子。”
身材高大的黑袍老者聽到后點頭應是,浮在原處看著正在迅速變小的兩道影,待那兩道身影消失不見后他才向著沈風落下。
唐淵飛在老者落向沈風時突然輕輕地喊了一聲:“老梁,你怎么在這里?”
本來一直盯著沈風看的那個身材高大的黑袍老者聞言扭頭看向唐淵飛,在看清是唐淵飛后他驚訝問道:“老唐,你怎么在這里?怎么變成靈體了?”
唐淵飛尷尬一笑,輕聲說道:“這事說來話長,我們以后再說。老梁,你不會真打算抽出這小子體內的戰(zhàn)神血吧?你這樣做與殺死他沒有什么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