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輪七旋雖然是神殿的秘技之一,但前面三旋之境的修煉之法還是通過一些隱秘渠道流傳了出去。只要有足夠的本錢,學會金輪七旋中的前三旋應該不是大問題。我知道除神殿外的超級勢力中有一些修行者就懂得此法,甚至一些修為高深家底厚實的散修也懂得金輪七旋中的前三重功法。再者,這個歸真境只有兩旋之境,我們要提防有人嫁禍于神殿,引沈風與鳳松峰拼命。”楚天豪這時低聲說道。
“也有這可能,但我只與鳳松峰……”沈風說到這里驀然想起赫連鋒芒一直刻意無視自己的舉動,驚覺自己會不會擋了赫連鋒芒的道,特別是赫連家在南王城的霸主地位因為自己的出現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
“怎么了?你想起什么了?”楚天豪見沈風說到一半就停下不說,臉上神情雖然沒有什么變化,但他還是猜到沈風一定是想到了些什么才會說了一半就不再說下去。于是楚天豪問了出來,他真的不希望沈風與鳳松峰拼命,因為那是一條死路。鳳松峰不是楚弈龍,神殿也不是天帝皇城。神殿比天帝皇城行事要囂霸道得多,而且極其的護短。
沈風搖搖頭,沒有說出赫連鋒芒的事,只是拿起茶杯喝下已經涼了下來的茶水。想起赫連鋒芒讓沈風整個人冷靜了下來,靜靜的坐在那里,不停地喝茶。
沈風沉默,東方言三人也跟著沉默了下來。四人沉默地喝茶,包廂內一片寂靜,氣氛也開始變得有點壓抑起來。同樣壓抑的還有那座山般的宮殿最頂端的一個大廳。皇城會本是一個聚舊換物的好機會,但因為涂奉帶來了蛛網符陣的消息,這讓天帝皇城與其他勢力的高層齊聚于皇城中的這個大廳內。
此刻,廳內一片黑暗一片死寂,氣氛很是壓抑。
“超越大圣師的實力?如果真是這樣,那人為什么沒有破空而去,還留在地下遺跡中?”一把低沉的聲音響起,回蕩于大廳內。
“會不會與那個傳說有關,那人在地下遺跡中呆了千年之久,為的就是這個傳說?”一把略顯尖銳的聲音響起,這把尖銳之聲讓人聽著很不舒服,慶幸的是出現在這里的都是修為高深之輩,廳內沒有人會因為此人的聲音尖銳刺耳而感到不適。
“不管怎么說,都怪天寶宗的那個胖子拿走了那塊黑色的石碑,要不然那人怎可能破陣而出?”有人將矛頭指向天寶宗,指摘起司空翊光的不是來。
“枉你修行千年,那塊黑色石碑的真正用途大家都很清楚,就算小司空不拿走石碑,符陣下的那人同樣可以破陣而出。”大廳的東北面有人嘲弄了一句。“況且,現在那人還在符陣之下,神殿這么著急的斷定是小司空的錯,似乎別有用心啊!”
“你說什么?”剛才開口說話之人大喝一聲。
“說那么多做什么?每個宗派都派出一名圣師去那符陣下面斬了那人不就結了嗎?”一個身穿海藍色長袍,袍上繡著一只栩栩如生的青龍的老者這時不屑地說。廳內也就此人將漸漸地露于人前,沒有再隱在黑暗之中。
“這倒是不急,符陣下面已經有一名圣師兩名圣人在盯著,有什么風吹草動的我們天帝皇城就會收到傳信。”楚云凱這時緩緩走到廳中,輕聲說道。“我們天帝皇城其實更傾向于弄清楚符陣下的那人是從那里得到的遠古符陣……那符陣的威力估計大家也清楚了吧?”
楚云凱這話讓整個大廳又再沉默了下來,當天涂奉在遺跡入口處憑仙鏡磨滅血芒一事,在場的超級勢力的高層又怎可能不知道?
仙鏡谷的崛起,仙鏡自然是功不可沒的。中原大小數千勢力內沒有人敢說自己面對持有完整仙鏡的涂奉時能戰而勝之。圣師境的涂奉憑仙鏡磨滅那些血芒時尚且漏了一些出去,以至于成全了沈風的赫赫威名。
此刻出現在大廳內的一眾強者可不敢厚顏無恥地說自己就一定比涂奉強,能讓那些血芒無一遺漏。
“那就改一下吧,我們各自派出一名圣師前去觀察觀察,待這些圣師回來后我們再議,如何?”
“好。我贊成。”
“我們天寶宗同意。”
“萬竹林沒有意見。”
各大勢力紛紛表態同意,站在廳中的楚云凱見各方勢力達成一致,滿意地笑了笑,抱拳一禮,說:“各位既然來了,何不多留幾天,好好的聚上一聚。”
“有什么好聚的?如果不是你傳信時將事態說得如此嚴重,我才不會從東海過來。聚會什么就讓后輩們去做吧!”那個身穿海藍繡龍長袍的老者嘟囔了一句,然后他的身形憑空消失,離開了這個位于皇城最頂端的大廳。
隨著那老者的離開,其他超級勢力的代表也紛紛離開了大廳。偌大的一個廳中只余楚云凱一人。
楚云凱對著大廳的東北面輕聲說道:“如有機會,我想見一見司空翊光。”
“小司空沒有來皇城,他去找萬竹林的那個傻子比試去了。”楚云凱面向的大廳一角中傳來話語。“說起來,沈風也算是我們天寶宗的客席掌柜。雖然初時我們不大同意,但現在看來此子極有可能成為第二個司空翊光,我們天寶宗希望你們天帝皇城不要因為沈天衣的關系而為難于他。”
楚云凱聽這話后驚訝說道:“哦?你們天寶宗竟然對此子有如此大的期望?”
“我不怕與你直說,我們天寶宗查到公治軒的本命晶石并沒有破碎,現在還好好的放在紫蘿山上。你明白我這話的意思吧?”這句話是大廳一角的那人聚氣傳音說出的,不要說此刻大廳內沒有其他人,就算有,也聽不見那人的話語。
楚云凱聽到這話后臉色大變,驚駭問道:“此事當真?”
“我們天寶宗對此深信不疑。至于你們天帝皇城的看法如何……我們天寶宗不在乎。這事是出于私交我才說給你聽的,你自己好好思量吧!還有,我覺得蛛網符陣下的那人也是知道了這事,他在地下遺跡中布下蛛網一般的遠古符陣,目的就是想尋找出公治軒至今沒有離開這個世間的方法。”
楚云凱的臉色越發的凝重起來,幸好大廳一角的那人說完這些話后就離開了,所以沒有人看到楚云凱的臉色在剛才那一瞬間竟然變化了十數次之多。能讓一名圣師的臉色變化得此之快,可見事態的嚴重了。
“明明碎空而去了,又怎可能沒有離開這個世間呢?”楚云凱喃喃低語。幾息后,他忽然抬起頭微笑著,望向大廳的入口處,整個大廳隨著楚云凱的抬頭微笑也瞬間變得光亮起來。
大廳入口處,一道頎長曼妙的身影緩緩走來。走進大廳的正正就是涂仙兒。她是隨那名皇城弟子過來的,現在各大勢力的高層剛剛離開,她就剛好走進廳內,這無疑是楚云凱又一次完美無暇的安排。只是這一次楚云凱卻是高興不起來,因為這一次的皇城會真的帶給他太多的意料之外了。
“幸好碎空而去卻又沒有離開這個世間的是公治軒而不是沈天衣。”楚云凱心中想著,笑容可掬地迎向涂仙兒。
“云叔,好久不見了,你可真是越來越年輕了。”涂仙兒笑容滿面地對楚云凱行禮、說道。
“你這丫頭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是不是那個沈風把你帶壞了?我去打他屁股。”楚云凱臉色如常的笑說。剛才的震驚似乎已經被他趕到極北冰原去了。
涂仙兒聽到楚云凱的話后微嗔說道:“云叔,你笑話我。”
楚云凱哈哈大笑,說:“喲,我們家仙兒竟然也會害羞?”
“云叔,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涂仙兒使出了自己的殺手锏,故作生氣地說。
楚云凱見狀連忙哄了涂仙兒幾句,兩人一前一后走出那個大廳,向著皇城的龍脈所在走去。涂仙兒難得來一次天帝皇城,而涂奉又在皇城的修煉圣地中閉關,楚云凱順理成章地帶涂仙兒進圣地閉關修煉去了。
這邊曲終人散,另一邊卻又有好戲開鑼。
沈風四人所在的茶館內,江誠與方晴去而復返,來到了沈風他們所在包廂內。
“洪師兄讓我看著你,以免你到處惹事。”江誠坐下后就對東方言說。
“我像是惹事的人嗎?”東方言不滿地說。既然是洪儒傳來的話,他自然不敢不聽。
“你不像,因為你本來就是這樣的人。”沈風笑說,說完后他站了起來自個向著茶館外走去。“我閉關去了,你們自便。”
“是你要閉關還是你的靈體要閉關?”東方言在包廂內大喊了一句。沈風揮了揮手,沒有回答。東方言知道自己有靈體,這在沈風的意料之中。七元散既然出自七星谷,那么在七星谷內有著尊貴身份的東方言自然可以通過七元散猜到沈風有靈體了。
方晴看著沈風的背影,想起當天站在沈風身邊的涂仙兒還有紫蘿劍派的陳柳青,神色間隱隱有著一絲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