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見到她了。

　　她是那樣的潔白，美麗，高貴，遙遠。

　　清晰透明。

　　每次她出現在我眼前，我都會忍不住去看著她。

　　我依稀記得，每年差不多同樣的日子里，她都會來這里，我從未在別的時候遇見過她，或許是因為這樣，我總覺得她有些冷漠。

　　理所當然，她沒有看過我一眼，也沒有看過任何人一眼。

　　她還是那樣，來的匆忙，去的匆忙。

　　她似乎是一個劍客，這我看得出來，那步伐，那身形，那眼神，以及那藏在衣袖中的手指。

　　她因何而來，又為何而走。

　　我不清楚。

　　我正這么想著，面前的破碗被人踢翻，僅有的幾個銅板散落一地。

　　我抬頭看去，那是個世家公子，經常看得到他在街邊，與不同的女子搭話。

　　今天他穿著一眼就能看出價值不菲的衣物，裹得很厚實。

　　他對著我唾罵了兩句，繼續向前。

　　那是她離開的方向。

　　我不想惹上什么麻煩，那人周圍還跟著幾個人，混在人群里，顯然不是普通家丁。

　　她或許招惹了什么人吧，我看見陸陸續續有類似的人往那邊去。

　　我無需多想，秘密總會不脛而走，我只需等待明天的到來就好。

　　她說，幾年前，她的姐姐在這里死了。因為無意中聽聞某件事，被拷問，被強暴，被殺人滅口。

　　她說，她為了報仇，苦練劍術，多年調查，最后終于找到了仇人。

　　她說，她親手給姐姐報了仇。

　　我說，你該離開了。

　　我躺下，看著自己呼出的白氣。

　　潔白，美麗，高貴，遙遠。

　　清晰透明。

　　我的身上覆了一層白。

　　血紅的白。

　　沒人會在意一個乞丐的生死。

　　對了，她說。

　　她的名叫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