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公子罩你!
穆染染縷了縷身前的長發,嘆了一口氣,假裝幽怨的說道:“我很窮的,如今窮的只剩下了錢。”
王祈氣的站了起來,一只腳踩在椅子上。
“二萬一千兩!”一邊說著王祈一邊彎起自己的袖子大有一番要動手的準備。
穆染染笑了笑,依舊很無所謂的開口:“二萬二千兩。”
王祈的暴躁和穆染染的冷靜形成鮮明對比,他現在終于知道他面前的人根本就不在意錢財而且也很有錢的樣子,心里暗暗的想著辦法,很多事情只要能用錢解決那是再好不過的,不過現下錢不能解決的那只好想其他的辦法。
“姓穆的,你想要怎么樣?”王祈問的兇神惡煞。
穆染染無辜的攤攤手,輕聲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自然也是傾慕于蘭心姑娘。”
穆染染和王祈競價,蘭心的心思一點也沒在他倆的身上。她美目一眨也不眨的看著黑衣刀客,眼里有著無盡的欣喜和深情。
競價自然是沒有辦法取勝了,王祈看著穆染染那眼神是恨不得把她洞穿,要是眼神能殺人的話,穆染染已經被王祈公子凌遲幾百遍了。
穆染染知道王公子看的郁悶苦逼,所以她說道:“競價沒有意義了,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們賭酒,誰贏蘭心姑娘就歸誰。”
“好!”王祈立刻答應,一是他現在身上只有三萬兩銀票,他怕穆染染在開價下去,他不能加價,因為紅袖招只收取現金不能賒賬或者稍后補錢的。
于是很快的,穆染染和王祈的桌上多了十壇美酒。
王祈看穆染染身形單薄,一副弱不經風的樣子,心想這贏起來一點難度都沒有,于是他說道:“愿賭服輸,我看你身體不結實,還是悠著點好,不要太逞強了。”
穆染染彎起嘴角,淡笑道:“你最好記住自己說過的話。”
賭酒贏美人,這是紅袖招里常見的事情,因為很多人并不缺錢,所以有時候錢并不能解決問題,因此約定俗成的,一旦遇到這樣的情況就開始賭酒。可以說這賭酒也算是紅袖招里獨樹一幟的標志。
王祈很強勢的拿起其中一壇酒就先喝了起來,眼神還很挑釁的看著穆染染。
穆染染倒沒有什么,現在雙方各有五壇酒,在規定的時間內誰喝的多誰就贏。相對于王祈的豪放穆染染顯得秀氣了很多,她讓人拿了一個大碗來,然后有人給她倒酒,她一碗一碗的喝。
起初別人看她賭酒還用碗,紛紛不看好她。但是看她喝的極快,一碗接一碗快的出奇,就連給他倒酒的人都由最初的詫異到最后的麻木。
穆染染很自然的一碗接著一碗的喝,就像在喝水一樣。王祈的速度漸漸的慢了下來,肚子里裝得酒越來越多,腫脹感越來越明顯,他吃驚的看著穆染染,她已經喝完了兩壇,現在正在喝第三壇,但是她的速度依舊快的讓人吃驚。
王祈捂著肚子,他還只喝了一壇半,看了看穆染染,一咬牙,為了面子和美女他拼了!一鼓作氣的拿起剩下的半壇酒繼續大喝。一邊喝還一邊注視穆染染的情況。
穆染染喝的輕松,喝進肚子里的酒全都被內丹存儲了起來,此刻她的丹田中內丹周圍漂浮著濁色的液體,內丹在這些液體中起起伏伏,頗有一番醉酒的模樣。
“王公子,加油,加油,干掉那小白臉!”王祈這草包因為仗義疏財所以酒肉朋友向來很多,此刻有人按耐不住的開始給他助威。
小白臉!穆染染噔的一下放下手中的碗,她最恨的就是丫的別人說她是小白臉!穆染染停下喝酒的動作,原本圍觀的人也都停下來看她。
只見穆染染擼起袖子,指著剛剛說她是小白臉的人說道:“你哪知眼睛看到公子是小白臉?你是重度近視外加散光吧。公子我不是小白臉,你才是小白臉,你全家都是!”
被罵的人注意到原本圍觀閑話的眾人如今都將目光看向了他,頓時緊張起來,他的身份由原本看熱鬧的人變成了被人看熱鬧的人。這一身份的轉換自然讓他忸怩不安起來。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公子您生的漂亮,長的標志,一副衣冠楚楚,美如冠玉的樣貌讓我為之驚嘆。”
他這么一說王祈公子不樂意了,王祈放下手里的酒壇,指著剛剛說話的那人,怒道:“莫三,你太沒出息太不仗義了,緊急關頭,你掉什么鏈子,革命立場不堅定的人,我王祈是最看不過去的,既然是我這邊的人就不要給那姓穆的說好話,你說他是小白臉,又怎么的?公子罩你,你足夠橫行楚都了!”
王祈說的大言不慚,讓好些人不自覺的捂臉,不忍直視。紈绔到這一份上的王大公子確實沒有什么救藥了,別說你老爹只是尚書,就算你老爹是王爺是皇上也不敢這么囂張的。
穆染染看她剛剛指責的人和王祈的關系好像還不錯的樣子就釋然了,能和王大公子玩到一起的,還能有什么正常的,俗話說物以類聚,都是一丘之貉。
孫嬌嬌看雙方都停下來喝酒于是打圓場,連忙道:“兩位公子,眼看這時間就快要到了,兩位還是快些喝酒吧,別讓咱們蘭心姑娘等太久。”
她這么一說,穆染染和王祈才又開始喝酒。
因為王祈和穆染染賭酒,所以現在蘭心在自己的房間里梳妝打扮,因為不管是誰贏了她今晚都得離開紅袖招去做別人的妾。
蘭心對鏡梳妝,臉有愁情,同時眼里也有幾分期望。她對著鏡子描著柳眉,心思卻飄忽很遠。
突然吱呀一聲有人進了房間,蘭心回頭一看,手中的眉筆嗒的一下掉在地上,她的手有顫抖,眼淚未經醞釀便簌簌的落了下來,聲音哽咽的開口。
“你來了。”她的臉上有著最美的笑容,但是眼淚卻在不停的流淌。
來人輕嘆一聲,他走近蘭心,粗糙的大手小心翼翼的拭去她臉上的淚水,道:“我來了。”
來了又能怎么樣呢?事已至此,很多事情都已經變了,都不能挽回了。
“這些年,你過的還好嗎?”魁梧高大的刀客,一只手因為緊張死死的捉著腰間的刀柄。
蘭心凄涼一笑:“委身青樓中,你覺得我過的如何?冷溯,你的人就如你名字一般讓人寒心,我等你等了四年。”
被喚做冷溯的男子低頭不語,他是虧欠蘭心的,只是他也有他的苦衷。當年他有事離開,后回來時發現蘭心一家已經支離破碎,他也失去了蘭心的蹤跡,這些年他在苦苦尋找,不久前找到蘭心時,看著以前心氣極高的女子如今是青樓紅牌,一時間苦從心生,內心苦澀不堪。
“我……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對你。”性格剛直木訥的冷溯很不安的開口。
“是覺得我已經是青樓女子,所以你覺得難堪嗎?是嫌棄嗎?”蘭心盯著冷溯的眼睛說的很堅定。
前幾****起床時便看到床頭有一枝含苞待放的梅花,看到那枝梅花,蘭心速來冰冷的內心一時間洶涌澎湃,世人皆知她蘭心愛蘭,孰不知她最喜歡的還是那梅花。想也不用想,了解她如此之深的除了那人,還會有誰?
可是冷溯卻偏偏不肯見她,于是蘭心才出此下策公開接客競價。
如今人來了,能見到冷溯她好高興,不過現在的困局又要如何解開?冷溯武功高強,但終究只是江湖人士,又怎么可能斗得贏那些貴公子們。
“不是的,不是的,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子,你都是蘭心。”冷溯看蘭心面無生機,不想她更加傷心于是立馬說道。
“你還喜歡我嗎?”蘭心看著冷溯,她眼里的柔情盡顯。
冷溯抬頭和蘭心的視線對上,微黑的老實臉上有些尷尬道:“我自然是喜歡你的。”
“那你現在就帶我走。”
蘭心心意已決,她一只手抓住冷溯的袖子,好似她就如你溺水之人,而冷溯現在就是她唯一的依靠。
……
大廳里,穆染染和王祈依舊在賭酒,只是現在王祈公子的處境非常不妙,他已經喝了三壇酒水,現下趴在桌上有氣無力的看著穆染染優雅的在喝著第五壇。
“你……你厲害!”王祈已經由原來的一鼓作氣到后來的再而衰,又現在的三而竭。
“你是條漢子,你贏了,本……本公子認輸,輸的心服口服,真不知道你小子的胃是……是什么做成的,居然這么能喝!”
穆染染放下手中的碗,可憐的看著喝成醉狗的王祈,微微一笑:“話還能說的清楚,不錯。早知道就不要和我爭了,你看看你現在是何苦呢?真實自找罪受。”
王祈打了一個酒嗝:“看你是條漢子,本公子要……要和你做……做朋友。”
穆染染看著王祈突然覺得他現在還有幾分可愛了,悠然道:“我可是搶了你的美人啊,你還要和我做朋友?”
王祈大手一揮,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他的隨從立刻過來攙扶他,臉色有些泛紅:“兄弟如……如手足,女……女人如衣……衣服。衣服可以不穿,但……但是手足不能……不能少。”
“嗯,”穆染染點點頭:“這種話算是你這草包能講出來的。”
就在穆染染和王祈說話間,突然紅袖招里出現了打斗,要知道紅袖招的后臺強硬,雖然沒人知道這后臺是誰,但是好些鬧事的官員或者富人在起初鬧事之后都紛紛的受到了打擊,于是漸漸的就沒人敢在紅袖招里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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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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