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個多月后。
“老板!”
墨子玉看向欲言又止的凌宇,“說吧!”
“《霖華宣》那邊傳來消息,讓老板盡快完成對顧惜顏的意志力校驗核實。”凌宇說道。
墨子玉目光暗沉沉默不語,面對他們的施壓,他煩悶不已。
凌宇雖然不忍心,最后還是開口勸道:“老板,這已經是第三次了,事不過三,下一次恐怕《霖華宣》的人會親自動手…,并且時間不等人,再拖下去根本改不不了什么,情況還會越來越糟糕…”,凌宇說的十分隱晦。
墨子玉疲倦的揉著眉心,凌宇說的他又何嘗不知,面對顧惜顏看他時純真的目光,他心中莫名的不舍,尤其和顧惜顏相處的越狠不下心,更開不了口。
沉默了許久,墨子玉疲倦的吩咐道:“讓唐青楓去辦吧!隨便找個理由。”言語中還是流露出淡淡的憂傷。
“是!”,看著墨子玉終于下定了決心,凌宇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凌宇剛轉身又被墨子玉叫住了,凌宇轉過身看向臉色不佳的墨子玉。
“你去備車,通知唐青楓一起過去南上門。沒有見到我,單憑唐青楓,顧惜顏不會買賬妥協。”墨子玉面露苦澀。
“是!”凌宇沒想到,最終還是不得不親自動手,是多么殘忍的事,對于蒙在鼓里的顧惜顏,更對什么都清楚的墨子玉。
墨子玉來到地下城,顧惜顏一如往昔親自迎接,看見他的那一刻她眉眼自然上揚,滿眼含笑。細心的顧惜顏發現了一個她并不太熟悉的人影,想了許久才記起他的名字唐青楓,顧惜顏雖然敏銳的嗅到氣氛有些怪異,他們此行來似乎和她有關。
顧惜顏壓下了心中的不安,親自將泡好的茶水端給墨子玉。
墨子玉看了一眼她手中的茶杯,并沒有接過,而是冷淡的吩咐道:“你隨我來!”
顧惜顏詫異的看著他們的背影,木楞的放下茶杯,跟上他們的腳步。
墨子玉一伙人來到一處隔音效果非常好的密室,顧惜顏看著他們忙忙碌碌的搬來火盆,火盆里面很多不似她之前看過的普通鵝卵石,后來她查過這種帶著特殊紋理的石頭比鵝卵石硬度強密度大,最主要的是它導熱性和存儲熱量是常見鵝卵石的4倍以上…最后拿來一個藥箱,并搬來桌子和單人床。直到一切準備就緒,除了墨子玉、凌宇、岳離、唐青楓和顧惜顏,其它人都退出了密室并關上了密室的門。
“請顧小姐脫掉上衣外套,解開內衣衣扣,在床上趴好!”岳離看向不明所以的顧惜顏,淡淡的吩咐道。
顧惜顏看向心事重重的墨子玉,終究沒有開口詢問自己滿心的疑問,默默的走向單人床,按照岳離的指示脫掉外套剩下一件寬松的白襯衫,解開內衣扣,在床趴好。
岳離將顧惜顏后背的衣服全部掀開,用酒精仔仔細細的擦了一遍后,又用一種紅褐色的液體一遍遍涂抹滿顧惜顏后背,這種液體不似酒精那邊清涼,它對皮膚有刺激性,讓本就緊張的顧惜顏更緊張,“放松,這只是保護皮膚免受灼傷留下疤痕的藥。”,岳離清冷的聲音響起,繼續涂抹,直到涂抹5遍才放下鑷子。
此時火盆里的石頭已烤的紅彤彤的,岳離用一個絕熱的夾子夾起來過水后直接放在顧惜顏后背穴位上,疼的顧惜顏下意識的要緊牙關發出悶哼,顧惜顏還沒有緩過過,第二塊石頭就已放在顧惜顏的身上,顧惜顏疼的倒吸一口涼氣,岳離并沒有留給她適應的時間,速度很快的將燒紅的石頭精準的依次放在人體后背穴位上,不到10分鐘顧惜顏的后背上就擺滿了12塊石頭,是正常人的3倍以上的量,顧惜顏總個身體都在顫抖,嘴唇咬出了血,雙方緊緊握著拳頭,臉色蒼白神情況恍惚滿頭大汗,這種煎熬持續了一個小時,直到石頭不在溫熱,才將石頭慢慢取下,潑上熬制的藥水,沖洗之前涂上的保護層,總個過程才算結束。唐青楓一直在一旁記錄數據。
雖然有皮膚免受灼傷的特制藥物做保護,但是高溫的石頭還是對顧惜顏的背部肌肉造成的大面積的傷害。
顧惜顏咬著牙忍著疼,拼著最后一絲毅力,踉踉蹌蹌的站起來,還未站穩,脫力嚴重的她感覺此時自己頭重腳輕天旋地轉,栽倒在地。
墨子玉將臉色蒼白如紙的顧惜顏抱回了房間,顧惜顏大汗淋漓趴著床上,嘴里忍不住發出細小痛苦喘息,墨子玉輕柔的掀起顧惜顏的衣服,總個后背早已全部紅腫不堪。
墨子玉用醫用酒精,小心翼翼的擦著顧惜顏的后背,將浮腫的后背清理干凈,再仔細的涂抹特質藥膏。藥膏涂抹在受傷處,冰冰涼涼的緩解了不少后背傳來的陣陣灼燒般刺痛。
顧惜顏忍著疼痛,慢慢入睡,墨子玉一直陪著她身邊,直到她醒來。墨子玉看著顧惜顏紅撲撲的虛弱小臉,伸出手摸了摸她額頭,并沒有發燒才作罷,心里松了口氣。
“顧惜顏,有時候我寧愿你和普通的女孩子一樣,嬌嬌弱弱梨花帶雨惹人疼惜,而不是把自己打磨成無堅不摧獨自扛下所有,換來的也不過是一閃而過的不忍。”墨子玉眼神迷離,充滿無奈。
顧惜顏面對一塊塊滾燙的石頭都無所畏懼倔犟不允許自己掉下眼淚,而聽到他的話,眼淚奪眶而出潸然淚下。
“我又何嘗不渴望惹人憐惜,做這個世人都羨慕的偏愛,可是誰會偏愛我?在你有意無意將我拖入這深不見底的寒潭,孤身來到這里看似有的選,其實沒的選,不是嗎?”顧惜顏紅著眼眸看著墨子玉,鎮定的反問道,內心滿是苦澀。
墨子玉眼神有些不自然,“你這么聰明,怎么可能不知道它并不是無法可解的死局,你可以選擇軟弱拋棄你那愚蠢的堅強。顧惜顏,有時候強不一定能贏能活,弱反而活的長久活的自在。”
“是啊,有的選。嗤之以鼻軟弱可欺,拋棄那愚蠢的堅強!躺在地上,誰也沒辦法。”顧惜顏自我嘲諷道,遮不住的失落。
墨子玉何嘗不知道顧惜顏骨子里的倔犟驕傲,怎會為了殘忍的現實將自己卑微的埋到塵埃里,只是為了保命。眼神有些不自然,還是有些不忍心的重復道:“顧惜顏,有時候強不一定能贏能活,弱反而活的長久活的自在。”
“墨子玉這句話你說的不免太晚了不是嗎?當初你為什么要主動教會我在這深潭里游泳,除了我自己提出的要求,更多的是你知道你無力改變這一切,并且在事實面前你不僅不能視而不見,還不得已選擇推波助瀾。你現在是不忍心來關心我了嗎?大可不必,你也不必有什么心理包袱!”
墨子玉沒想到顧惜顏早已心如明鏡看的通透,一時無言以對。是啊,顧惜顏的快速成長是墨氏所有人的翹首以盼的幸事,卻更是他不言而喻的痛,他是總個墨氏的負責人是他們的主,為了大局他終究還是護不住她,也無法護她。
“墨子玉,我知你肩負重任,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沒有拋大局為小情任性的資本。墨子玉你守你的道,守你的家,扮演好屬于你的角色,完成賦予你的責任。在你馳騁疆場,我會為你不假思索戴上金箍,奮不顧身鎮守后方。墨子玉無論結局如何,我都不怪你,這是你的不得已苦衷卻也是我為數不多的選擇,只要你真誠以待,我便心滿意足。當你有一天心血來潮驀然回首時,如果在你腦海中對我僅剩的記憶,如果是苦澀便隨風忘卻吧,如果是幸福便留下吧!”
顧惜顏心里難受,誰讓他是她一生所愛,她生命里的偏愛,在著身單力薄的墨氏她又掙扎不脫命運,白費力氣攪得大家都不得安寧,還不與順其自然,便供他驅使好了,至少在最后她還能得償所愿,能滿足她想守護的人的期望,護他周全,也不枉她辛苦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