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是想緩和一下與白雪的關系,告訴她我要走,讓她對我的感情隨著時間慢慢淡去。
哪知道,白雪再得到我要走的消息,反應居然這么大。
甚至于,最開始的打算沒有做到,反而還讓她更加傷心。
黑夜里,我獨自坐在田埂上望著天上缺失大半的月亮,心底也缺了好多東西。
我明白,這一去,和范楚楚的關系和白雪的關系會慢慢淡化。
畢竟,她們不像張心李華,和我認識的時間非常之久。
短短八個月的相處,只能是各自人生中的一段小插曲而已。
很容易就會忘記。
又抽了兩根煙,知道煙盒里空了之后,我才丟掉煙盒起身準備離開。
走了兩步,惆悵使我更加想要抽煙,但已經沒有了香煙,我捏著打火機,心里不由得想到了白雪讓我少喝酒少抽煙,又想到范楚楚在看見我抽煙時厭惡的樣子。
我看著手里的打火機,既然要走,不如來個新的開始,煙從此以后,就戒了吧。
想著,我朝天吶喊:“去tm的愛情。”
喊完,就將打火機用力朝著西南方向扔了出去。
回到小院時,唐老頭正陪著曾安羽看電視,見到我后,他輕笑一聲,然后背著后回到自己的房間,應該是要休息了。
曾安羽見到我,連忙從沙發上跳了下來,緊緊拉著我的手,問道:“古道,白雪阿姨沒事吧!”
“沒事,趕緊洗漱去睡覺。”
“哦哦!”
曾安羽點頭,但卻一步三回頭,有些欲言又止。
我只以為,她是擔心白雪。
躺在床上,我忍不住想起今天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范楚楚罵我是只會逃避的懦夫,緊接著她走了,還讓我感受到了她以后一定不會開心。
白雪也在說我躲著他,崩潰之后,也決定不愛我,以后暫時也不會開心。
她們兩人的離開,讓躺在沙發上的我心緒不寧,久久不能入眠。
不能好聚好散,對我來說是一種悲哀。
我也難舍,但卻不知道留下能干什么。
最終,我還是熬不過夜,困意像一把繃帶,緊緊將我纏繞,曾雄也在我耳邊輕語,說夢里會有答案,它會告訴我該何去何從。
于是,我順勢進入夢想。
夢里,我看見了以后我的生活,我把曾安羽送走后,我回到了M國,在曾雄的出租屋住了五年。
五年后,我滿臉胡渣,骨瘦如柴。
這五年你,我并沒有好過多少,每天都在想著我的朋友們。
終于,我想通了,不再畏懼過往的回憶。
我從M國回到了G市,我去找張心,但張心已經成為了著名的歌手,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工作,根本沒時間和我敘舊,甚至對我生疏了很多。
她也不再是那個把我當成親人的老姐。
李華也關閉了酒吧,不知道去了何妨,但我聽說郁萌陽不要他,他想和張心在一起,張心卻已經失去了婚姻的自由。
我去看了海妍,海妍和夏尚育有一子,生活很幸福,但我已經成為了他們的朋友中可有可無的存在。
春柳藝術畫廊,享譽全球。
甩手掌柜范楚楚不知道什么原因,從五年前日漸憔悴,如今她已經不復當年的美貌,身邊也沒有任何一個可以說上話的朋友,于是她養成了孤僻的性格。
再見到我時,對我很冷漠,也不再交心。
她的生活每天都很平淡。
臉上也沒有再出現笑臉。
白雪因為心情的緣故,漸漸不被人喜愛,成為了過氣網紅,她隨便找了一個人嫁了,但卻因為被老公猜疑,過的并不如意。
曾安羽也忘記了我,見到我只是說了一聲:“叔叔,我看你好面熟啊!”
此時,我心痛不已。
我的離開導致我從此失去了兩個如同親人般的朋友,也失去了和曾安羽的依賴。
白雪范楚楚因為我給她們帶來的傷害,導致她們人生和事業都出現了負面影響。
我來到唐老頭這里,一遍遍的問自己,我的離開,我收獲了什么?失去了什么?
我發現,我其實什么都沒有得到,也因為白雪和范楚楚而后悔當初的離去。
同時,我失去了友情,親情。
我很后悔,當初的錯誤決定,但人生沒有從來的機會,我自己釀造的苦果,只能自己承受。
如果,我珍惜當時的生活,那會是什么樣子。
唐老頭在我身邊輕聲嘆息:“讓你堅持目的,享受過程你不聽,現在后悔也沒用。”
我一陣難過,蹲在地上放聲大哭。
“古道......古道!”
此時,我聽見了曾安羽的聲音,她在我耳邊急切的呼喊,我趕緊尋找她在哪里,找遍了四周,沒有發現她的蹤影。
隨后,我眼前的畫面全部消失。
再次睜眼,我發現曾安羽正站在沙發邊上,著急的拍打我的臉。
“你干什么呢?”我抓住曾安羽的小手,很不高興的皺眉。
同時伸手揉搓臉上的疼痛。
“嗚~~我看你一直哭,就知道你做噩夢了,想把你叫醒嘛!”
曾安羽撅著嘴,委屈的低下頭。
然后偷偷的用余光看我,發現我沒有生氣,她竊笑一下,馬上又裝作接受訓斥的樣子。
我放開曾安羽,坐起身來晃了晃脖子。
“咔咔~~”
骨骼摩擦的聲音和脖子的酸痛,讓我意識到我好像做了一個關于后悔不珍惜的夢,但仔細去想,又記不得具體夢到了什么。
只知道,我因為這一次的離開后悔,然后傷心大哭。
天色剛蒙蒙亮,我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發現才6點40,曾安羽起這么早干什么?
“這段時間也不鍛煉,你干嘛起這么早。”我疑惑問道,曾安羽眼神閃躲,想說卻又不敢說,最后她敷衍道:“呃......我睡不著了唄。”
說完,她捂著肚子岔開話題:“古道我餓了!”
“一天就知道吃!”
我沒有睡好,腦袋昏昏沉沉的,但小丫頭餓了,我也不好再繼續睡,于是起床給他弄早餐。
來到廚房時,我發現廚房的燈是亮著的。
走進去一看,原來唐老頭已經在弄了。
果然曾安羽剛才就只是為了岔開話題而已。
我匆匆洗漱后,重新回到沙發上躺著,心里不想走的念頭越發濃厚,主要原因是一想到白雪和范楚楚,我的心里就有一種難舍的情結。
好像我一走,真的會后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