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我輾轉反側,怎么也睡不著,畫廊的一應事宜在我腦海里不斷完善,曾雄坐在我的床頭不停的和我說著海妍的事情,他的喋喋不休讓我十分惱火。
“行行行,我不和你小子聊海妍,我們聊范楚楚可以嗎?”曾雄粗狂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一臉yin笑讓我看出他內心的骯臟。
“滾蛋,現在此刻,請你馬上回你的盒子里待著,再吵老子,糞坑就是你最終的歸宿。”我側身躺在床上,目視著曾雄,惡狠狠的大聲說道。
“啪......”此時,客廳有杯子摔碎的聲音傳來,我馬上終止了曾雄的互懟,連忙起床查看。
“古......古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原來是曾安羽小丫頭,她穿著睡衣正在飲水機前接水,此刻她的目光看向我,眼神慌亂不已,并且偷偷想向我的房間瞟去。
但因為懼怕她爹又不敢多看。
我給曾安羽重新換了一個杯子,接滿水見她喝了一口,又給她蓄滿,之后才陪著她回到房間,把水放在她的床頭柜上,安慰道:“你是不是聽見我和你爹說話了?別怕,他是你爹,不會害你的!”
我說著,但曾安羽卻更加恐懼了,她整個身子都蜷縮進被子,只露出鼻子以上的部分,然后可憐兮兮的望著我。
我知道,她想讓我陪她睡,但她馬上六歲了,我也不是親爹,該保持的距離還是得保持,于是我忍住憐愛,坐在她的床頭掐了掐她嫩滑的小臉蛋道:“你快睡吧,我給你講故事,你睡著我再走。”
“嗯嗯!”曾安羽連忙答應,也放松了許多,但腦袋一下依然是蜷縮狀。
“從前,有一個美麗的小女孩,她奶奶送給她一頂紅色天鵝絨的帽子,所以大家都親切的稱呼她為小紅帽......”
我靠在床頭,壓低聲音和曾安羽說著小紅帽與大灰狼的故事,不知不覺,她睡著了,等到她鼻息徹底平穩后,我才輕輕起身,壓著步子離開她的房間。
曾雄也許是因為我再陪她的女兒,也就暫時放我一馬,不再打擾我休息。
夜,悄悄的來,悄悄的離去。
我被早高峰的車喇叭聲吵醒,當我用手機看時間時,發現已經8點了,果然這段時間的疲憊已經影響到了我的生物鐘。
曾安羽似乎還沒有醒來,我來到她的房間,觀察了一下她的狀態,發現她滿面淚痕,我知道,她昨天一定是夢見曾雄了,我說那糙漢怎么不繼續煩我,原來是跑去她女兒的夢中和她相會去了。
我洗漱完畢,就叫醒曾安羽開始準備早餐,因為這幾天都是在外面吃完的緣故,家里的食材只有雞蛋和面。
就是這么一碗簡單的雞蛋面,曾安羽依然吃的津津有味,似乎只要我在她身邊陪著她,她吃什么都是香的。
今天的任務是聯系畫家,并做好畫廊的宣傳工作。
吃完早餐后,我就帶著曾安羽先去一趟“原FIFI”,裝修工人經過昨天的忙碌,雖然內部看起來還是變化不大,但門頭已經換成了“春柳藝術畫廊”六個書法大字牌匾。
大門也換成了雙開的兩道巨大雕花黃銅門,其實只是包了一層銅皮的鐵門而已,全銅的大門價格比改造費更高。
銅門兩側,本來是打算雕出山水圖案的,但因為成為問題,只是提了一副對聯了事,對聯是我在網上查的,看起來非常有文化底蘊。
“廊巡十步,飽覽人間春色!”
“畫觀百遍,盡道世態炎涼!”
讓曾安羽坐在車里等在,我在總經理的陪同下,巡視了一遍畫廊的裝修進度,當看到二樓已經開始在隔墻時,我不禁贊嘆起我的好眼光,果然選中了一家有能力的裝修公司。
那位負責人雖然年紀小,但人不可貌相啊。
聯系畫家的計劃,我早已有了打算,曾雄的老同學趙放,是G市大學的美術老師,有他牽線,我可以肯定在小畫家一事上是完全沒問題的。
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是先聯系一邊以前認識的那些朋友。
沒有逐一聯系,我出門是先照了一張畫廊的整體相片,然后我回到車上,就發起了朋友圈:春柳藝術畫廊即將開業,現將邀請一批畫家入駐、參展,就想法的可以在朋友圈留言,或者聯系一下電話:汪總:138XXXXX526,伍總:186XXXXX147。
我沒有留我的電話,而是留了兩位總經理的聯系方式,這些瑣事還是讓他們去操心吧,戰略方針已經給到他們,他們是專業人士,談判起來比我更有能力。
而且,我只是暫時掌握大方向而已,凡是也不必親力親為。
如果畫廊正式走上正軌,以后我和范楚楚只需要結果,完全不需要像現在一樣親自操作,不管是大方向還是其他都會交給他們掌握。
朋友圈發出去后,我就先聯系了趙放,給他講明了我現在和別人合開了G市唯一一家畫廊,請他幫忙聯系一下他們系的所有老師,用我畫廊負責人的名義請他們吃飯。
趙放答應的很爽快,并沒有因為長時間不聯系和我生疏。
當然,我也不會讓他白幫忙,我承諾以后畫廊時刻給他預留展壁,他的畫不管是寄賣出去,還是拍賣出去,除了2%的慈善用途外一律免除額外傭金。
“你小子可別背著合伙人給我開后門啊,不然人家排擠你我可不負責!”
趙放和我開著玩笑,實際卻是在提醒我,做事也穩著點,別飄了影響我和合作伙伴的關系,畢竟做生意不同于“其他方面”,生意將就利益,關系戶的存在無疑是最影響利益的東西。
為了讓趙放放心,我則鄭重的感謝他道:“趙哥,上次請你幫忙畫畫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這一次你又幫我這么大一個忙,出展和傭金這點小事我還是能做主的,以后有什么能幫的,你盡管說,我古道要是遲疑半句,我就不是人!”
我沒發現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學會了人情世故,以前的我可不會和趙放客氣,所以上次請他幫忙后,情誼我記在心里,但卻從來沒有表態。
“哈哈,好,以后我肯定少不了麻煩你!”趙放明顯沒有當真,他安安穩穩的大學老師,哪里會有事情需要我幫忙的?
“感謝!”
掛掉電話,手機立刻彈出無數消息,我打開一看,基本都是往日上學時,通過曾雄認識的那些美術系得同學。
平日里從來不曾聯系過的他們,看到機會,如同馬蜂一樣的向我涌來。
幸好,我沒有再朋友圈里直言,我就是老板,不然麻煩更多。
緊隨而來的吹捧也將必不可少。
大家的積極響應,給我增添了不少的自信,我相信,第一次畫展已經會在我的計劃下順利進行,想到這里,我不禁期待起十七天后的畫展,一舉打響“春柳”招牌的時刻似乎離我并不遠了。
范楚楚的理想或許真能順利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