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店,我掏出兜里的兩張房卡,一張是我自己房間的,一張是曾安羽的。
估計白雪怎么也想不到,我就住在這個酒店。
逃脫了她的魔爪,我此刻還有些得意洋洋。
但是路過走廊的窗戶時,看到外面的綠草地,我的心情瞬間低落谷底。
想起大學時,我和海妍剛剛談戀愛的時候,我們偷偷出來約會,無奈天公不作美,居然下起了潑瓢大雨。
把我們身上澆得濕透。
萬幸,剛好路過這家酒店,準備開房休息一下,但是她沒有帶身份證。
那一刻我十分無奈。
反正想著也濕透了,就和她躺在那片草地上淋著雨說話聊天,當時好浪漫啊。
第二天我們雙雙發燒,去醫院打了幾天點滴才輕松一點。
想起海妍,我就忘不了回國的那天。
我抱著曾雄的骨灰盒,來到海妍以前住的地方。
就在小區門口,親眼目睹她接受我好兄弟的表白。
捂著劇痛的胸口,我趕緊點上煙平息突如其來的情緒。
先乘電梯來到1602,打開我自己的房門,見曾雄還在電視機柜上坐著。
我就說道:“曾老板趕緊進盒子里睡了,我去看看你女兒。”
曾雄扭頭看我:“你小子怎么一天不干正事,你自己頹廢自己的,別讓我女兒餓著。”
“滾,回去睡你的覺,改天老子找個茅坑把你埋了,你tm天天大半夜爬出來吵死我。”
我關上門,叼著煙,又打開了1603的房門。
“呼,呼,呼......”
曾安羽睡得正香,口水都打濕了枕頭,我猜她肯定夢到她最愛的冰淇淋了。
16樓是頂樓,我出了退出房間,見到樓梯口的門是打開的,隱隱還有星光露出。
反正也睡不著了,再喝一點吧。
我重新回到1602,拿起貢給曾雄的酒。
“曾老板,你不睡就一個人畫畫算了,你的酒我拿走了,明天再重新給你買一瓶。”
他向我豎中指,我沖他呲牙。
拿起酒邊喝著,就朝樓頂走去。
樓頂的門不知道是不是工作人員打開的,他們心也太大了,萬一有人正好跳樓呢?
咦,好像真的有人要跳樓。
我對角的房檐上,坐著一個白衣女人,我也只能從她隨風飄舞的青絲,判斷出她是個女人。
“喂,你搞什么鬼,坐在邊上不怕死啊!”我喝著酒沖那女人喊道,同時保持警惕走過去。
我不怕曾雄那樣的,就怕這真的是人。
“你走開,再過來我就跳了。”
我突然說話,嚇了那個女人一跳,身體猛的抖動。
“你跳什么跳,要死你tm滾遠點,這是我選的地,老子想了兩天,就剛才想通不準備活,你倒好,趁老子不注意把老子地盤都霸占了。”
那女人轉過頭來看著我,都怪路燈太暗,我只能模糊的看到她絕對很美,其余就不知道了。
我沒有管她,直接朝她走過去,她的方向在我左手邊,那應該是左邊吧,我喝醉了分不清左右。
反正她跳下去就是摔在大馬路上,不過她的手緊抓著身后的鐵護欄。
一看就知道還沒考慮好,或許能救。
“別過來,你再過來,我真跳了。”那女人沖我喊,我才不管她。
我走著,感覺走路有些不穩,就抬頭再喝一口酒,其實也是給自己壯膽,邊上太危險了,我也很害怕。
“你tm敢沖我前跳試試,老子最多5秒鐘就能在黃泉路上追上你,到時老子把你的鬼魂女干了。”
“要跳也是我先跳,老子有潔癖,你把地染臟,老子心里膈應。”
女人似乎被我說的話嚇到了,她緊緊拉住護欄,慢慢站起身來,就這樣看著我。
我翻過護欄,站在只有三十公分的房檐邊,一手拿酒一手推女人:“去去去,你另外找個地跳,這里太美了,它是屬于我的。”
我帶著邪氣,一個勁的推她。
但是我不敢再喝酒,我怕我一不小心掉下去就喊完蛋。
現在我都是壯著膽子,其實心里慌得一逼。
“你跳啊,我看著你跳,有你打樣我也不怕了!”白衣女人催我,但是腳卻在打顫。
我撇了她一眼,笑道:“你怕啊?”
然后一巴掌呼在她腦袋上,這是我第一次打女人:“那就滾蛋,別占老子的風水寶地,不然下去老子饒不了你。”
女人似乎被我嚇到了,她哆哆嗦嗦的穿過護欄,回到了樓頂平臺。
這時我的心里才松了一口氣,我也怕,不想翻護欄回去。
但是身材沒人家女人苗條,只能硬翻。
剛翻回來,我的雙腿一軟直接攤到在地,連這個白衣女人都不如,她至少站得穩穩當當的。
“你不跳嗎?”女人疑惑的問我。
我說道:“不跳了,我就是救你而已,不用感謝我,我叫古道,你也別給我送禮了,你又不知道我住在1602。”
我說完,只見女人猶如練過輕功一般,抓起護欄起身一躍,就往閻王爺辦公室趕。
我眼疾手快,頓時如同跳高運動員附體,一個彈射起身,抱住女人的柔軟小蠻腰,將她抱了回來。
“臭三八,你tm玩老子的神經是不是,居然還玩陰的?”
“嗚嗚~”
女人被我抱回來后坐在地上就開始哭,我罵道:“哭個毛啊,吵死人了,喝口酒心里就好多了,有什么煩心事都會忘記。”
說著說著。
我的聲音越來越小,我也跟著哭了起來。
“你哭什么?”女人從我的手里奪過酒,拐了拐我的胳膊。
我是想到了盒子里曾雄,想到海妍,想到了我那個好兄弟,但是我為什么要給她說呢?
“你又哭什么?”
“我家里人都不理解我,他們都認為我是廢物。”
“你家是做什么的?”
“我家是開公司的。”
“那么你很有錢咯?”
“嗯!”
“借我一萬塊,你要死我也不攔了。”
古道把她當成男人一樣,拍了拍她的背。
心里對這些富家千金十分鄙夷,多大點事,就要死要活的。
這是有錢養出來的造作病。
“不借!”女人仰頭喝了一口道酒,登時被辣到眼淚都出來了。
“白酒?”
“不,這是水。”
這不是廢話嗎?是不是白酒還嘗不出?
“咦,臭三八,不借錢還喝我的酒?”
“拿來吧你!”
我也沒有因為她是女人就慣著她,蠻橫的奪回酒。
“好好,我借,但是你不準再喝了,全部都得留給我。”
“這才像話嘛。”
“喏!”
女人從包里拿出一捆錢丟給我,我也不問她到底是不是2021年的人,出門居然帶現金。
“拿去!”
我把酒塞到她的手里。
我發現我喝酒喝雜了,頭昏得厲害。
擔心我離開之后她又跳樓,于是起身拉著她道。
“去我房里喝,我下去讓外賣再給我們送點酒,我把我的事告訴你,到時候你就知道你這點屁事算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