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暴風下意識地否認道。

　　步墨陽唏噓道：“先別說不可能，五年前我說我看見了神靈，同樣沒人相信，我太理解這種感受了！”

　　“你們說，侵入通訊器，用變聲器跟陳蘭交流，抹去侵入的痕跡。在技術上有沒有可能實現？”

　　暴風微微思索了一陣，點頭說道：“現在的防火墻雖然已經相當完善了，也從未出現過侵入通訊器的事件。但是單純理論層面來說，有可能。”

　　“那侵入音箱，播放自己的聲音有沒有可能？”

　　“如果同樣是從理論方面來看，有可能！”暴風又補充了一句：“但是，那樣的還是人嗎？你要知道，一個供數十億人使用，涵蓋了金融、交通、農業、商業方方面面的網絡究竟有多完善。的確可能有漏洞，但是據我所知，至今為止沒人做到過?！?p>　　“西域聯邦做過計算，侵入網絡的可能性小于等于千億分之一。這個幾率，幾乎等于零?！?p>　　“可是，我們終究要做好最差的打算不是嗎？倘若，真的有人抓住了這渺小的可能性呢？那就意味著，現下已知的防火墻和網絡安全在這個人面前形同虛設?！辈侥栍行┠氐卣f道。

　　這個想法實在太過異想天開，只有對當今網絡安全完全沒有了解的門外漢才能說得出來。

　　就好像火箭沒有發射成功，有人說原因是因為煤炭受潮了，火箭的火不夠大一樣。

　　暴風對這個異想天開的想法自然是嗤之以鼻，但是轉念又想。

　　是啊，如果真的是這樣……

　　億萬分之一的概率，那也還是有可能的，不是嗎？

　　山岳看了暴風一眼，開口道：“墨陽，就算是這樣，有人真的抓住了妮子說的那千億分之一的概率?？墒沁€有一件事你想過沒有，這個張城，究竟是什么人？”

　　“人皮、陳蘭的經歷、陳蘭和步柔的關系……這些他都得清清楚楚，才有可能辦到?！?p>　　妮子？

　　步墨陽先是愣了愣，之后才反應過來，暴風的名字是叫鄧玉妮的……

　　說實話，除了王青滄這名字有些熟悉之外，其他的人的名字他都還相當陌生，只有那代號越叫越熟悉。

　　“所以，如果真的是這樣。張城的來歷，一時間我只想得到三種。”

　　“第一種，他是陳蘭極為熟悉的人，而且掌握了相當厲害的網絡技術。在某次，發現了她床底的人皮，通過這種方式來向陳蘭預警?！?p>　　“第二種，他就是這魔怪的指使者。所以對一切的事情都極為熟悉，這一次，是想通過陳蘭來向我們展示他的手段?！?p>　　“至于第三種，我目前覺得是最不可能的一種。這個張城，可能是某位絕對能力者，至少也是超能力者。他的能力，便是預知！

　　或者說，張城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是一個組織。他們其中，有能夠預知未來的人，有能夠突破防火墻的人。

　　可是超能力者都應該是被掌控在了武朝的手里更別說絕對能力者了，而且的我也想不出，他為什么要這么做。所以我才說，這是最不可能的一種可能。”

　　聽到步墨陽這一番推論，在場幾人都沉默了。

　　“沒錯！”

　　步墨陽扭頭看去。

　　只見龍少清，也就是龍卷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中斷了通訊，抱著手臂依靠在會議室的門框上，輕聲應了一句。

　　“隊長?！睅兹丝慈?，一個個開口喊道。

　　龍少清微微頷首。

　　“沒錯，步墨陽的這個想法，我也有過。干我們這行的，就要把一切的可能都排除，將他們變成不可能。留在最后的就是真相。”

　　“千億分之一，也是有可能！”

　　“除了這些之外，還有第四種可能！或者說，這其實是把墨陽你的這幾種可能綜合了一下?！?p>　　“有沒有可能，問題還是出在陳蘭身上？”

　　鄧玉妮皺了皺眉：“龍卷，你說問題出在陳蘭身上，那不就是我說的，這一切都是她的臆想？”

　　“不不不，這不一樣！”龍少清搖了搖頭：“不是臆想，但是問題也是出在她身上。”

　　“雙重人格？”步墨陽思索了一陣，抬頭看向了龍少清。

　　“沒錯，雙重人格。你說的極為熟悉陳蘭的那個人，會不會就是陳蘭的另一個人格？你說的能力，會不會就是陳蘭的第二人格在召星儀式中所覺醒的能力？這一切，都是第二人格在心中對主人格的警示？所以我們才查不到痕跡?！?p>　　龍少清說著，拍了拍手掌：“好了，休息了半個月，我們也該干活了。這半個月來，因為沒有發現D498號犯案，所以沒法進行進一步追查。”

　　“現在，雖然說不幸的是，又讓他殺了兩個人。但是幸運的是，我們有了突破口。”

　　“我已經讓利刃根據那兩張人皮模擬出他們生前的樣貌，暴風你讓衙門查查這兩個人的身份和人際關系。你去0681區域，查一下陳蘭家附近的監控，看看這兩個人最后一次出現是什么時候。記住了，我們還在放假，不能行動，有了線索，上報，讓獵人小隊當槍！”

　　鄧玉妮點了點頭：“明白?！?p>　　“阿浪，你還跟以前一樣。”龍少清說著，眼神微微瞥了瞥步墨陽。

　　王青滄會意，點頭笑道：“放心，我已經放出了二十多個無人機。二十四小時看著呢？”

　　步墨陽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龍少清和阿浪。

　　“山岳，你去找網絡安全部門，好好查查這張城。所有用過這個名字的，都查上一遍?，F在這個年頭，只要他出現過，就肯定能從網上查到線索。”

　　“明白?！?p>　　“老楊，你去查查學校。這一次，大部分目標常去的地方就是學校，我總覺得在學校里面，我們還錯過了什么。”

　　老楊沒有說話，依舊自顧自地擦著槍，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步墨陽有些愕然地指了指自己：“那我呢？”

　　在龍卷安排任務的過程中，他并沒有自作聰明地多嘴說什么。

　　龍卷既然身為這肅清組的組長，心思自然比他要縝密許多，考慮事情自然也要更加全面。

　　龍少清朝步墨陽揚了揚眉：“小弟弟，你跟我出去一趟。姐姐帶你去見見世面！”

　　“好！”步墨陽應了下來。

　　“好了，都準備一下！半個小時后出發！”

　　“都記住一點，我們沒有行動指令。在沒有命令之前，不允許擅自行動，更不許使用能力。所發現的線索，一切上報。獵人小隊，才是這一次主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