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要知道,在李傕等人攻破長安城的時候,賈詡再未進獻一計。至少,他是懂得審時度勢的一個至少還有良心的人。
國家混亂,一個始終保持著良心的人實在太少太少。
或許有人說,既然賈詡是個有著良心的人,那他難道不知道李傕他們的本性?在攻占長安之時,大肆劫掠,與董卓有何區別?
我想說的是,他只是一個謀士。謀士是干嘛的?就是給自己飯吃的主子進獻計策的,不然養著他干嘛?若是回顧賈詡一生,我們就會發現,他始終是個隱居幕后的關鍵人物。
當我們身處歷史浩瀚的文字中時,我們應該保持一種良性的心態。即,不能站在如今的大環境下去攻擊甚至不屑任何一個歷史人物。我們自以為站在了道德與輿論的制高點去抨擊一個歷史人物,這無疑是極其錯誤和愚蠢的。
想到了商紂。
在歷史中,這個帝王總是以“酒池肉林”的不雅形象出現在我們面前。但稍微懂點歷史的人就知道,所謂的“酒池肉林”是遠古時期一種娛樂的方式。難道,古人在踏春發生的野合,也為人所不齒嗎?
浩浩蕩蕩的大歷史在我們眼前不過是一本薄薄的書籍,前一頁還在熠熠生輝仿佛人民英雄般的人物,下一頁或許就是萬人唾棄的不恥之徒。
我知道,很多歷史由于當局的需要加以篡改,以便有利于當局的統治。為最甚者,當屬清朝。
但我們依舊不能埋怨什么,我們能做的只是盡量還原歷史的真面目。因為埋怨也是需要力氣的,但埋怨不能改變什么。與其沒有深度如潑婦一般謾罵,不如進行整理如史學家一般公正。
賈詡聽著我滔滔不絕的說著這些,始終未曾說一句話。
良久,說道:我要去投靠段煨。
時,李傕、郭汜等人早已侵占長安,只是互相猜忌之下,發生了內亂。賈詡因母去世,早一步離開。當聽說李傕等人內亂后,上還了自己的綬印(李傕拜賈詡光祿大夫)
然后,他向著段煨所在的地方徐徐走去。
應該說,段煨的名字很少聽到過,即使聽說,也是因為賈詡的原因。但我要說,不出名并不意味著不作為,更多的時候是因為,此人沒有傳奇性。
他本來投靠在董卓部下,后因董卓的死而脫離了組織,進駐在華陰。
此人頗有本事,且軍紀嚴明。非常關注農民兄弟的吃飯問題,并且積極發展農業,不擾民,讓當地的農民安居樂業。這在全國形勢一片混亂的情況下是十分難得的。
后來,漢獻帝被李傕等人逼出皇宮,就是投奔的段煨。這里,有必要說清楚。
話說,漢獻帝率文武百官向段煨的軍營而去。對于一個沒有實權的皇帝而言,他希望找一個有實權的將軍,以便東山再起。再不濟,至少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只是行至一半,有人站出來了,開始講段煨的壞話:陛下,老臣聽說段煨要造反啊。若是奔向于他,豈非羊入虎口?
漢獻帝聽后,想了想說:此誤傳也,段煨必然不會造反。
等段煨率軍前來迎接漢獻帝的時候,又有人跳出來說:陛下,依老臣愚見,段煨竟不能迎接陛下到這邊界,且見到陛下臉色大變,其心必異。
這時候,不等漢獻帝回答,太尉楊彪就站出來辯解道:若是段煨造反,取我楊彪人頭!
這是個兩難的抉擇,去吧,真造反怎么辦?現在這個形勢,什么事都很難說的準。不去吧,太尉等人又拿人頭擔保,讓寡人如何是好啊。
正尋思之間,有人出了一個主意:這樣吧陛下,不如先派幾百人去攻擊段煨,若是造反,必率軍出擊,若是不想反,必只求自保罷了。
漢獻帝點點頭,認為是。
就這樣,堂堂東漢皇帝露宿在野。當然,若是跟以后的遭遇比起來,這簡直就是天堂。因為,即使遭到攻擊,他的糧食也未斷絕——段煨命人送的。
至此,真相大白。
如此忠心耿耿的一個人,賈詡投靠他看起來是可以大有作為的。
只是可惜,這一切也就是看起來。
事實上,段煨有一個小毛病——貪權。
他很早之前便聽說過賈詡的才能,現在這位神一樣的人物老在自己跟前轉悠,如何是好?于是,他只是讓賈詡參加一些普通的聚會,并不委任任何實際的官職。
賈詡自然知道個中原因。于是向段煨辭職,打算投靠張繡。這是段煨求之不得的事情,所以刻不容緩的批準了賈詡的辭職書。
有人不解的問賈詡:若你離去,你的家人怎辦?
這是一個及其關鍵的問題,而賈詡的回答則直接可以進入心理學教科書。
賈詡這樣說道:段煨之所以讓我走,只是害怕我的才能是他之上,奪取他的軍權。我投靠的張繡是個沒腦子的人,必能大展我的才華。至于我的家人,呵呵,我這次投靠是張繡,段煨自然想要通過我的關系結好這支強大的外援。既然如此,比會竭盡所能的對我家人好。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去。
那些自詡在國外讀過心理學的所謂博士們,省省吧,還好意思在電視上顯擺。什么這個心理學創始人,那個心理學創始人,名字聽起來很了不起,可竟然混在以婚慶為主題的電視節目。招搖撞騙,一千多年前的一個謀士都能比你們更能揣摩人的心理活動。
拜托,麻煩你們別再丟臉了行嗎?
賈詡自此開始成為張繡的謀士,他在等著,等著最后的抉擇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然后伸手摘取。他就是有這種自信,那個人一定會任用自己。等待的賈詡,自是等待。而不能等待的呂布,早早踏上了南去的道路。
話說腳踩西瓜皮的呂布,在李傕等人攻破長安之時,殺出一條血路投奔袁術而去。
一路所過,皆是破廢不堪的街道,流離失所的平民。呂布并無憐憫之心,他在思索一個問題。
按說自己殺掉了董卓,天下之人應該感恩戴德,自己威名已久,按說此時應該有軍閥向自己伸出橄欖枝。可偏偏沒有。所過之處,但凡認識自己的,不是冷言冷語,便是在自己背后指指點點,曰:喪家之犬。
呂布恨自己,恨自己當時不該殺掉董卓。縱然董卓脾氣火爆,可畢竟富貴榮華伸手可得,哪里會出現這種亡命的情形?
煢煢白兔,東游西顧。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誠然,此時的呂布不是棄婦,可心情卻堪比棄婦。他也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憑他那點墨水,距離這個詞匯相距十萬八千里。他是真心不想裝,可奈何,現實就是如此。他哭著對我說,大道理都是騙人的。
什么家國天下,什么忠君愛民,徹底的滾蛋吧。老子才不會稀罕這些圣人之言,已經被騙一次了,以后好好為自己活著。打定主意,南陽差不多也要到了。
袁術聽說呂布想要跟著自己混的時候,不禁吃了一驚。此人反復無斷,不可久留。但你要說趕雞一樣的趕他走吧,萬一日后發達了,不得記仇啊。同在混亂的天下,能讓他自己走最好,不行的話,就讓全天下的人為自己證明,是你呂布自己要走的。
辦法嘛....
呂布來到袁術的地盤后,袁術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呂布不忍心,一直要求讓自己為袁術出力。對于這一請求,袁術好言相慰:奉先來此是我袁術的榮欣,奈何現在不是征戰之時,先養好體力,必讓奉先有大作為。袁術打著哈哈,呂布也不好意思繼續提要求。
袁術在等著一個合適的理由驅逐呂布,呂布在等著一個合適的理由出力,兩人就這么耗著。然后,一件事情的發生,催促了呂布的離開。
呂布帶來的并州軍,原本在洛陽習慣了奸淫擄掠的生活,來到南陽后,見到商業發達,人民安樂,不禁惡習復發,袁術聽說此事后,不禁喜上心頭:孫子,拜拜吧。
果然,呂布率領部卒請求離開。袁術不再演戲,揮揮手,什么都沒讓呂布帶走。
呂布滿載希望而來,卻雙手空空而去。悲上心頭,但他是堅強的,擦干淚水,打算去投奔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