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夢漁總是忍不住想，若是李霽這張臉的疤痕沒了，那得迷死多少女子啊！

　　她每次看他不戴面罩，雖然那疤痕會她注意到它的存在，但是掩蓋不住他那俊美的容顏。

　　她每次看著看著，都要犯花癡了。像那些迷戀偶像哥哥的粉絲那樣，盯著自家愛豆歐巴可以心心眼看半天。

　　“你也吃。”李霽往她的碗里夾了塊雞肉。

　　“多謝。”沈夢漁也動筷了，她還沒吃午食，肚子正餓著。

　　“這道是什么名堂？”李霽指了指跟前的碗。

　　“這道藥膳叫養肺三寶，冬瓜利肺，百合滋潤，甜杏仁能止咳化痰，對你來說都是極好的，你得多吃點。”

　　李霽：“聽起來都是尋常之物，功效竟這么大？”

　　沈夢漁：“是啊，都是極其普通的食材，遠比不得燕窩、花膠、人參之類的金貴，但它們的作用一點都不小。”

　　李霽嘗了嘗，味道很鮮美清甜，挺合他的胃口。

　　沈夢漁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他接受這道藥膳。

　　沒過一會兒，李霽又發現沈夢漁在盯著他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你別光看著我，吃啊。”

　　沈夢漁：“我在吃了，我就看看你，有沒有在好好吃。”

　　李霽狹長的眼眸瞇了瞇，突然伸手過去，指腹抹了一下她的臉頰。

　　“你干嘛？”沈夢漁以為他使了什么壞。

　　“臉臟了。”

　　“哦，謝啦。”沈夢漁低頭吃飯。

　　李霽勾起嘴角無聲地笑了笑，也繼續吃飯。

　　用過午食后，沈夢漁起身準備收拾食案，李霽喊阿羅進來幫忙收拾。

　　“你歇著。”他拉著她去書案那邊的矮榻休息。

　　沈夢漁說：“吃完飯要走走消食。”

　　李霽：“那我們去院里散步。”

　　沈夢漁：“啊我忘記給糖球準備飯食。”

　　李霽：“我方才讓阿羅喂過它了，這會兒估計它已經呼呼大睡。”

　　沈夢漁找了找，果然看到它在書案地下睡覺，卷起來，像顆長滿毛的蹴球。

　　“李霽，多謝你教沈子仁蹴球，你陪他玩，他開朗了許多。”沈夢漁尋思著得讓他和其他孩子那樣去學堂念書才行，和同齡人待在一塊，他會比較快樂。

　　要么，就給他找教學先生，讓他系統地學習，將來考個一官半職，便不用這么風雨飄零。

　　“他是你的親人，我陪他玩，是應該的。”

　　“多謝你，愛屋及烏。”

　　“你怎突然如此客氣？”

　　“我怕你給我太多，我還不起。”沈夢漁開玩笑說道。

　　李霽卻十分認真，握住她的手，對她說：“我不要還，只要你留在我身邊，好好的便可。”

　　沈夢漁點點頭，靠過去抱住他。

　　二人相擁，感受彼此跳動的心臟和溫度。

　　沈夢漁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木質熏香味道，頭一回感到踏實安心。即使是短暫地依靠一下，她也覺得很滿足了。

　　****

　　京兆府，韋善儒的部下急急忙忙來稟報。

　　“大人，抓到了一個與販賣兒童有關的地痞，初步交代，是有人給指使的。”

　　“何人指使？”韋善儒放下手中的公文。

　　“那地痞說，指使他的人叫李貴，臉上長著一顆痣，是晉國公府的門客。”

　　韋善儒皺起了眉頭，此事與晉國公府有關？那還真不好辦。

　　“走吧，我們去一趟晉國公府。”他想了想，還是得把案子查清楚。

　　****

　　沈夢漁將泡好的花茶端入書房。

　　李霽在書案前寫折子，見她進來，沖她笑了笑。

　　“我沒打擾你吧？”她把杯子放在他的案前。

　　“當然沒有，我快忙完了。”李霽手執筆繼續寫著什么。

　　沈夢漁見他還在忙，便不再打擾，抱著糖球退了出去。

　　她在院落里逗糖球玩了一會兒，與阿羅閑聊了一陣，見書房里的人還沒動靜，本來他說要陪她回清宿客棧的。

　　等到他把關于府兵制改募兵制的折子終于寫好了，準備拿去給李淳，然后再陪沈夢漁回去時，阿羅告訴他，她已經走好一陣，再過一個時辰她該回來準備暮食了。

　　李霽去了李淳了書房，把折子交給他，二人和往常那樣擺棋盤對弈。

　　“今日李信又進宮見父皇。”李淳說。

　　李霽：“他倒挺積極。”

　　李淳：“你聽說了他煉仙丹那事兒嗎？”

　　李霽：“嗯，略有耳聞，不是市井傳聞嗎？”

　　李淳：“確有其事，他在城北置了一屋，養了幾個會唱戲的宦官，時有轎子出入。”

　　李霽沒聽出什么異樣：“這不是他的慣常做法嗎？證明不了什么。”

　　李淳：“這好像沒什么奇怪之處，可是，晉國公府的一門客時常出入，與他有來往。”

　　李霽：“晉國公府？”這就奇怪了，晉國公府是李俊那邊的人，怎會和李信扯上關系了呢？

　　“莫非他們之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淳說：“我也疑心這二人有什么見不得光的勾當。”

　　李霽：“按理說，李信應該很討厭李俊才對。”

　　李淳也贊同，只因他們二人小時候就有過芥蒂，曾在皇宮里大打出手。

　　當時李俊不但被父皇罰了禁足一月，還對他的母妃訓斥一番，而李信只是得了兩句訓斥便又大搖大擺在皇宮里橫行。

　　自此后，李俊見著他都繞著走，等到大了封號建府，成親生子才沒像少年時那樣老死不相往來。

　　李信被廢，李俊肯定幸災樂禍。

　　李淳說：“明日我會早些進宮，和父皇議事，你要一同前往嗎？”

　　李霽搖搖頭：“二皇兄你去便可。”

　　李淳：“好。對了，我借沈娘子一用，可以吧？”他笑吟吟地看著李霽。

　　李霽問：“二皇兄想叫她做什么？”

　　李淳：“當然是做菜了，還能做什么？”

　　李霽：“嗯。”他松了一口氣。

　　李淳：“六弟，你真的陷得太深了。”

　　李霽：“我這不是和你一樣，癡情。”

　　李淳：“那倒是......今日到此吧，我得去陪陪蕙蘭。”

　　李霽起身退出了書房，回到偏廂，瞧見剛到掃完寢室的阿羅，便問他沈夢漁來了沒。

　　阿羅說她應該在膳房。

　　“六殿下，你若要尋她，那我去膳房通傳吧。”

　　“不必，你忙，我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