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臣見她眼中含淚，就下意識地收了手，卻未料她唇角微勾，一把拽住了他的領帶。

　　陸景臣沒提防，被她扯到面前，薄唇幾乎觸碰到她的，他呼吸一窒，雙手死死撐在躺椅的兩側，猛地偏過頭。

　　發絲擦過他的臉，女生在他耳邊嬌笑，明明是和凌一諾一模一樣的臉，卻帶著女人般的魅惑，像個妖精。

　　陸景臣推開她，面色緊繃，“我再問你一遍，孫靜芳人在哪里？”

　　“想知道孫靜芳的下落，先打贏我再說！”

　　拳頭伴著話音揮過來，陸景臣被她利落的招式驚住，側身閃躲，然而夜歌步步緊逼動作凌厲，他被迫接住幾招，唯恐弄傷她，臉上就挨了一拳。

　　夜歌搖頭，輕嘖一聲：“你把我當成凌一諾那個小可憐了嗎？這樣你會受傷的哦~”

　　陸景臣目光一凜，出手再不顧忌，幾個回合之后夜歌體力不支，被他摔倒在地，按住肩膀動彈不得。

　　望著他額角滲出的細汗，夜歌舔了舔唇，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你真帥……考慮做我男朋友嗎？”

　　陸景臣揮開她的手，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你輸了，說吧，孫靜芳人呢？”

　　“嘖……真冷漠啊。”夜歌嘆息，有些受傷的樣子，“你在凌一諾面前，也這么冷漠嗎？”

　　“我在問你話！”

　　見他一臉不耐，夜歌也不惱，扶著椅子坐下來，慢條斯理地報出一個地址。

　　陸景臣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拿出手機打電話。

　　不多時那邊回電，果然找到了孫靜芳，人已經被打的遍體鱗傷，奄奄一息。

　　掛斷電話，陸景臣轉過身，面色陰沉地盯著她：“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再晚去半個小時她就沒救了！”

　　“那又怎樣？”夜歌不為所動，輕嗤一聲，“一條賤命而已。”

　　她臉上帶著肆無忌憚的漠然，仿佛她差點害死的不過是一只螞蟻。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肆意妄為會害了凌一諾？你想讓她背上殺人兇手的罪名嗎？！”

　　“人不是還沒死嗎？”

　　陸景臣瞪著她，強自按捺下心頭盛怒。如果不是因為她這張和凌一諾一模一樣的臉，他恐怕已經掐上了她的脖子。

　　“不管你是因為什么而出現，不許你再做任何會對凌一諾不利的事！”

　　“你這是在警告我嗎？”

　　“既然你聽得出來，就最好安分一點。”

　　夜歌輕笑一聲，起身走到他面前，“那真是可惜了……”伸手撫上他的領帶，她吐氣如蘭，“我從來不聽任何人的命令呢~”

　　見男人因自己的話而陰沉了臉，她笑得愈發肆意，手指不安分地攀上他的臉，腦袋里卻有一陣刺痛傳來。

　　抬手捂住頭，夜歌踉蹌著低咒了一聲。

　　“該死……現在還不是……”話未說完，她昏了過去。

　　陸景臣兜住她軟軟倒下的身體，屏息等待，直到懷里的人長睫微顫，睜開雙眼。

　　對上那雙剔透明亮、如蒙著一層霧氣的眸子，他彎唇，聲音溫柔：“諾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