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太一門么？”眼前是一座高聳入云的山，空中有不少浮島，島上隱約可見建筑。

　　一些身著白衣的人自遠處飛來，然后落在半山腰出，徒步上山。哦不是，不全都是人。

　　“看什么呢？”一個聲音在我旁邊響起，都不用猜。

　　“你老是這么神出鬼沒，沒人揍你么？”我問。

　　“嗯……他們打不過我。”

　　我不理會他，徒步向山上走去。

　　山道用的是被稱為白玉的石頭做的，果然是丟到路邊沒人撿的東西。道路兩旁長著一些與牡丹相似的花，香味卻比牡丹更甚。

　　我伸手去摘，卻被擋住了。“這花可摘不得，你要是摘了，明年它就在你墳頭了。”

　　“……”深吸一口氣，我繼續前行。他一路上給我介紹了不少門內的規矩，我大概猜到，他應該是負責答疑解惑的內門弟子，直到……

　　“拜見掌門。”半山腰上，一位剛落地的劍修向他彎腰行禮。

　　“嗯？？？你是掌門？？？”掌門掌門，一門之主就這？這么欠揍當掌門真的合適么？

　　“欠不欠揍的無所謂啦，反正他們打不過我。”青年，哦不，掌門似乎看得出來我在想啥。

　　“掌門好，掌門恭喜發財。”我彎腰行禮道。

　　“咳咳……你還真是……純樸啊。”

　　待那弟子走后，掌門道：“哎，本來等著看你輕視我，然后再知道我身份后的心里變化的。沒想到啊，這么快就被揭露身份了。”

　　“……掌門你這么做圖啥？”

　　“好玩啊！你得知道，我當上掌門至今已有三百年，這三百年，宗門里的老古董們都不允許我開門收徒！要不是這三百年里一些弟子飛升了，一些弟子出意外死了，宗門急需新鮮血液，要不然再過三百年也別想開門收徒。”

　　“修仙門派收徒這么麻煩嗎？”

　　“要不然呢？你以為像話本里那樣，動不動就收一大幫人啊？從一個普通人養成飛升者，各種仙丹靈藥，奇珍異寶，需要的資源可是巨量的！要不是太一門根基深厚，壓根不會有那么多的飛升者。”

　　“……所以，我終于明白你為什么那么高興看到我了。零天賦，無法修行，不浪費修行資源，還能幫忙干活，純工具人啊！”

　　“誒嘿嘿，別這么說嘛。以后你雖然沒什么修為，但好歹有個太一門弟子的身份。你放心，你以后的生活肯定比你在凡間好。”

　　“……”我無從反駁，只能悶頭前行，然后就撞了頭。

　　“這前面什么也看不見啊。”我摸著眼前看不見的墻，問道。

　　“哎喲，我忘了，這里是有陣法的。”

　　我轉頭看著掌門，等著他進一步解釋。他看了看我，神色不自然，道：“嗯……這個修仙啊，靠的是靈氣，而靈氣呢，是來自世界核心的。這世上除了一些洞天福地外，靈氣是比較稀薄的，只能滿足一下日常所需。當然洞天福地也只是相對比較多。

　　所以為了滿足宗門中弟子有足夠的靈氣修行，就在這山上擺了一道聚靈陣。這世間生物都在被動的吸收靈氣，有智慧的，可以利用靈氣進行修煉，從而成為修行者。而沒有智慧的，則會不停的在體內積累靈氣，最后成為妖獸，為禍四方。

　　故而為了防止無智慧的生物進入其中吸收靈氣成為妖獸，這才做了這一隔絕陣法。”

　　“？？？被動吸收靈氣？那我不是也能吸收？”我問。

　　“是這樣沒錯啦。萬事萬物講究平衡，外界靈氣稀少，吸收的靈氣很快就漏出去，在體內基本不會有積累。當然人和人的體質是不一樣的，有些人呢，可能會在體內留下一些靈氣，這就是修仙天賦的由來。同理在靈氣濃郁的地方，吸收的多，吐出去的卻不一定那么多，這樣一來很容易就發生異變。”

　　“那我……”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動物能變成妖獸是因為沒有智慧，而你作為人類擁有智慧，所以不會變成妖獸對吧？”

　　“嗯嗯！”我急忙點頭。

　　“你確實不會變成妖獸，但你會死，會被靈氣壓死。天賦為零的你不僅僅意味著吸入靈氣后在體內沒有留存，還意味著你吸入的量和吐出的量都特別少。就像是江河之水會在溝渠開啟時一瞬間涌入，而溝渠則承受著江河水的巨大壓力，如果不夠牢固，它就會崩塌。”

　　這番話，我聽明白了，所以我以為采用動物變成妖獸的方法，能夠讓我提升修為，但現在看來是壓根不行了。誒等等，我既然不能上山，那我住哪兒？

　　“嗯……外門弟子，都是住山下的。”

　　“……那你干嘛讓我爬山上來？”

　　“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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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來自東方天空那輪巨大的太陽。伴隨著春末夏初的暖風，我早早地起床，快速的完成洗漱，然后走向柴房，將另一位外門弟子劈好的柴背進廚房，生火，倒水，揉面，做面條。

　　待水燒開，下面，然后撈出，裝盆。取出剁碎的辣椒和蒜泥，輔以香油，下鍋爆炒。等香味撲鼻，便出鍋裝盆，隨后端著兩盆到食堂，放好。

　　這樣，早上的任務就完成了。

　　“真是清閑呢……個屁了！”張崇陽我**你個**，把小爺我騙來做飯，從早到晚是一刻不能停歇。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甚至半夜有人餓了還要叫我起來做宵夜！我可去你的修仙吧！

　　“哎呀，放寬心，等這一批進來的外門弟子都進內門，你要做的，就少了嘛。”掌門張崇陽的分身道。

　　“呵呵，少。你知道現在有多少人吃飯嗎？固定的外門弟子包括我在內二十五人，有機會成為內門弟子的新收門徒二百二十一人，這其中還有一個修行了三百年還沒進入內門的弟子。三百年，你怎么還沒讓他進內門？”

　　“我……”

　　“還有，必來食堂體驗人界美食的內門弟子六十三人，長老二十一人，掌門十六人，而廚子就我一個！”

　　“嗯……嗯？掌門十六人怎么回事？”

　　“這都要問你嘍。你一百多個分身，有十六個頓頓不落跑來食堂吃飯，還挑三揀四，這也不吃那也不吃，甚至拿著菜譜點菜？掌門啊，您能別那么坑嗎？”

　　太一門掌門張崇陽，秘技一：分身。我從參加考核到現在，見到的長著一模一樣臉的，都是他的分身！至于本體在哪兒，他的分身都不知道！

　　“所以你打算怎么解決廚子的問題？”

　　“嗯……你可以用修……哦你不會修行之法。”

　　呵呵，我可真要謝謝你的提醒哦。

　　“實在不行，就我留在這里給你切菜砍柴嘍。反正分身那么多，閑著也是閑著，還能陪你聊聊天解解悶。”

　　“……你一定是為了方便做自己想吃的菜吧……”看著他那張極其欠揍的臉，我覺得，我可能留在老家打鐵，或者在京都要飯，都比現在要舒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