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襲擊
東京都2區,蜂王體育中心。
呼喊聲,應援聲,歌聲,響徹在夜里。
“媽媽愛你!”
“啊啊啊!”
“悠桑!悠桑!”
愛麗絲揮舞著應援棒,臉上帶著狂熱表情,猙獰大吼著“啊啊,媽媽愛你!”
高臺上,男孩清澈的聲音,交響樂般的伴奏,在天上,體育場上,人心里跳動著音符。
水波一樣的歌聲蔓延開,人們站在海底,仰望著水平面。
而那之上,是火熱的太陽。
一曲歌畢。
重金屬突然響起。
剛剛降溫下來的熱情,猛然在火焰上交上熱油,爆炸開來。
愛麗絲喊叫著,聲音嘶啞。
體育場外,樹下,空間模糊了一下,男人走出來。
他走進體育場,保安攔下,男人揮手,保安頭顱爆開,血液濺射在墻壁上。
男人仰首,看向攝像頭,手指虛按在額頭,欠身行禮。
保安部,監控組,人們沖出來。
男人一步一步走進場內,身后,尸體堆集,長廊染滿鮮血和殘肢。
愛麗絲跳躍呼喊的動作,猛然停下,身邊粉絲們呼喊著,氣氛火爆如同夏日午后的太陽。
她卻感覺陷入了寒冬的冰窖。
愛麗絲沉下身子,扎起馬步,胳膊舉起,護在左臉邊側。
鞭腿踢過來。
愛麗絲腳踩大地,地面裂出蛛網,鞭腿帶起的狂風,刮起愛麗絲身邊的觀眾。
幾個觀眾面部皮膚在風中抖動,胸膛扁下去,口中吐出鮮血,飛起來,撞在其他人身上,歪著腦袋。
死了。
血濺在臉上,女孩瞳孔發直,尖叫出聲!
周圍陷入混亂。
男人帶著面具,單腿直立,收回鞭腿。
面具下,輕哼著小調。
愛麗絲后退,扔掉應援棒,握住掛在腰間的煙斗,塞進嘴里,深吸一口。
煙絲燃燒,煙霧繚繞。
她吐出煙霧,細長的煙絲擴散,包裹住她的身體,隨后蔓延,籠罩住體育館。
保安部的人沖上臺,帶走明星,喇叭里響起緊急疏散的通告。
男人雙手攤開,敞開胸膛,原地轉了一圈。
霧氣中,人們倒下,身體抽搐,蜷縮著身體,干嘔黏液。
一圈又一圈。
人像稻谷般倒下。
小圓,中圓,大圓。
死亡以男人為中心,病毒一般擴散開。
他停下轉圈,轉過臉看向右方,踏出左腳,人消失在原地。
愛麗絲身邊,男人,女人,蜷曲著身體,面上猙獰著青筋,干嘔的黏液里帶著臟器碎片。
腥臭的氣掃過她的身體,她攔住了氣的入侵。
阻攔暴露位置。
愛麗絲眼睛亮起綠光,數據瀑布在眼前沖刷。
她扎馬步,沉腰,雙手握拳,放在腰側。
直拳!
拳風吹刮起地上的尸體。
拳頭擊打在男人腹部。
男人剛從虛空中踏出腳步,拳頭打了過來。
炮彈撞擊一般,撞在他的身上。
他飛了出去,身體撞碎隔離的欄桿,掉在看臺上,壓死幾個逃難的人。
男人扶住面具,撿起尸體,扔向愛麗絲。
愛麗絲避開尸體,尸體炸開,染紅白茫茫的大霧。
男人豎起劍指。
「氣」爆發。
霧氣里,一個又一個尸體站起來。
尸體跑向愛麗絲,霧氣凝成繩索,尸體還未靠近,愛麗絲就將尸體扔出去。
一團團血霧炸開。
愛麗絲叼著煙斗,深吸三口,吐出五道煙霧。
煙霧凝聚,扭曲,凝固,幾秒時間,煙霧變化成愛麗絲的模樣。
六個愛麗絲,朝著六個方向撤離。
男人驟然出現在愛麗絲身邊,拳頭打在她的臉上。
愛麗絲變成煙霧,身體消散開,卷在男人身上,箍緊,壓縮,凝成混凝土狀。
男人身體化成虛狀,脫離霧氣。
男人張開雙臂,更大范圍的氣擴散開,氣蔓延之處,人倒下之地。
頃刻間,無數人死去。
他揮動雙臂,音樂指揮家一般舞動雙手。
無數尸體站起來。
無數轟鳴響起。
霧氣中,爆炸里,四個愛麗絲死亡,消散成煙霧。
男人停下動作,細細感知。
他轉動脖子,響起咯吱咯吱,清脆的響聲。
煙霧逐漸消散。
男人站在原地,手伸進斗篷里,掏出一串佛珠。
佛珠表面光芒晦暗,偶然亮起一道金光,在空中流轉一圈,流星般出現,流星般消失。
男人灌入「氣」,佛珠亮起金色。
金光像沖擊波一樣,朝著八方擴散,一直蔓延到2區邊緣。
佛珠更加晦暗,表面裂痕滿滿。
男人心中浮現一條街的樣子,愛麗絲走在街上,捧著礦泉水,往嘴里猛灌。
佛珠裂出更多細紋,光芒收斂。
男人跨步,消失在體育館內。
霧氣徹底消散。
月光下,人們的尸體躺在血泊中,染紅整座體育場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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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掏出電話,打給手下。
電話接通。
愛麗絲猛然后跳三步,身體靠在墻上。
男人站在愛麗絲剛才逃走的位置上,膝蓋印在地面,碎石飛開。
愛麗絲掛斷電話,深吸一口氣,面對面具男。
“姐姐,不喜歡這樣黏糊勁的追求呢。”
男人消失,出現,鞭腿踢向愛麗絲右臉。
愛麗絲后退,身體融進大理石墻面。
男人跨步,踢碎墻壁,酒店大堂彌漫濃郁霧氣。
男人雙手合十。
愛麗絲悶哼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她腳步一軟,跌倒在樓梯口。
男人出現,低頭俯視愛麗絲。
男人伸手,按在愛麗絲額頭,捏碎愛麗絲頭蓋骨。
愛麗絲身體扭曲,化成一道煙霧。
男人動作一頓。
他重新掏出佛珠,佛珠亮起。
男人看見愛麗絲跌倒在森林里,靠著樹干,干嘔著,吐出鮮血。
佛珠裂開,光芒消失,碎成灰燼,灑在空中。
男人拳頭打在酒店墻壁上,踏步消失,酒店墻壁裂出裂痕,朝著四面八方蔓延。
轟隆聲中,這幢樓歪斜三十度,往街上倒去。
老人背著手,漂浮在空中,扶住酒店,目光盯著遠方。
森林里,愛麗絲運轉「氣」,收集身體數據,排除體內吸進的血霧。
血霧與「氣」糾纏在一起。
愛麗絲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狠辣,咬牙,珍惜每一秒時間。
她拳頭擊打在自己胸口,悶哼一聲,打出體內所有的「氣」。
「氣」排除,愛麗絲渾身酸軟。
男人破碎虛空,跨步而來。
愛麗絲深吸一口氣,咬牙,怒瞪,眼神中透著絕望。
男人猛地轉頭。
老人漂浮著身體,摸著胡須,站在百米外,瞇眼盯著男人。
“會長?”愛麗絲驚喜。
男人沖向愛麗絲,老人擋在愛麗絲面前。
兩人交手。
拳影轟出百道虛影。
愛麗絲失去「氣」,身體毫無防護,翻滾離開,倒在地上,喘著粗氣,渾身冒血。
老人握住男人手腕,扔向天空。
他后退兩步,拎起愛麗絲,往身后扔去。
隨后,沖天而起。
愛麗絲不斷后退,沖出小島,掉在海面,沉入水下。
天空轟鳴不斷。
強大能量涌動。
老人擊退男人,男人掉到島上,島嶼裂開兩半。
老人追殺而下。
強光籠罩住島嶼。
夜色里涌現一道太陽。
1區,2區,3區,亮如白晝。
小島消失。
老人站在水上。
空蕩蕩的海面,找不見男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