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露,真的太感謝你了!之前那五萬,還有這次的十萬,我一共欠你十五萬,等我哥好了,我會盡快還你的。”干寄夏緊緊握著高鳴露的手,眼睛里噙滿淚水,不住地道謝。
“不用著急還,你也不容易。”
干寄夏:“雖然我父母雙亡,家境不好,可是能交到你跟幼禾兩個好朋友,看來上天對我留情了。有你們真好!”
兩日后。
北原市人民醫院普外一科里,謝昆鵬坐在辦公室,焦急等待著科主任的競選結果。
電話鈴響起,來電話的是醫務部,通知謝昆鵬正式成為普外一科的正主任。
午飯時間,高鳴露拎著餐盒往辦公室走,跟謝昆鵬擦肩而過,二人互相微笑。她道了聲恭喜,隨后拿出手機,給李幼禾發去消息:“你老公升職了,副的成了正的。恭喜你啊,主任夫人?!?p> 李幼禾回復:“我倆吵架了,好幾天都沒說話,正在冷戰,你們一個科的,你天天上班見他,跟我說說,他最近看起來心情怎么樣?”
謝昆鵬手中提著兩籃子紅艷艷的荔枝,神色歡喜,笑瞇瞇的走到護理站,放下一籃,語調輕快:“路過超市買的,大家分著吃。”
“這是荔枝王吧,長在火山口那種,你看,一個就有雞蛋大,謝主任,真舍得呀!那我可不跟你客氣了,帶點兒給孩子。”一個護士嘴里吃著荔枝,手上還不斷往塑料袋里抓著。
謝昆鵬看到遠處的高鳴露,三步并作兩步追了過去,停在她面前,手捧一大把荔枝:“不夠的話護理站還有?!?p> 高鳴露接過荔枝:“夠了,謝謝,你競選演講那天,挺讓我刮目相看,沒想到你說起行政那一套,也獨有見解。”
謝昆鵬被異性贊賞,自然高興,何況這個異性還是妻子的好友。他不自覺的伸手翻了翻襯衣領子,讓領子更板正,心花怒放:“我就是想為大家做點事兒,那天的話都是發自內心的?!?p> 高鳴露:“我還得給實習生講個護理操作,先走嘍?!?p> “等一下,晚上六點,醫院旁邊新開那家飯店,一起去嘗嘗吧,有好幾個同事?!?p> “我肯定準時到,那主任夫人去嗎?”高鳴露故意問,觀察著他的神色。
謝昆鵬頓了一下,眼神略微飄忽:“咱們同事聚會,就不帶內眷了?!?p> 此時的謝昆鵬絢爛的很,還沒等到下班,他就打電話詢問飯店有沒有包間,最終確定下一個有KTV功能的包廂。
高鳴露等謝昆鵬走遠,給李幼禾回復:“我替你觀察他了,跟以前一樣,沒什么變化,他剛升職,就算心情好點兒也是正常的,你別多想?!?p> 幾天后。
干寄夏的哥哥干寄春手術很成功,轉到了ICU病房。
看著不斷攀升的醫療收費單,干寄夏感到壓力山大,痛苦無比,剩下的醫療費該怎么辦呢?跟高鳴露借了十五萬了,她還幫忙找了心胸外科的肖主任安排手術,寄夏實在不好意思再朝對方開口。李幼禾跟丈夫冷戰,確實拿不出更多錢。
她發愁的站在更衣室敞開的窗戶前,望著窗外熟悉的景色,悶悶不樂,一雙帶花邊兒的短襪緊緊裹著她勻稱的小腿,小腿來回晃蕩。
忽然,寄夏看到了謝昆鵬的車,一個念頭閃現。謝昆鵬是好友的丈夫,就算他們冷戰,總有和好的時候,有這層關系在,謝昆鵬應該會幫自己的吧。干寄夏剛看到他走進主任辦公室,就緊隨其后跟了進去。
謝昆鵬一回頭,冷不丁出現個人,嚇了一跳:“有事嗎?”
干寄夏把門關上,眼皮微微抬著,卻不敢正視對方:“謝主任,恭喜你升職,你能……能借我些錢嗎?”
謝昆鵬瞇起眼睛,微微一笑,說:“怎么,幼禾沒借給你錢?”
“借了六萬,但不夠,更多的幼禾也拿不出來了。我知道你倆最近鬧矛盾,但我真的太難了,主任,我跟幼禾是好朋友,你能不能幫幫我?”干寄夏羞紅了臉,很不好意思,硬著頭皮又繼續道:“看在我跟你老婆這么多年好友的份上,咱們又是同事,幫幫我吧,我真的沒辦法了?!?p> 謝昆鵬坐在椅子上:“借多少?”
干寄夏猶豫了幾秒鐘:“十萬。”
“也不是不行,可我們是夫妻,沒跟幼禾商量就借錢給你,不太好吧。我跟她吵架了,但你最好問她一聲,如果她同意,我可以借給你,但需要給我寫個借條,畢竟也不是個小數。”
“可以!”她答應的很爽快,從口袋拿出手機,就給好友李幼禾撥過去電話。
第一通電話的忙音全部結束,李幼禾都沒有接。這時,干寄夏的手機恰好收到一條催交住院費的短信,她看著催款短信,心里著急起來。
干寄夏再次給李幼禾撥去電話,嘟嘟的忙音一直在響,她看了眼謝昆鵬,鬼使神差的對著電話忙音,直接說起話來:“幼禾,我實在沒辦法了,我哥的催款短信一直發,我想跟你老公借十萬塊錢,謝主任說只要你同意就行,幼禾,你同意嗎?嗯……好的,那我告訴謝主任,謝謝你幼禾?!?p> 干寄夏假模假樣的打著電話,時不時還瞟一眼謝昆鵬,她合上了手機:“謝主任,幼禾同意?!?p> 謝昆鵬真以為干寄夏給妻子打通電話了,他從錢夾里找出一張銀行卡,對她說:“那你在辦公室等我,我下去給你取?!?p> 十幾分鐘后,謝昆鵬把整整十萬元現金交到干寄夏手里。
“謝謝你主任!”干寄夏拿著裝錢的布袋走出辦公室,恍惚間覺得這錢來的太容易,心中生出一個更大膽的想法來。
她再次進到主任辦公室,對正在喝茶的謝昆鵬說:“主任,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我妹妹寄秋大專畢業后,一直也沒找到個穩定工作,你看……能不能幫我妹妹在咱們醫院安排個工作?”
謝昆鵬萬萬沒想到干寄夏會提出這種要求,為難的皺著眉,沒有答言。
干寄夏似乎也意識到自己過于唐突,但還是厚著臉皮想搏一把:“對不起主任,也許我不該說這個,但你真是我認識的所有人里面最有本事的人,除你之外,我不知道還能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