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孤銘應邀來到秦家聚餐。
“銘兒,聽說你父親最近情況好多了?”
飯桌上,其他幾人都一語不發(fā)地正在吃飯,秦秋朗關切地問了一句。
“嗯,多得了我母親的照料,已經(jīng)好多了。”
對于這場突如其來的飯局,孤銘并沒有想象中那種愉悅,況且公司正處在危伏四機的情況下,他連吃飯都沒有心思。
因此,他也盡量避重就輕的說話,能不說當然最好。
此時,秦明妍有些焦急地朝著和美玉遞了一個眼色,秦明皓只用眼角掃了一眼,就知道她想干什么。
和美玉不慌不忙地朝著女兒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隨即微笑地詢問坐在一旁的孤銘。
“銘兒,我聽你母親提起,你最近可是有了意中人?”
“舅媽今天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來了?嗯,最近公司的事情比較繁重,而且我父親還在住院,兒女私情暫時不會考慮。”
孤銘聽了和美玉的話,心中有些不悅,他自然是知道他們在打什么主意。
“哦,這樣子啊!那日我與你母親談話,她倒是對你的終身大事比較關心。不知道我們家妍妍有沒有這個榮幸,入得了銘兒的眼。”
“母親……”
秦明妍故作嬌羞地看了孤銘一眼,羞澀地低下頭。
秦秋朗看出了孤銘的臉色有些難堪,他并沒有急于回復二人的話,而是無動于衷地繼續(xù)吃飯。
“銘兒,今晚的飯菜還合你地胃口吧?”
正在氣氛變得異常尷尬時,秦秋朗打破了這怪異的氣氛,他還瞪了母女二人一眼,示意她們閉嘴。
“舅舅,今晚的菜真不錯,不過我已經(jīng)吃飽了,請大家慢用!我公司還有點事情,現(xiàn)在要趕回去,我就不打擾了。”
無聊透頂?shù)娘埦郑姘阉斏底用矗?p> 孤銘匆匆道謝,便急忙驅(qū)車離開,連頭也不抬。
孤銘走后,飯桌上的秦明妍頓時不高興了,臉拉得跟苦瓜一樣長,氣鼓鼓的,有些埋怨的看了眾人一眼。
“算了,我也不吃了,你們慢慢吃吧。”
話剛說完,她便要起身回房。
“站住,你給我坐下,我有話要說。”
秦秋朗看著沒大沒小的女兒,絲毫沒有家教,完全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輕輕地嘆息一口氣,說到底還是怪他們夫妻二人把她寵壞了。
“孤銘不適合你,以后你也別想他了,他的眼里沒有你的影子。還有我已經(jīng)為你訂了下周一的機票,你還是先到國外去深造幾年吧。”
“什么?你要把我送到國外,我不去。”
秦明妍憤憤地拽著兩只拳頭,沖著秦秋朗大吼一句。
“管家,還不把小姐帶回房,這段時間看住她,下周一之前誰都不許放她出來。”
“哥哥,母親……”
秦明妍看了一眼和美玉和秦明皓,可最終還是被無情地帶回房里。
“秋朗,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和我們商量一下?”
“總有一天,你們會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把她送出去只是為了她好。夫人,你就不要操心這些事了。”
秦秋朗示意下人扶妻子回房休息,他需要單獨和自己兒子好好談一談。
“明皓,放孤氏集團一條生路吧!如今它的市值根本進不了白城前十,影響不了秦氏的地位,不如收手吧。”
“收手?我沒聽錯吧,秦氏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我們一步一步打下來的,這些不都是你曾經(jīng)教我的么?如今你卻讓我放棄這唾手可得的東西,這不可能。”
秦明皓瞬間就沉下了臉,眼睛里泛著凜立的光,他直接站了起來,毫不畏懼地和父親對視。
秦秋朗皺緊眉頭,神情恍惚,甚至帶著一絲看不清的憂傷。
他在兒子的身上仿佛看到當年那個自己,手上沾滿了無數(shù)人的鮮血,眼中只有對金錢和權(quán)力的欲望。
不,他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兒子在走自己的老路。
這些年,他一直活在深深的愧疚和懺悔中,前半生犯的錯誤,他用了一生去彌補。
“你跟我來!”
秦秋朗沒有和兒子過多解釋,只是將他帶到自己的秘密書房,這個書房他從來都不讓人進去,甚至就連和美玉也沒進去過。
秦明皓一直很好奇,父親究竟藏著什么秘密。
秦秋朗打開了房間的燈,墻上貼滿了這些年他為懺悔所做過的事。
原來早在十年前他就開始投身于各種公益事業(yè),直至五年前兒子長大了,他幾乎將手中產(chǎn)業(yè)完全交到他手中,自己則到處去贖罪。
當秦明皓看到桌上那份童家滅門慘案的報紙時,他頓時明白了。
“當年,我受好友蠱惑,和他們一起參與劫奪了童家的財產(chǎn)的一事中,此案件還涉及到白城不少的高官議員。”
“父親……”
秦明皓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他其實也有懷疑過這件事。當初花常欣在賭場似乎故意給他透露了這個線索。
看來,那個女人知道的不少。
突然,秦明皓腦袋閃過一道光他心中咣當一下,童雪的生父竟然是……
“不過,我并沒有殺人,當初我只是以為單純的搶劫,可沒想到這些人直接滅口了,童家一夜之間全部慘死在刀下。就連私奔出走的童雨澤也未能存免,當然,如果當年他不回來他就不會白白喪命。”
秦秋朗一邊回憶著痛苦的過往,一邊向兒子解釋,希望他不要走自己的后路。
“我知道你能成功做這么多事情,后面都是因為有他的幫助,可那個人不會這么好心。因為,他就是當初慫恿你父親做這件事情的人。”
“原來,你一直都知道我背后有人……”
秦明皓的臉上更加詫異了,他一直以為父親老了,變糊涂了,可沒想到……
“沒錯,花常欣是我的人,這些年也是多得了她,秦氏才撐了起來。”
“你和她到底是什么關系?”
“我們不過各取所需罷了,秦氏也需要她。不過,我警告你,你萬萬不可打她的主意。她并不會威脅到你的地位,你大可放心。但是,她也絕不像你看的這么簡單。”
秦秋朗突然轉(zhuǎn)過臉來,陰森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