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如流水般逝去,一往無前。都市快報上上下下都在努力尋找一切有可能的投資者。
這天傍晚,童雪正在家里審編文案,突然接到一個陌生女人的來電。
電話對面?zhèn)鱽硪粋€年輕女人陣陣急促又焦急的聲音,她小聲又謹慎地問:“您好,請問是童編輯嗎?”
童雪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回答:“是我,請問您是哪位?”
女人聲音里都是顫抖,抽泣地娓娓道來:“我是花園小區(qū)的住戶,求你幫幫我,我老公一直對我家暴,今天還把我趕了出來,我要向媒體曝光他的丑陋惡行。你現(xiàn)在方便出來一下嗎?”
童雪聽了這女人的訴說,感覺有點奇奇怪怪的,這女人大晚上不找警察,也不找娘家,來找我這么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小記者,心里有點遲疑。
“女士你先冷靜一下,現(xiàn)在天也黑了,要不你先找個旅館住一晚,明天去找婦聯(lián)解決問題,您看怎么樣?”
“童小姐,我就穿著一身睡衣出來,身上也沒帶錢,手機上的銀行卡卡也被我老公凍結(jié)了,身無分文。你現(xiàn)在能不能出來幫幫我,我一定要揭發(fā)我那個惡毒的婆婆還有我老公,我要曝光他們?nèi)摇!?p> 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激動,帶著哭腔,但是總感覺有點虛情假意。
“哦,這樣啊,那我先幫你報警吧,你把定位發(fā)給我,一會我和警察過去。”
童雪本想嚇唬嚇唬她,沒想到她剛說完對面電話就掛了。
根據(jù)多年跑前線的經(jīng)驗,這種小伎倆怎么可能騙到我。想玩,那我就陪你演演唄,童雪一臉微笑地放下電話。
默默說了一句:就這?本菇?jīng)鲇龅竭@種套路海了去,還想騙我……
在偏僻的郊區(qū)外,一男一女正窩在一個破舊的老房子里。
男人一臉兇相,惡狠狠地對著蜷縮在地上骨瘦如磷的女人,拳打腳踢:“沒用的廢物,連個人都騙不出來。”
女人約摸20歲左右,看起來非常年輕,她披著亂糟糟的長發(fā)。上身只穿了一件單薄的上衣,下身穿著一條洗得發(fā)白的牛仔褲。
呼嘯的寒風(fēng)透過樹林沙沙作響,女人蜷縮在地上凍的瑟瑟發(fā)抖,手臂上,臉上全是深一塊淺一塊的淤青。
女人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對著男人苦苦哀求:“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想回家。”
男人聞言大怒,上前揪住女人額前的長發(fā),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嫌棄地朝她臉上吐了一口星沫子:“想回家嗎?想也別想,老子還沒玩夠你呢!”
女人聽了這話,臉上布滿了絕望,淚水如泉水一樣噴涌出來。
“滾那邊去,洗干凈了過來伺候老子。”男人像拎著小雞一樣把女人扔到水缸里。
女人泡在冷水里,全身縮成一團,濕漉漉的頭發(fā)披在身上,凍的她不停地打噴嚏,嘴里顫抖地艱難發(fā)出幾個字:“救救我…”
“你TM還在叫,煩不煩,一天到晚哭哭啼啼的,我讓你叫?”男人叼著煙,聽著女人的哭泣聲,心煩意亂,他疾步過來,用力叉住女人的脖頸,把她的頭死死的按下去。
女人被按在水中,呼吸不過氣,咕咚咕咚的大口喝著涼水。兩只枯瘦如柴的手在四處不停地拍打,激起幾陣小浪花。
沒一會,男人見女人沒怎么動靜,瞬間慌了神,趕緊松開手,粗暴地拉起女人,用手探探鼻息,還有氣,他松了一口氣。
他把女人提出來,重重扔在地上,又往她臉上潑了一盤冷水,惡狠狠盯著她:“別在老子面前裝死,老子天不怕地不怕!”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明天去把那個女人引出來,不然我就剁了你。”
女人顫抖地不敢說話,連連點頭。
次日,國都大廈,都市快報公司。
大家都已經(jīng)下班了,童雪一個人在辦公室里搞時尚雜志,最近公眾號需求量比較大。不少粉絲留言,要求多點更新時尚美妝、服裝之類的小推文。
美琪一天到晚都在忙著跑業(yè)務(wù),公司就她們兩個女孩子,那兩個大男人也不懂這些,只能童雪親力親為了。
好在前段時間住在孤云家,并沒有白白浪費時間,每天晚上都有看時尚美妝博主之類的,現(xiàn)在工作起來倒是游刃有余。
童雪把擬好的稿,重修修改一遍,上傳到公眾號。
她看著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工作,偶爾自嘲起來,自己這個美編工作當?shù)目烧娌惠p松,挖料、寫稿、審核、排版、設(shè)計全都是自己干。
沒辦法了,現(xiàn)在他們四個人都是身兼數(shù)職,既是老板也是員工。
工作結(jié)束后,童雪一臉疲倦,已經(jīng)八點了,她還沒有吃晚飯,摸摸肚子,確實有點餓了。
她看了一下手機,好幾個未接電話都是王阿姨,估計又是擔(dān)心她今天不吃飯催著她回去了。
童雪無奈地苦笑著,一邊走進電梯,一邊給王阿姨回了個電話。
孤銘剛從電梯出來,就看到童雪的身影,她一邊打電話,一邊從斜對面那個電梯走出來。
他快步追上去,在她身后叫了兩聲,見她沒有沒反應(yīng),估計是打電話入了神,于是就返回停車場取車去了。
童雪剛走出國都大廈,她一個人站在馬路邊上漫無目的地滑著手機屏幕,刷刷微博,看看朋友圈,一邊等車過來。
一個臟兮兮的女人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拼命地拽著她的手:“姐姐,救救我,救救我!”
童雪被突然冒出的女人嚇了一跳,身體往后踉蹌了幾步,幸好腳下站穩(wěn)才沒摔倒。
她剛想開口,女人趁其不備,取出一條手帕往她鼻子一抹。童雪掙扎的力度越來越小,最終暈了過去,接著女人扶著童雪往旁邊那條小道走去。
孤銘剛從停車場開車出來,看到前面不遠處,童雪好像神情不對勁,她靠在一個穿著破破爛爛的女人肩膀上,一動不動的樣子。
他猶豫著,正想停車下去看看,只見女人謹慎地四處偷瞄一眼,迅速扶著童雪進了一輛白色的英菲尼迪。
孤銘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沒有過多思考,直接駕車跟了上去。
沒一會,他就跟著這輛白色汽車駛進一處偏僻的郊外。
孤銘掃了一眼四周,這里荒無人煙,甚至連路燈都沒有,他擔(dān)心被前面的車子發(fā)現(xiàn),不敢開的太靠近,于是降低車速。
他雙手緊緊握住方向盤,眼睛死死的盯著前面那輛車,神情嚴肅起來。察覺事情可能比他想象還要嚴重,他迅速拿起電話:“替我查一下這個車牌號的人是誰……”
“是,孤總。”
沒一會,電話那邊傳來回復(fù):“孤總,已經(jīng)查到,這輛車是某公司一位高層的,不過車子已經(jīng)被盜了,原車主已經(jīng)在公安局這邊報案了,目前還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