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劍靈的忠告,忽然想到,想好之后,便自刎在了軒梟面前!
妹妹嚇得幾欲哭了出來:“哥哥!”
就連身為幻象的軒梟也驚恐了起來,他沒想到血後竟會如此,遲遲沒能緩過神來……
我只是割破了脖子的外圈,并未割破喉嚨,我的血液順著身體流到歸宗劍靈內。藍光靈動的玄鐵,變得越發的猩紅。
我的血液激發了歸宗,但也喚醒了“血後之印”,額間的印記在我劉海間散發著殷紅,我緊閉雙眸,也感受到脖子上的傷口正在愈合,有那么一會,我好像睡了過去,忘卻了一些記憶,卻又重拾了一些記憶……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我已不知道我為什么會在鎖妖塔,因為血後占據了我的思想,身上的布衣也成了黑雕羽……
也許不是因為占據,而是激發了我身為血後的記憶,只是更早的記憶依然記不得……
我望著面前之人,軒梟挾持著紅纓,我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也沒等他們開口,也不管軒梟要挾著紅纓,只一劍從紅纓左肩頭刺穿到軒梟的左心房。
軒梟松開了紅纓,吐著血,仍在笑著:“哼,血後,你本事可真不小,我還以為你能陪我享受這榮華,我曾想如果你愿意,我那寶座都是你的!”
“那我要讓你失望了,我不喜歡稱王,我不喜歡有人凌駕情義之上,我不喜歡有了權欲就忘了家人!”
“哈哈哈,這個世界,你不喜歡的事物成千上萬,有的時候由不得你!就像我……”
眼前的軒梟消失了,只留下那個王座……
我想著軒梟說的話,我知道很多事都是那么難,可我還是執拗地想要個說法,卻弄得一身傷,哈,很多時候我在想我是不是還不夠成熟?沒有把握就去做了,又或是我缺少的東西很多很多,也許這些東西都深藏在我體內,只是我不懂的運用罷了。
我從什么時候變得軟弱了,從什么時候變得讓人覺得不可靠了,從什么時候變得像個孩子一樣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么了,我真的很害怕,雖然我有那么多愛我的人,可我還是很孤獨,而我知道軒梟的內心也是這樣的,誰也不曾想著要了解他,可我何嘗不是一樣?
只可惜我們未能好好地向對方傾訴,或許對于知己這種東西,不存在吧?就算是有了,人家也不會時時刻刻揣摩你的心境,你也不會時時刻刻關懷他的心扉,要說出來嘛,可有些事很難說出來的,能夠互相懂嘛?會很難吧?畢竟,能夠坦然相對的,總要有一起的經歷和了解,需要兩個及兩個以上的有心人在一個世界里相遇,化成羈絆,需要時間……
于這樣的世間,或許是癡心妄想,畢竟要不是以前或者同處一片天地,誰會管你?這個世界不存在這樣的人,統稱為稀有動物,如果說人要有夢想,我想說:我只想用這一生的孤獨來換這一生的快樂……
妹妹以為我又失去理智了,可見我驚慌失措的樣子,竟沒有發覺一絲殺意,她捂著劍傷,硬撐到我身邊:“哥哥,真的是你嗎?”
我心事重重,不知道該怎樣告訴妹妹:“是我……妹妹,我幫你療傷?!?p> “不用啊,我沒事,我自己也可以啊?!?p> “什么不用?”我竟失口責怪了妹妹,好一會我們都心慌的說不上話。
“哥哥你怎么了?”
“我……”我喘著氣,“我沒事,對不起?!?p> 我從什么時候學會了發脾氣,一點也不穩重了,啊,這顆心藏的東西太多太多了,有時候多得我無法喘息……
良久我才開口:“妹妹你先療傷,我一個人靜一靜。”
我走到那個王座前,用手撫摸著,鉆心的涼意從指尖傳來,我坐了上去,有那么一瞬間,我竟明白了軒梟為什么那么渴求著權欲,果然走到這一步,不是你想回頭就能回頭的,可是這種權欲還是可以控制的,就看駕馭它的人是誰了。
我發現,有時候我做什么事,說什么話,寫什么東西,都有可能把自己也帶進去,我很怕那種感覺,我怕我深陷自己的情感,直到死去……
我直到今日才發現自己的病癥,有一種慶幸也有種后怕,但是它們畢竟是我“生出來的”,我自有對付它們的做法,但是我不知道什么時候還會心有余悸……
妹妹療好傷后,還是有些生疼,她走了過來,問我:“哥哥,你有沒有好點?”
“我能有什么事?你的傷怎樣?”
“還好?!?p> 正當我們言語之際,我竟被身下的王座吸附了進去,我來不及逃脫,妹妹拉著我的手也被拉了進去,忽然,耳際空明,眼前的所有都看不見,也感受不到有任何事物的存在,甚至妹妹……
九疑鎮某處陰雨綿綿,雨水似乎從來都沒有停止過——
少縭他們三人行至“玉郎街”,便看見了好幾個持刀的男子,他們的舉動護前顧尾,井然有序的,料想定是碰著了青泧派的部下,只是不知道是哪一支,戰力又如何?
于仙醫望著了領頭的是個魁梧的胖子,那是青泧派三堂主蠻久,對付他還需要花些功夫,只是不知道他們的援軍會不會接二連三的派遣過來。
記得傳聞中的蠻久擁有弒熊的力量,徒手力戰猛獸的怪物,只因他喜歡那種無所畏懼的刺激,哈,這種頭腦,不說也能明白……
于仙醫轉身問少縭:“少縭,解決他需要多久?”
“吶,小爺我去去便回,那這位姑娘就交給你來保護了?!?p> 呵,我自己能保護好自己,倒是一個老頭,自己都手無寸鐵,還要保護我。凌雪兒心想著沒能開口,無奈的笑了笑。
這邊的蠻久正大搖大擺的揮舞砍刀肆意破壞,忽覺一陣疾風夾雜著一絲血腥,他望了下他周圍的隨從們,居然一個個都不動了,忽覺頭頂一絲涼意,他把砍刀舉得老高,擋住了少縭的一槍,蠻久向上望去,那是一位紅發血瞳的男子,手持銀槍與自己對峙。
蠻久粗話不甚入耳:“哼哼,原來你就是幫主所說的紅毛小崽子?哎呀,我不曾尋得你,你竟自個送上門來,你對我是有多好?”
那是異界少縭的模樣,夢魘。
其他人都被夢魘的異界氣息給魘住了。
夢魘笑了:“吶,誰讓你出現在小爺我的眼前了呢?”
“少廢話,看刀!”
蠻久撐起大砍刀,甩開夢魘,夢魘一個縱身跳將下來,隨即粗壯的蠻久揮動著大砍刀再次沖夢魘而來,他沖過來的那一刻夢魘也沖了過去,而蠻久拄著大砍刀吐出了血來,夢魘則提著槍去尋找下一個對手……
蠻久轉身望著那男子的背影,只發覺滲人的悲涼,回想剛才那男子向自己沖過來的那一刻,發出的怒吼令自己都肝顫了,平日了聽慣了猛獸的咆哮,而如今那男子一聲怒吼,自己的整個臟器都像是受損了一樣,那男子沖過來后,自己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纏繞住了一般,血液不能循環,呼吸不能通暢……
這個蠻久也不過如此,也就兩招而已,之前以普通人的戰斗力對付霍治差點丟了性命還好靈魂的束縛一下子解脫了,那時候赤手空拳斗殺了霍治,也是幾招,可是這個蠻久畢竟是青泧派的三堂主,也太不經打了吧?……夢魘想著,還是自己真的恢復了?畢竟這次還有魂槍。
隨后夢魘便與于仙醫匯合,凌雪兒便問:“這么快就解決了?”
“吶,是啊,是不是愛上我了?”
“切,剛才的正經哪里去了?”
于仙醫告訴少縭:“蠻久不足為懼,倒是要留心大堂主和董秋云,這倆個可是難纏的敵手,至于二堂主是個女流之輩,也不可大意?!?p> “吶,女流?我們這里也有個女流。”夢魘轉身問雪兒,“喂,你會武功嘛?”
凌雪兒真的很想去揍他,可是呢自己下不了手,有失女人該有的矜持,只好任由他嘲笑,溫柔蓋住了生氣道:“是,我一個女流,哪里會什么武功啊?!?p> 夢魘敞開懷抱,一心想著捉弄下這位心怡的女孩:“吶,不用怕,誰來傷害你呢,就躲到我懷里來?!?p> 凌雪兒還真不習慣一個溫文爾雅的男孩竟會如此調戲,換了行頭連性格也換了?想著也只能無奈地給少縭發個好人卡,道:“謝謝?!?p> 于仙醫看得出少縭對這位突如其來的美少女很是上心,也真的為他高興,也讓他想起了曾經的初戀,只是那時候的愛情比他們簡單,沒有雜質,也很純粹……
鎖妖塔——
身處的地方,一無止境的黑暗,看不到光亮,聽不到聲音,甚至什么都感覺不到。
忽然一個鬼哭的聲音:“啊嗚嗚嗚,我記得來到這里的人都是死人,雖然我也已經死了?!?p> 它在黑暗的某一處,它望著我,我自然也在望著它。
它問我:“你想過死亡嗎?”
“……想過?!?p> “你怕死嗎?”
“……有時候會?!?p> “那你為什么還要尋死呢?順其自然的死去不好嗎?”
“生無可戀,死亦何惜?”
“你可曾想過死了會怎樣?死了什么都沒有了,每個人都會寂寞的生,等到死了,也是寂寞的死,卻還渴求著往生的殘愿?!?p> “是啊,人生著痛苦,有什么意義呢?到最后大家都同歸來處,在黃泉下相見?!?p> 那鬼激動地問我:“你對死亡渴望嗎?憧憬嘛?”
“……當我對人世無所希冀的時候,當我失去了所有,孤獨的逃亡時,我渴望過?!?p> 那鬼飄到我面前,蹲下身子,擦拭著地面,它把我拉過去坐了下去。
然后讓我望著那被擦拭過的地面。
忽然,閃過好多悲傷凄慘的畫面:有的為了自己想要的生不如死做了奴隸,有的痛不欲生淪為階下囚,有的與愛人永世不得相見,還有一個畫面在他們遭遇過后,選擇的各種死法,慘不忍睹……
可我看了,雖有揪心,卻不會太過感傷,很多人都會感同身受吧,對于我的感受,我想很多人都會覺得我沒心沒肺,什么都不會感動我,其實不然,我也感傷過,但我有自己的想法。
忽然,它說道:“你看,人世間,多少人為了心愛的人或事,不得安寧,追求一世,落得生離死別,都說有情人終成眷屬,那也只是美好的祝愿?!?p> “所以啊,我盡量不去愛人,因為那樣我會瘋的,光想念就足以讓我痛苦的了?!?p> “可這樣也不是個辦法,你選擇怎樣承受?”
“實話實說,真有個人讓我笑過,也讓我哭過。如今,我想忘,但又不忍心,我想愛,可又做不到,呵,是不是很沒有出息?可現在我也清楚我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進,二是退!進就要不怕痛苦,既然選擇把愛開始,那就雖死無憾:若是退嗎?”
“怎樣?”
“退就要放下心中掛礙,方可有一線生機??墒亲叩浇裉爝@一步,我已是退無可退……”
“呵,那就放心的去愛人吧!那樣在臨終前,好歹有生之年也有一廂情愿已了?!?p> “可是……”
“你會瘋?呵哼,那也好過你歉疚一生!”
“也許……也許我瘋了,我就會忘掉了?!?p> “哈哈哈……”
忽然那鬼站起身告訴我:“快去下一層吧!祝你好運。”
那鬼離去后,我忽然被一個笑靨如花的姑娘拉扯著,是妹妹。
試想妹妹也逃過了對死亡的感悟吧,才會充滿樂觀。
紅纓抱著我,有種落淚的沖動:“哥哥,還是活著好啊,曾經我以為我就父親一個親人,后來我才知道我還有個哥哥,可那時候卻沒了父親,我以為以后的日子便會痛苦許多,可我還想過我還有哥哥啊,再后來連哥哥也不在了,我真的連活下去的勇氣都快沒有了,當我得知你的消息,我才有了希望,如果我當時沒有水月姐姐的照顧,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傻事?!?p> 親人?為什么想到這我心中會有一種沉重的憎恨和生疼感?可這憎恨和生疼又是來自誰?回想我嗜血屠戮的時候,遇到過的親人,父親母親,如果我能想到他們,那么我和妹妹并不是孤兒,只是,他們是不是都不在了,記得于仙醫提起過父親他是在那場戰爭里死去的,可關于父親,我時常夢到,夢到父親苦苦請求我能原諒他,對于母親卻沒有什么印象,甚至她的容貌!難道父親和母親離異了?對不起母親?父親才會請求我原諒他對母親犯下的過錯?
“親人……”我支支吾吾地,還在迷離恍惚的遐想。
妹妹感覺我話里怪怪的,望著發呆的我:“哥哥,你又怎么了?”
我眼睛迷離,視線找不到停放的地方:“沒……沒事。”
妹妹還是有些疑慮:“為什么我總覺得哥哥你變了,變得怪怪的,變得神神秘秘,唯唯諾諾,畏首畏尾的,再沒有曾經的無畏穩重?!?p> “我不是說了……都是異界空洞的緣故,更準確的說是異界,它奪去了我很多珍貴的東西,不過,我真的沒事,只是對一些事比較敏感?!?p> 妹妹這才稍微放心了點:“那哥哥剛才你是想起了父親了嗎?”
“不止父親,還有……還有母親?!?

王晉如
生命對于每個人來說只有一次,失去了就再也沒有了,有些人飽受人間疾苦選擇輕生,他們的死法各種各樣。 為了愛情,他們忍受不了痛苦,輕生!對于情殺真的是很可怕,人世間到處可見。 還有的工作上的壓力,情緒上的抑郁,情感上的排斥,這些都有可能導致人的輕生! 如果你遇到過這樣的人,我希望,你能好好地善待他們,也許你的一個微笑就能挽救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