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什么也沒干。”
張瓊委屈的看著嚴中華,心里苦似黃連。
“說實話”
嚴中華厲呵一聲,瞪著張瓊,一把將她拉著他衣袖的手甩開。
“舅,我真的什么也沒干。說來也是你的錯,當初非得讓我冒名頂替張瓊這個名去上學。現在好了,被人知道了。威脅的人找上門來,我除了聽話還能怎么辦。”
說起被人威脅一事兒,張瓊是真覺得委屈。
走到今天這一步,她也有付出辛苦和汗水。
努力的讀書,努力的工作,即使偶有偷懶犯錯,就不能體諒體諒她嗎?
她也是個人,也會累啊。
“誰……誰威脅你了?對方讓你干嘛?開除剛剛那個學生?”
嚴中華愣了一下,心也提了起來。
他快速的來到大門口,拉開門看了看辦公室外空無一人的走廊。
退回后,他又來到后窗前堆開窗,探出頭看了看后巷。
確定周圍沒人,他才走回來,緊緊的看著明顯還很不甘被威脅的外甥女面前。
“說話啊,誰威脅你?對方讓你干嘛?”
“就……就我們班剛剛被記大過那個李梅。雖然不是她出面,可來人張口就讓我把李梅的大過給撤了,還讓我一周內把蘇芮一開除學校,我就猜到了。我又不傻,當時就去找了李梅問清楚。結果那小賤人,還挺橫,直接認下了。舅,這事兒,你可得幫我。”
想起前幾天下班時,她被人圍堵在學校大門口的事兒,張瓊還覺得心驚肉跳。
她冒名頂替多年,頭一回被人叫破真名,真的嚇得不輕。
“叔,你不是說張瓊不是咱們這里的人,不會有人認識她嘛?現在算什么?”
說起這事兒,嚴中華的眉頭就蹙得老緊。
他比張瓊還要吃驚,事情是怎么敗露的?一個初中女生怎么會知道他們當年做過的事兒?
之前怎么沒提,現在才提就真的只是想開除一個女同學?
“行了,你別跳了。開除別人的話,也別再說了。明知道辦不成,嘴上少給我惹禍。去,把剛剛那兩個學生的檔案給我找出來,這事兒我來解決。”
嚴中華說著,人已經坐回辦公桌后的椅子上揉起了額頭。
事情來得太突然,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好在對方雖然來勢洶洶,但所圖卻不大。
好好應對,應該能化險為夷。
“啊?哦,我馬上去。”
張瓊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一下子收了哭聲,高興的轉身就往外跑。
剛拉到門把手,張瓊想起了鄭之銳,又轉身來到辦公桌前。
“舅,蘇芮一家應該有后臺。那天來的那個男的,是開著吉普車來的。咱們要真開除了她,對方肯定沒完沒了。我那天不過就說了幾句關于方芮一的閑話,他當場就敢給我下馬威,完全不留情面。要真開除……”
張瓊緊緊的看著嚴中華,越想越害怕。
她剛相了一個縣里的對象,對方能看中她除了看中她的長相外,還看中她的工作。
體體面面的老師,月月有工資,還受人尊重。
可這一切要是沒有了,那他還會娶她嗎?
想想對方的家庭和父母,張瓊下意識的拒絕心理的答案。
“先別說費話,檔案給拿過來我看看先。”
嚴中華能不知道這事兒難辦?
可再難,這事兒總要解決。
只是在解決之前,要做到知已知彼。
“哦,哦,我馬上就回來。”
張瓊在嚴中華的瞪視下,不敢再耽擱,轉身開門就跑了出去。
留下嚴中華,拿出一支煙點燃,狠狠的吸了幾口。
而回教室的方芮一,腦子里還在想著張瓊。
對于她剛剛的騷操作,她真是想破了頭,都想不明白。
直到來到教室門口,她感受到一股明顯的惡意。
順著惡意扭頭,李梅那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的笑容,讓方芮一明白了。
張瓊的反常,應該和李梅有關。
兩人之間應該達成了某種交易,這才有了張瓊對她的為難。
“天煞孤星,報應來了吧?”
正當方芮一還在凝思李梅以什么手段威脅了張瓊時,李梅沉不住氣的就走過來挑釁了。
她背靠在教室門的左邊的門框上,右腳踩向對面的門框,擋住了門口。
“敢打我,咱倆慢慢的玩,有你求我的時候。”
李梅雙手環胸,冷笑著看著方芮一。
方芮一眉頭都沒有蹙一下,抬手一推,李梅趔趄著摔倒在了教室里。
一時間,原本還有些嘈雜的教室,安靜得掉根針估計都可以聽見。
“好狗不擋道。”
方芮一看也沒看李梅一眼,留下這么幾個字,繞過她回了自己的位置。
她一向奉行能動手就絕不動口的宗旨行事,更何況對付李梅這種明顯話多的人,更不需要動口。
就看她回過神爬起來就沖著她嚷嚷就知道,她的策略對了。
“方芮一,你又打我。你個瘟神,活該你死全家。你……你給我等著,我饒不了你。”
李梅爬起來,指著方芮一的就開罵。
原本方芮一還挺高興,以為能從她罵她的話里知道些她的秘密。
卻不知道,李梅根本不敢再接近她。
沒罵兩句,她轉身就沖出了教室,跑得無影無蹤。
這波操作,不僅方芮一看懵了,就是教室里其他人也很懵。
大家面面相覷的看了一眼,最后都看向了方芮一。
“方芮一,李梅她怎么了?你和她之間又發生了什么事兒?”
白蕓擔當大家的代表,問出了心理的疑問。
方芮一扭頭看了看白蕓,又看了看大家,搖了搖頭。
“不知道,估計是瘋了吧。”
“瘋了?有可能。”
白蕓無意識的點頭,頭點到一半,她一下子回過神,有些疑惑的看向方芮一。
眼前的人還是那個人,可混身上下卻一點兒也沒有曾經的影子。
不僅和她說話硬氣了,還敢和人動手。
“你是方芮一嗎?”
下意識的,白蕓問出了心里的疑問。
“呵呵,我不是方芮一,難不成你是?”
方芮一悠悠的往后座的桌子上一靠,對著白蕓挑了挑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