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別許古義
擇夜說完就連著喊了“3”和“4”。
這游戲難不倒他們,眼看著數(shù)字越喊越大,心里一直繃著根弦的宋清凝竟然失誤了。
許古義有些得意地看著宋清凝,“你輸了,那就表演個才藝給我們看看吧。”
他臉上那笑像是在宣告她的淘汰。
宋清凝心有不甘,總覺得對面的人是在算計自己,想了個計策,“先欠著,下次再說吧。”
她剛說完,許古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撕下了她額頭上的卡牌。
宋清凝愣住了,看著許古義手里舉著的卡牌上的“拒絕別人”的字樣,她頓覺聰明反被聰明誤。
而許古義,笑得張揚(yáng),在宋清凝看來,簡直欠揍。
“許古義,你居然是這樣一個陰險小人!”
洪亮的聲音在院子里響了一陣子。
宋清凝只好認(rèn)栽,她氣消了,許古義就幫她換上新的卡牌——“說‘不知道’”。
許古義一瞧這牌子,心里頓時有了不少鬼點(diǎn)子。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
喝了幾口水,潤好了嗓子的宋清凝明顯有了積極性。
宋清凝主動說,“這次玩快問快答,我來問,你們輪流答題。”
“許古義,會笑的狗是什么狗?”
她突然發(fā)問,且語速很快,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從沒聽說過哪種狗會笑,沒反應(yīng)過來的許古義慌亂回了句,“這是什么問題,笑狗?”
“不對,”宋清凝猛地轉(zhuǎn)頭看著胡漫婉,“漫婉,你猜是什么狗呢?”
胡漫婉也不知道,急得說了句“大黃狗。”
“不對。”
宋清凝又看向擇夜。
他也沒答上來。
幾輪下來,他們似乎跑偏了,一門心思想要答對這題,最后差點(diǎn)沒將所有顏色的狗都猜一遍。
許古義妥協(xié),氣呼呼地吼了句“不知道。”
宋清凝接著他那短促有力的話也說了句“不知道就對了——”
話還沒說完,“刺啦”一聲,宋清凝的卡牌又被撕下來了。
像是被人當(dāng)頭一棒,宋清凝扭頭對上了許古義那毫不掩飾笑意的眼睛。
他剛才明明還一臉不耐煩,這會兒笑成這樣!
瞥了一眼自己的卡牌,宋清凝差點(diǎn)當(dāng)場吐血身亡,宋清凝只覺自己一直都被許古義算計著,且算計得死死的。
貼上最后一張卡牌后,宋清凝佯裝委屈地求饒,“各位好漢,別死磕我一個了,進(jìn)攻進(jìn)攻其他人好吧?”
“沒問題。”許古義語氣豪邁,說完又提議,“接下來就隨意進(jìn)攻吧。”
他們也不打著玩小游戲的噱頭暗中對付其他人,而是明目張膽。
“許大哥,聽說鎮(zhèn)上有好些有名的戲班子。”胡漫婉對許古義問,“你覺得哪個戲班子唱的戲更好聽一些?”
無緣無故問戲班子?
許古義心里起疑,“這個我倒是不清楚,我也不常去聽?wèi)颉!?p> “公子說謊,公子從前每次走完一趟鏢回來都要去——。”
不等擇夜爆料完,許古義咳了幾聲,看一眼擇夜,擇夜立馬就不說話了,雖然他也很想幫著胡漫婉一起“對付”自家主子。
“你就告訴我們唄,”宋清凝插話幫襯,“等下回我和漫婉有機(jī)會一起去鎮(zhèn)上聽?wèi)颍材苓x個好聽的戲班子。”
且不說行走江湖這么多年了,作為庶出在許家混生活的這些年也早已練就了許古義凡事留個心眼的習(xí)慣。
許古義一看目前形勢也知道他們在聯(lián)合起來想撕他額頭上的卡牌。
偏偏猜不到他們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如實(shí)說,“鎮(zhèn)上這么多戲班子啊,當(dāng)屬柳春班的戲最好聽。”
這次終于輪到宋清凝報仇雪恨了,她毫不留情地一把撕下許古義的卡牌。
意料之中,不過許古義還是反應(yīng)了一會兒,這才由著宋清凝將他的第二張卡牌貼上。
游戲繼續(xù),宋清凝問了胡漫婉一個題外話,“漫婉,你是不是知道了自己額頭上貼的是什么了?”
“報數(shù)?”
宋清凝沒說話,但臉上寫滿了肯定以及一絲沒勁。
胡漫婉也覺得沒勁,就換了自己的下一張卡牌。
幾個人玩了小半個上午,終于就要到午飯時間了。
胡漫婉想留他們在家里吃飯,但宋清凝以回廟里收拾東西為由給拒絕了。
幫宋清明收拾好東西,和胡漫婉道了別,幾個人就往院子外面走。
走在最前頭的宋清凝正要把東西放進(jìn)馬車?yán)铮l(fā)現(xiàn)院門外面站著一個人。
“小妹?”宋清凝輕聲喊了張小妹一聲。
張小妹很早就來這里了,一直不敢進(jìn)去,就等在門口。
“清凝姐。”張小妹的聲音有些哽咽,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宋清凝一猜就知道和張家那些人有關(guān),“是不是他們又欺負(fù)你了?”
張小妹搖了搖頭,猶猶豫豫還是沒把話說出口,尤其是在瞥見許古義過來后,她支支吾吾說了一句,“沒什么事,清凝姐,我先回去了。”
說完急匆匆就走了。
一行人也沒耽誤時間,上了馬車就往村外趕。
不少農(nóng)忙后歸家的人都見著了出現(xiàn)在村子里的馬車,不禁感嘆這又是哪戶人家來尋子了?
馬車停在了花神山下,宋清凝他們幾個將馬車?yán)锏臇|西都搬去了花神廟放好了。
宋清凝正要開始準(zhǔn)備午飯,卻擇夜口中得知他們必須得回鎮(zhèn)上了。
許家有事,許古義不能再待下去。
若不是擇夜開了口,宋清凝都快把許古義當(dāng)做花園村的人了。
沒想到轉(zhuǎn)眼就過去好幾天了,宋清凝下山去送他們倆。
看著他們的馬車走遠(yuǎn)了,宋清凝轉(zhuǎn)身往山上走。
走在這條和許古義一起走過好幾遍的石階路,腦海中不禁回憶起帶著他一起跑步的早晨。
又想了想,許古義的身材依然微胖,但是她相信,如果許古義堅持晨跑,控制飲食,假以時日就能瘦下來。
也不知道他回去后會不會把晨跑徹底拋在腦后。
想著想著,宋清凝就回了花神廟。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午飯時間了,宋清凝直奔香積廚,一進(jìn)去就看見宋清明趴在吃飯的桌子上發(fā)呆。
看他的眼神,是在盯著那盤黑黢黢的木耳犯迷糊。
一聽見姐姐回來了,小男孩趕緊起身跑到姐姐身邊,以為姐姐在花神廟吃的不好,拉著她的手問,“姐姐,那是什么啊,那東西能吃嗎,你早上就是吃的這些東西嗎?”
面對小男孩接二連三的問題,宋清凝趕緊摸了摸他的腦袋。
“對啊,這東西可好吃了。”宋清凝牽著宋清明到桌子前,如果不是瞧著這盤炒木耳已經(jīng)涼透了,宋清凝一定要讓宋清明立刻親自嘗嘗它的味道,“你別看它長得不好看,但是味道是極好的。”
小男孩搖頭晃腦,眼睛炯炯突然有神地看著宋清凝,“我知道,先生教過,人不可貌相,這吃食也是一樣。”
這話好像聽自己說過,宋清凝眼底不禁驚奇起來,看來讓他念書是對的。
宋清凝連忙點(diǎn)頭,就開始準(zhǔn)備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