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黑衣人
“許古義?”宋清凝驚奇地沖站在石獅旁的大高個喊了句。
許古義已經在這里等了很久了。
見著萬澤和宋清凝一起出來了,他的臉一下子就暗了下來。
而萬澤,記起在胡家大院里見過這個站在自己家院門口的人,看了看宋清凝的反應,就也識相地對宋清凝說了句,“既然有人來接你回去,我就不送了?!?p> 話說完就毫不猶豫回身,一腳跨過門檻,進去了。
許古義的臉上隱隱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
宋清凝壓根沒去管萬澤,匆匆走到許古義身邊,“你怎么來這兒了?”
“我……”許古義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隨口扯謊,“聽漫婉說萬家是你們村的首富,我來這看看首富家長什么樣子。”
宋清凝將信將疑地點點頭,之后場面陷入一陣子寂靜當中。
就在宋清凝找到話題想緩解一下尷尬局面時,許古義先開口提議,“你剛吃完晚飯,我陪你在村子里消消食?”
“好,”宋清凝笑了笑,“順便帶你熟悉熟悉花園村的路。”
兩人說完就隨便選了個方向開始走著。
一路上,兩人都不說話,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村里婦人洗衣服的河邊。
這時河邊并沒有人,就他倆沿河走著。
許古義耐不住性子,拼命地想找話題,終于想到了一事。
“你是不是想和漫婉提去花神廟住的事?”許古義側著頭盯著身邊人的頭頂。
宋清凝猛地抬頭,迎上他的視線,“你竟然還有窺探人心的本事?”
她只是開了個玩笑,許古義卻當真了,“我才沒有窺人心的本事,不過是胡亂猜了猜你的心事。”
不等宋清凝有任何回應,許古義冷不丁就說,“我已經將這事告訴漫婉了,她說晚上回房會找你細談這事?!?p> “你告訴漫婉了?”宋清凝異常震驚。
她思慮了這么久的事,他一下子就說出口,告訴胡漫婉了!
沒料到宋清凝會這樣吃驚,許古義神情有些緊張,“你不希望這事告訴漫婉?”
“倒也不是,”宋清凝搖了搖頭,想了想,“也好,是該下定決心開始我的……”
搞錢計劃,四字沒敢說出口,宋清凝在心底措辭一番后說出“經商之路。”
“那你不生氣我把這事告訴了漫婉?”
“當然不生氣啊,我為什么要為了這點小事生你的氣,”宋清凝末了呢喃了一句“我又不是吃飽了撐的。”
許古義一副“那我就放心了”的神情,連說話的聲音也變得硬氣起來,“待你和漫婉商榷好這事,我們正好可以去鎮上添置齊全該用上的東西?!?p> “嗯,”宋清凝想都沒想就應和了一句,細想一下發現不對勁,“我們?你回鎮上了,難不成還回來花園村么?”
“那是自然,我——”
許古義的話沒說完,眼角余光瞥到沿河的前面突然就冒出來一行黑衣人,來勢洶洶。
宋清凝也注意到了,兩人注視著那伙人靠近后,才反應過來這些人是沖著自己來的。
許古義二話不說拉著宋清凝就跑,卻很快被后面的人追上,圍堵在了河邊。
兩人背對著這條河,三面都圍著黑衣人。
就在他們逐漸逼近時,手不自覺牽在一起的兩人默契地選擇跳水求生,果斷地往河水里縱身一躍。
——
宋清凝和許古義再醒來,便是夜里的事了。
兩個渾身濕透的人躺在了草堆里,一齊睜開了眼。
旁邊有篝火,身上的涼意被沖散了許多。
兩人都想坐起身來,卻發現手上被綁著,掙扎了一陣子,才終于坐了起來。
一坐起來就看見篝火對面坐著的一眾黑衣人。
宋清凝和許古義互相望了望,又看了看四周,發覺現在竟然是在花神廟的柴房里,墻角那些干柴還是他們今早從山上抱回來的。
兩個依偎在一起的人都默默地往篝火邊挪。
唯一一位取下面巾的黑衣人,也是這群人當中為首的——玦垨見他倆醒了過來,趁他們取暖,吩咐人去把兩套衣服拿了過來。
將兩套衣服扔在了他們身邊,“二位先去把衣服換了吧?!?p> 認出這伙人就是前不久要取自己性命的人,許古義不屑一顧,張了張口剛想罵一句。
身邊的宋清凝搶先說道,“你把我們綁著,這衣服我們可穿不了。”
這話倒在理,玦垨看了看情形,料他倆也逃不出,又想到這次要保證他倆的安全,尤其是不能傷了這本事挺大的小娘子,就讓人給他倆松綁。
待兩人被松了綁,許古義對他們仍是一副恨之入骨的神情,宋清凝瞅見許古義的表情,不禁苦笑了一下,故意拔高音量對許古義說,“他讓咱換衣服呢,別墨跡了,趕緊換啊。”
許古義暫且沒明白她的意思,不過,他很快就照她的話做了。
而宋清凝生怕許古義剛才那不卑不亢的舉動會惹惱了這群人,就沖那為首的示好性地笑了笑。
心里卻憋著壞,拼命想著對策。
本想看看身旁的人有沒有認真聽話,宋清凝沖玦垨笑了沒一會兒,莫名就回頭看了一眼。
而后,從容地把身子轉了回去,合上了眼。
“你們莫不是也要這樣盯著我一個小女子換衣服?”宋清凝緊閉著眼,樣子有些委屈。
玦垨見狀,看了眼身后這群人,又望了望這間柴房,沒有一扇窗子,就吩咐身后的人先退出去。
宋清凝聽見動靜,過了一會兒就睜開眼睛,看見這老大還在,不慌不忙地拿起衣服,抬頭問面前的人,“我要換衣服了,你不出去么?”
倒也奇怪,宋清凝瞧著這冷面男人的脾氣比上次好多了,竟然在聽見她的話后,當真乖乖地出去了。
房門被關上了,這間儼然密不透風的柴房里只剩宋清凝和許古義。
等許古義換好衣服,宋清凝立馬湊到他身邊說,“看來這些人這次并不想取我們性命。”
宋清凝想到許古義這幾天都和擇夜有過飛鴿傳書的來往,就問他,“你知道他們這次的目的是什么?”
許古義想了想,搖了搖頭。
“那這事有點難辦了,”宋清凝說著看了眼門口,很快就轉回頭來看著許古義,“待會兒我假裝感染了風寒,先拖延一會兒時間,順便試探試探他們究竟想干什么?!?p> “不可,”聽完宋清凝的提議,許古義果斷拒絕了,“他們是沖我來的,對你的性命并不上心,知道你染了風寒,定會嫌你累贅直接取了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