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崖求生
這一時半會的,他們也下不了崖,就先撤退了。
再看墜崖的三位。
下墜的過程中,張小妹在許古義懷里醒了過來。
這崖底并非河道,但離崖底約莫五六米高的距離,他們的生機出現了。
從崖壁墻內長出的一根根粗壯的藤蔓懸停著,許古義伸手拽住了一根,他突然停住的身子朝崖壁撞去。
后背被撞得生疼,許古義一聲不吭,還不忘緊緊護住懷里的人。
這時仍在出自本能地扯開嗓子大喊大叫的宋清凝,從他倆身體旁墜了下去。
宋清凝反應倒是快,一把抱住了許古義的雙腳。
三人毋庸置疑地向下滑行了一段距離。
彼時已完全清醒的張小妹,失魂落魄中抬頭瞧見許古義痛苦的面色。
復雜的情緒一股腦涌上心頭,淚花立刻在她眼珠子打轉。
“許公子。”
她的喊聲凄凄,掛在下方的宋清凝,猛地被擊中了心,不再那么恐懼,而是想辦法自救。
就在許古義沖張小妹說完一聲安慰的話后,宋清凝跳了出去。
抓住了離得最近的那根藤蔓后,宋清凝的身子在崖壁上打了幾個滾,轉得她頭暈。
晃了晃腦袋后,她仰著頭問,“小胖子,如今的生路在哪?”
聽見宋清凝這一聲下意識喊出的“小胖子”,許古義本就未能舒展開來的眉頭又皺了皺。
不過,當下不是計較這些個人問題的時候,許古義沒有回她,而是抬頭朝四處的崖石壁看去。
過了一會兒,低頭去看那個明明是小丫頭片子卻沒大沒小地喊他小胖子的女生,“你沿著藤蔓往上爬,這峭壁上有個山洞。”
許古義沒好氣地喊著。
宋清凝絲毫沒在意他的語氣,抬頭看了眼頭頂的光景,雖然沒瞧見他說的那個洞口,但也記起來從前有個守山的老人最愛住在崖壁里的山洞里。
她就順著藤蔓一直往上爬。
這時的許古義恢復了一點精氣神,如今局勢,如何將沒有力氣的張小妹送到那個山洞里,是個問題!
這問題宋清凝早就想到了。
她快速爬進那個山洞后,發現洞口就在許古義頭頂上方,距離不長但也不短。
也不去管這山洞里此時是否有人在,宋清凝掏出腰間的短匕首,割下一根藤蔓。
頃刻間,正一籌莫展的許古義發現一根藤蔓從頭頂掉了下來,隨之而來的是一句,“小胖子,辛苦你把藤蔓系在小妹的腰上,我拉她上來。”
雖然頭頂上那女生總喊他小胖子,許古義很不喜歡,但是這會子也不像剛見著時那樣防備著她。
回想剛才種種,從不會把希望交托于他人身上的許古義姑且愿意信她一回。
但他對本領怪異的她還是有一絲防備的。
這不,張小妹被宋清凝拉到洞口時,許古義借助旁的蔓草同步跟著到了洞口。
累的夠嗆的宋清凝還來不及歇口氣,冷不丁就迎上了許古義警惕的目光,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內心受到了暴擊: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
不露痕跡翻了個白眼,宋清凝好心搭把手拉了一下許古義。
這個山洞不小,洞口處雖不大,但往洞內一瞧,很深的樣子。
如今也只能往洞內去探探生路,山洞里光線本就暗,加之這會兒天馬上就要黑了,三個人就沿著石壁往里走。
再往里面走了一會兒,眼前豁然開朗,在前領路的宋清凝發覺這里分明有人居住。
沿墻壁擺著張竹床,床下有干柴以及用竹婁裝的衣物和干糧,竹床對面是一個個能打坐和躺著的干草堆,草堆旁有個大水缸。
許古義扶張小妹去草堆上坐著,宋清凝沿著石壁仔細張望,發現了幾盞嵌入墻內的煤油燈,她趕緊去拿來竹床下的火折子,點了其中三盞煤油燈。
這房間般大小的洞內頓時亮堂了許多,宋清凝也就隨意撿了個位置坐下,而后聽著許古義給張小妹解釋了出現在花神廟里的原因。
許古義前幾日送了一趟鏢回來路上,遭了毒手,中了奇毒,許家尋醫問藥未果。
性命堪憂之際來了一方道士,言說將許古義這副半死不活軀體用新梓木棺材裝著,開棺置于花神廟花神像前,期間不可打擾,待七日之后再去花神廟查看,許古義必得花神憐憫而起死回生。
宋清凝只在一旁聽著,并沒插嘴打斷,可心里是瞧不上許家這般做法,分明救不了命,反而又將許古義陷入危險之地。
那道士一看就是仇敵那方故意派來的。
不曾想,宋清凝猜錯了,那道士恰是許古義謀劃之中的一顆棋子,只是,許古義沒把這些話講出來,只講了外人所看所知的。
聽許古義耐心地講了一大通,也不知外頭已經暗成什么樣子了,最后只聽見許古義問張小妹,接下來幾日可否借住她家。
張小妹自然是愿意的,只是她那娘肯定不能同意。拿不定主意的張小妹糾結地看了一眼正閉目休息的宋清凝。
許古義瞧見了,一想到倆女孩的關系,以為家里的事宋清凝才有做主的資格,正要開口詢問宋清凝,就聽見張小妹輕聲地做了主,“家里有空房間,許公子去住幾日是無妨的。”
小丫頭居然敢自己拿主意了。宋清凝有些欣慰,但是仔細想過后,睜眼看向坐在不遠的兩人,正要勸一句。
這兒的主人突然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