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貞姐姐要跳樓
漢國徐州東海郡醫院。
“這是在哪里?”
江岳一邊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揉著太陽穴。
感到腦袋脹疼,看著身邊嘈雜的人群正在往前跑,一時有點懵。
“記得剛剛實驗室爆炸了,我怎么突然好端端地站在這里?”
這場景好像是在醫院院子里,身邊的人流有不少穿工作服的醫生、護士。
他下意識地看了看身體,又摸了摸臉,不由得驚呼一聲,差點跳了起來——
此刻的江岳穿的已經不是試驗室里的白大褂,而是醫院護工的服裝。身體也不是自己原來的身體了!
“我這是穿越了嗎?”
江岳是地球位面華國一名大四學生,電影編導專業,本來要拍個科技創新的短片作為畢業作品。
哪知在拍攝一個大數據芯片實驗室時,自己挪動設備時不小心碰了實驗儀器的某個按鈕,導致數據庫的大量數據導入被測試的芯片,芯片迅速發熱,最后爆炸。
江岳眼前一黑,等再睜開眼時便穿上護工衣服出現在了這家醫院的院子里。
“叮咚!”突然,腦海中想起一聲清脆的鳴響,
“恭喜觸發大數據芯片系統,宿主可以溝通芯片讀取數據。”
江岳呆立當場,感覺腦海中莫名出現一塊一寸見方的芯片,“這……這不是在試驗室測試的那塊大數據芯片嗎?它怎么也跟著我來到這里?”
只是這塊芯片此刻布滿了裂紋,似乎隨時會碎掉,可能是在實驗室爆炸時受損了。
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居然能夠看到腦海中有一個奇異空間!
“這坑爹的破爛芯片就是我的所謂大數據系統?”
說實話,江岳對這個芯片一點也不待見,不就是碰了下按鈕嘛,至于直接爆炸嗎?
現在跟著自己一起穿越過來,并且偽裝成系統,指定是衰神般的存在。
“溝通系統。”江岳心中默念。
突然芯片上射出一片扇形的藍色光幕,光幕上有文字,似乎是使用說明。
江岳正要探究這個奇怪系統的奧秘,突然不遠處的人群驚呼起來,嘈雜聲打斷了他的意識思緒。
就見旁邊的大樓下站著一群人,全都抬頭看著樓頂。
而五層樓頂的邊沿,站著一名女子,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頭發紛亂,正在嗚嗚地哭泣,隨時可能墜落下來。
“別跳啊,孩子!”
“姑娘,沒啥想不開的,先下來。”
“遇到什么困難了,是沒錢看病嗎?”
“……”
樓下的人有醫生也有路人,都在紛紛解勸,一位警察還拿著大喇叭喊話。
旁邊已經開來一輛消防救援車輛,幾名救援人員拿著繩子、梯子沖進大樓,還有人在樓下迅速放好充氣救援墊。
此時江岳已經完全融合了這一世身體的記憶。
這一世摔跤就被穿越的倒霉鬼也叫江岳,巧的是居然也是一名電影專業的大四學生。
家里比較窮,母親在這家醫院做護工。
江岳目前處于大四畢業前的實習期,回家就近去當地的東海影視基地當群眾演員或干點場務雜活,賺點錢補貼家用,沒活的時候就來醫院幫母親做護工,減輕點母親的勞苦。
剛從樓上下來準備買點午餐,就發現好多人往這邊跑,說是有人要跳樓。
充滿好奇心的他也跟著往這邊跑,沒跑幾步就摔倒了,然后就被穿越了。
“跳樓那女孩好像是我干活的那個婦產科病區的。”
江岳認出了樓頂那個女孩,名字叫糜貞,未婚先孕,身體又不好,有流產先兆。
可是住院好幾天了,一直沒有親人來看望。
或許是年輕人更易相互接近,江岳和她搭過話,知道住院的糜貞是個多愁善感的文藝青年。
非常糾結要不要把懷孕的事告訴家人和男朋友,更糾結這個孩子是留下還是處理掉。
好幾天沒有下定決心,酸溜溜的詩歌倒是寫了不少,江岳還讀過幾首,滿滿的小資情調。
上午還好好的,怎么中午就要跳樓了?
糾結出抑郁癥了?
江岳聽說很多孕婦都易得抑郁癥,像糜貞這種心里裝著無數糾結的文藝青年估計更容易抑郁,
“嘎吱!”
突然一聲刺耳的剎車聲傳來,一輛黑色轎車猛然停下來,車上跳下一個中年人,下車后就沖著樓上大喊:
“貞妹,千萬別跳啊,你要什么,哥全給,你想和那個大耳小子談戀愛,我們都同意。”
“哥,晚了。”樓上的糜貞看到自己的哥哥也沖到樓底下,哭得更傷心了,
“當初你們不讓我和玄德在一起,現在玄德要出國留學了,而我又懷了他的骨肉,我該怎么辦?玄德要走了你們知道嗎?”
江岳看著旁邊急得像熱鍋上螞蟻似的中年男子,眼神一亮,這不是徐州東海郡首富糜家的糜芳嗎?
東海影視基地就是糜家的產業,在東海,沒人不知道糜家,而作為影視專業的江岳,沒少在基地進出,甚至當群演角色,自然一眼就認出了這位糜家二當家。
慢著!
江岳心里一凝,似乎哪里不對勁……
徐州糜芳?
他哥哥是糜竺,妹妹是糜貞,剛才似乎聽到糜貞懷了大耳小子玄德的骨肉……
大耳賊劉備?
我特么這是穿越到了什么世界?
都市三國?
江岳一時有點凌亂。
“出國怕什么?我馬上給他打電話,讓他回來!”糜芳大聲吼道,“你想追過去也行,哥給你買機票,多大點事,至于想不開跳樓嗎,快下來!”
“哥,你們怎么還是不明白。”糜貞手抓著胸口哭道,“玄德賭著一口氣呢,本來就對你們橫加阻撓我倆的事不滿,現在他若出國,天南海北,距離這么遠,我們怕是再也見不到了。”
“距離遠個屁。”糜芳有點急眼了,“這星球總共才多大,當天出國當天就能回來,你們見面不比國內費多少事。有啥想不開的跟哥說,是不是那個大耳賊又給你出什么餿主意了?他想要啥直接提!”
“心的距離是最遠的距離,哀莫大于心死,哥,保重。”
糜貞說得很平靜,說完回頭看了看已經踏上樓頂的救援人員,又看了看樓下的人群,緩緩抬起了一只腳,作勢便要跳下去。
“玄德,永別了……”
樓下人群驚呼。
江岳也是大急,文青女容易一根筋,特別是抑郁了的女文青更是如此。
俗話說文青病還得文青治,可怎么治?
他突然想到前世在網上很流行的一首關于愛情距離的詩,但是記得不全,情急之下內心呼道:“溝通系統,你不是大數據系統嗎,馬上給我檢索詩歌《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幾乎是一瞬間,這首詩的完整內容便反饋到江岳的腦海之中。
江岳一把搶過旁邊警察手里的大喇叭,對著樓上大聲喊道:“貞姐,我是你的護工江岳,你上午不是告訴我抽空學學寫詩嘛,我剛寫了一首《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現在朗讀給你聽,你聽聽我對距離的闡釋對不對!”
聽到江岳的聲音,特別是聽到“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這幾個字,糜貞明顯一怔。
而周圍的人群則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江岳,人家女孩馬上就要跳樓了,你在這兒念什么詩歌啊,贊美詩還是詛咒詩?你小子該不會就是那個負心漢吧。
只有糜芳的眼睛突然亮了,他自然知道妹妹最喜歡詩歌,雖不指望一首詩能力挽狂瀾,好歹能拖延一會兒是一會兒,給救援人員爭取點時間。
江岳也不管糜貞接下來的表現,以及糜芳及周邊人群的表情,清了清嗓子,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生與死的距離
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而是愛到癡迷
卻不能說我愛你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我不能說我愛你
而是想你痛徹心脾
卻只能深埋心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