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虛與實
說完這話,秋風掃落葉開始觀察六指的變化。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皺起眉頭在思考著什么。
并沒有出現想象中的激烈反應,反而看起來很平靜,除了一開始露出詫異的神色,之后好像是在判斷他所說的真實性。
過了一會。
六指問道:“這虛假的游戲指的可是畫中世界,書中乾坤?”
秋風掃落葉點點頭:“可以這么理解。”
“原來如此。”幾人恍然大悟。
這一下。
輪到秋風意外了,他有些看不明白,眼前npc的表現是游戲的設定,還是真實的智能反應。
秋風問道:“各位看起來好像很淡定,難道是懷疑我所說的真實性嗎?”
六指:“這倒不是,只是這一刻我想明白了你們的行為為何如此與眾不同。”
秋風疑惑道:“這……不更應該關心這個世界是虛假的嗎?”
六指:“何為虛?何為實?傳聞東海有一異獸,名為蜃,可生幻象,凡人無法辨其真假,西漠靈山也稱世間有三千大千世界,道宗亦言蒼穹之上,還有太虛之境。
你如今站在我的面前,說此方世界乃一片虛幻,可你又如何確定,你所在的世界是真是假?與其糾結于世界的虛實,不如專注于當下。”
秋風掃落葉:“我的世界自然是真的。”
六指笑了笑:“我也這般認為。”
秋風感覺這個話題應該沒辦法繼續了。
無論眼前的npc所說的話是系統設定還是自我反應,再談下去,也只是缸中之腦那一套。
秋風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畢竟現實中對這個話題也是爭論不斷。
他是來玩游戲,而不是來探討哲學。
知道了npc會如何反應,也算是有了收獲。
六指同樣如此。
他已經知道了怪人的來歷,至于是否屬實,可以接來來再去驗證。
如今的答案已可以解釋之前怪人的所作所為,為何會忽然消失,為何不會留下痕跡,為何行事如此怪異,一切都變得如此合理。
不過明白原因是一回事,事情還是沒有解決。
當你認為一切都是一場幻境,自然不會去準守所謂的規則。
如何與怪人相處,將是之后他們要面對的問題。
秋風掃落葉已沒有交談的興致,對六指接下來幾個問題也是隨便應付了一下。
不久。
他離開了村子,繼續向著山野進發。
看著他的背影,有人說道:“這怪人的來歷可真是讓人意外,真好奇他們的世界是什么樣的。”
“與其好奇他們的世界,不如先關心關心接下來可能出現的麻煩。”另一人嘆了聲氣。
“對啊,若真按照這位……秋風掃落葉,這怪人的名字也太奇怪了,若真像他講的那樣,未來還會有更多的怪人出現,那大夏豈不是亂套了。”
“準確的說,是整個大荒。”
六指說道:“怪人之中,也不乏守序的存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拉攏一部分,對付一部分。”
“這樣可以嗎?”有人產生了疑問。
六指:“怪人雖然來自同一個地方,但很明顯不是一個整體,他們的共同點是有很強的目的性,就像這位秋風,他看起來對修行不感興趣,可卻對山水風景卻格外向往。
怪人將大荒當做了一場游戲,既然是游戲,那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某種需求,之前在千羽城搗亂的怪人就是為了錢財,這是我們可以利用的一個地方。”
除此之外,修行也是目前所知大部分怪人的目標,如此一來,掌控他們的行蹤會便利不少。”
古往今來,大荒世界出現過不少異界生命。
有的如山岳般龐大,有的如微塵般渺小,像這樣與人族別無二致的種族,一掌可數。
它們的出現最初都造成了或大或小的影響,就比如東海的千島國,是一海族召喚來了一只異界千足巨獸,一擊摧毀覆海大陸,形成了一片浮島之國。
再比如西漠的血湖海,終年散發著濃濃的血腥氣,是因為其內生活著一支喜事鮮血的異界種族。
可無論它們曾經多么的厲害,最終都融入了大荒世界,成為了萬千種族中的一部分。
六指:“此事需要立刻上報朝廷,我會在千羽城留下一道劍陣,若還有怪人作亂,你們也能夠輕松應對。”
此行已有了結果,他也該回到鎮魔司。
這一日。
無數的飛劍騰空而起。
怪人的消息也漸漸在大荒流傳開來。
……
東境,道宗。
浮云山上,有一間茅草屋。
這里住著一位曾經有望帶領三千道門飛升太虛的女子。
此時屋外,石桌兩旁,各坐著一人。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一位衣著樸素的年輕女性。
“天星墜地,眾生顛倒,這山間的風,不知將要吹往何方。”老人望著遠處的蒼穹,喃喃低語道。
那年輕女子聽了,神情淡漠道:“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個?”
老人好似已經習慣了她的語氣:“魔尊失蹤了。”
“所以?”女子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
“東境出現了一些怪人,他們修行的功法與十一元功一致。”
十一元功。
如今的大荒鮮有人知曉這份這門邪門到極致的功法。
它起源于一千年前,最初的擁有者是一位名不僅經傳的山野少年。
此功法極為強大,修煉它的人無需修行,只需要不斷殺敵,就能夠一直變強。
后來此人隨著大夏的建立而消失,直到百年之后,北域某個宗門被滅,人們的視野中再次出現了這門邪功。
而后來,那名少年成為了魔教至尊,坐鎮無垠山,統領北域萬族。
女子聽到老人的話,眼中閃過一絲回憶:
“十一元功早已被抹去,如今是一門不存在的功法。”
“若是如此,又是誰得到了這門功法。”
魔尊依靠它成為了大荒絕頂,如今又多了這么多修煉它的人,其結果不言而喻。
“不知。”女子依舊如此冷漠,仿佛整個世界在她在眼前毀滅也毫不在乎。
老人也不再詢問,除了白帝,也只有眼前的女子對那功法最為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