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權望著系統(tǒng)面板中數(shù)據(jù),陷入思索。
墨子與他有仇,且實力強絕,目前根本無法說服對方歸順仙庭,這一任務只能暫且擱下。
吳起與孫武都是兵家圣人級存在,修為定然不弱。
在這個實力為尊的世界,想要讓這兩人臣服自己,歸順仙庭,只怕難如登天。
所以這二人亦不是此刻封仙的最佳人選。
剩下的只有孔子與鬼谷子......
吳權望著這僅剩的兩個名字,一陣頭大。
鬼谷子,本名王詡,別名王禪,精通百家學問,深諳自然之規(guī)律,天道之奧妙,是一位通天徹地的傳奇人物,被世人尊之為“王禪老祖”。
據(jù)系統(tǒng)中所述,此人與古中華的歷史中記載的有所差別,卻又大體一致。
他成名于戰(zhàn)國時期,卻早在春秋之時就已步入了地仙層次,一聲修為光耀整個時代。
作為“三清”之一道德天尊的轉世身“老子”,尚且如此不凡。
在近時代,與之名頭相差無幾的鬼谷子與孔子,實力又會差到哪去。
吳權搖了搖頭,封仙于此前二人,他著實沒有半分把握。
他沉思了片刻,目光最終還是落在了“孔子”二字之上。
孔子作為儒家始祖,抱負遠大,卻一生抑郁不得志。
奔走半生,輾轉各國,卻沒有一位君主真正采納他的學術與治國方略。
而仙庭創(chuàng)立之初,正需要一名“仙師”制定仙庭之規(guī)矩法則,并教授仙庭眾仙。
若是與之講明其中原委利害,孔子未必會拒絕歸順仙庭之請求。
此事倘若功成,一則任務圓滿,仙庭得一重臣。
二則,也算遂了對方心愿,給了孔子施展抱負教化眾生的機會。
當然這只是吳權個人的猜測,至于對方到底會如何決定,還得在見面后詳談方知。
一陣分析之后,吳權總算有了決定。
下一位封仙待選人物——孔子。
他借助時光飛輪與系統(tǒng)之功用,細細閱覽著孔子在這個世界當中的各種信息。
若要說服孔子歸順仙庭,首先要做的就是全方位了解對方,包括他的身平、事跡與喜好等等。
據(jù)一番查閱,對于這個世界的孔子,吳權總算有了更深層次的認知。
他與古中華歷史記載中的信息基本一致,只是處的環(huán)境不同。
這是一個可修行的世界,孔子作為萬人師實力自然也不會弱。
哪怕在這個人才輩出、諸圣爭雄的時代,孔子一身的境界修為,也堪居地仙之首的位置。
孔子,名丘,字仲尼,魯國陬邑人,儒家學派創(chuàng)始人。
編撰了《春秋》,修訂了《六經(jīng)》,被譽為“天縱之圣”、“天之木鐸”、“文圣”與“萬圣師表”。
可就是這么一個天縱之才,卻被當世時局所不容,根本沒有一位君主真正采納他的治國方略,一生報復難以施展。
吳權取出時光飛輪展現(xiàn)出有關孔子的視鏡畫面,指節(jié)移動,畫面接連翻轉。
選擇合適的切入點尤為重要,直接關系到此次封仙任務的功成與否與完美程度。
早年時期的孔子,其學識與修為境界較弱。雖然容易對付,可功成以后收服的孔子,必然不夠圓滿。
中年前期的孔子,志向遠大,目標堅定,施展抱負的心智極為堅定。自己若是突然出現(xiàn),要他放棄原本抱負,離開此地進入“無量仙界”這么一個完全陌生的領域,未必就會答應。
晚年時期的孔子,心境已然千瘡百孔,自知抱負無法實現(xiàn)。只能轉變方向,潛心于教書育人。此刻的他缺少了銳意的進取之心,且作為修士的他,此刻的實力極為強大,未必會聽從吳權的說辭。
當然,還有一點,需要格外注意。
系統(tǒng)之前已經(jīng)提示,因為封仙魯班,改變了這個世界原有的格局與事態(tài)發(fā)展,所以只能通過消耗5000萬點經(jīng)驗值的方式回溯時光。
若是借助時光飛輪,穿越到孔子晚年,就無法再輕易回到之前的時光當中。
這就容易產(chǎn)生新的問題,到那時其他的有望封仙人物也會處在這個時光位面的后期,也就是說其他人的實力也會達到相對巔峰的狀態(tài)。
這樣一來,就會加大后期封仙任務的困難程度。
所以,選擇一個合適的切入點,乃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之舉,需要格外慎重。
經(jīng)過反復思量,吳權終于有了決定。
他催動時光飛輪,來到魯國的城外郊野,站身于大道中央,擋住了前方一行車馬的去處。
路徑被阻,雙馬共引的服車當中,有人掀開簾布,探出頭來,露出一幅年過半百,莊嚴肅穆的樣子,朝馬背上的一名英武男子問道:“子路啊!前方發(fā)生了何事?”
“回先生,是一名白衣男子立身于大路中央,擋住了吾等去路,弟子并不認識此人。”子路道。
孔子的視線這才望來,上下打量著吳權。
吳權當即俯身拱手朝對方行了一禮,誠聲說道:“晚輩吳權,有事與孔圣人商議,還請孔圣人下車一敘。”
孔子抬首朝天看了一眼,見天色已晚,于是就吩咐弟子們就此安營休憩。
隨即便跨身下馬,吳權快步上前,迎了上去。
二人沒有說話,頗為默契地一道朝前走著。
吳權暗贊對方的待客之道,少有人能及。
要知道,這時候的孔子正處于“隳三都”的失敗之際。
他剛剛辭去了魯國大司寇的職位,恢復了平民之身。
“隳三都”的失敗,意味著他的政治生涯自此終結。
理想抱負盡皆付之東流,這時候的他算是一生中最落寞的時候。
離開眾弟子已經(jīng)有了一定的距離,孔子這才止步,不急不徐地說道:“道友找孔丘,所謂何事?”
“素聞先生學識淵博,才華蓋世,有著施行‘仁禮’之遠大抱負,卻始終不曾尋得應有機會。晚輩此番前來,便是與先生商談歸順‘仙庭’之事宜,旨在請求先生入仙庭為官,當做萬仙之師,教化眾生。”吳權直言相告,毫不遮掩。
“仙庭?仙師?”孔子神色一滯,問道。
“沒錯。所謂‘仙庭’處在無量仙界。”吳權說著,同時間取出時光飛輪,以其功用,展現(xiàn)出一幅又一幅的畫面。
一字一句地訴說著仙庭之種種。
孔子聽后,連連點頭,理清其中門道,終是道:“孔丘在此先謝過道友美意。”
孔子說完,便躬身對吳權行了一禮。
“使不得,吳權不敢受先生大禮。”吳權當即將對方扶起,接著說道:“先生何意,莫非不愿歸順仙庭,吳權以仙長之名保證,仙庭必定奉行先生的政治主張,到時先生的理想抱負可成,‘仁禮’之念將傳遍諸天萬界。”
孔子沉思了片刻,卻是連連擺手,正色道:“孔丘之理念,在于施政于民間,恢復周室之禮,使得‘君臣父子’各居其位,天下太平安康。若是醉心于功名利祿,昔日早就接受了‘天庭’之招攬。”
“晚輩不明白,‘無量仙界’橫跨諸天萬界,比之三界更為廣闊,將來的‘仙庭’勢力亦不會亞于天庭。于人間施政布道可當功績,可作抱負。換作更為廣闊的無量仙界又豈有不可之理?”吳權不解道。
“非也非也!”孔子搖首,繼續(xù)道:“無量仙界雖然廣闊,卻是由無上強者以特殊手段構建,其中富有靈智的生靈稀少,人族近無。即便到時候‘封仙大計’功成,想必那等堪入了仙人之境的強者亦不可能真心接納孔丘之主張。”
吳權心頭暗嘆,對方明察秋毫,看得深遠,所言更有一番道理。
只是仙庭之中,確實需要一名堪為萬人師之重臣,教化眾位仙官。
系統(tǒng)下發(fā)的任務,亦無不去完成的道理。
“晚輩如今實力雖然不強,卻畢竟是眾仙之長。若是先生歸順了‘仙庭’,當作仙師,但凡先生教義,眾仙官當中若有不遵從者,本仙長必定將之嚴懲!”吳權慷鏘有力地道。
孔子沉思了幾許,卻仍是搖頭,堅定道:“孔丘之志向,在于施行‘仁政’于人間,并非仙庭與天庭。道友無須再勸!”
吳權心中一嘆,或許對方只是心存幻想,不曾預料到自己施道之結局。
他再度催動時光飛輪,展現(xiàn)出一幅幅的視鏡畫面給對方去看。
卻不料孔子只是看了幾眼,就擺手讓吳權收起視鏡。
“丘之道,無論結局如何,都應當繼續(xù)走下去。哪怕功敗垂成也要經(jīng)此一遭,天命不可違,自當順應服從。”孔子道。
吳權指節(jié)滑動,又展現(xiàn)出無量仙界中魯班與妲己的畫面,隨即才收起時光飛輪。
“命運并非不可更改,否則‘匠祖’魯班與商周時期的妲己又豈會歸順仙庭?”吳權反問。
孔子的面色終于出現(xiàn)一絲變化,接著卻又說道:“道友作此違背天理命數(shù)之事,就不怕因果之力懲罰嗎?當真無懼天庭問罪?”
“何謂天理命數(shù)?難不成九尾狐妖奉旨霍亂殷商,功成之后卻被當做棄子處死,是為天理?六圣諸能制定的‘封神大計’,使得原本氣運正盛的殷商滅亡是為天理?殷商之戰(zhàn)使得天下百姓遭罪,是為命數(shù)?”吳權凌然說道。
孔子細細聽著,一時間卻也啞口無言,事實的確如同對方所說。
六圣下了一盤大棋,使得天下百姓遭難。
原本勢頭正好的殷商王朝,在“封神大計”的作用下,徹底瓦解。
吳權見自己的言辭也些效果,于是趁熱打鐵繼續(xù)說道:“先生之‘仁政’理念旨在奉行周禮,如今周朝已經(jīng)分崩離析,周天子已無半分號召之力。然高高在上的天庭根本放任不管,使得各國戰(zhàn)火席卷整片無垠大地。值此危難之際,本仙長認為‘仙庭’當立,還人間百姓一個太平盛世!”
孔子無言,陷入思索之中。
“至于所謂因果之力,本仙長根本無懼!在本仙長的身后站著一名遠勝圣人的存在!”吳權舉頭望天,豪氣萬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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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天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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