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好荒唐的一出戲
“瘋了瘋了……簡直瘋了!”
顧培生氣得臉都在抖。
雖然顧一白是他心中爭奪鼎天位置最大的障礙,但也不能仍由他這么亂搞一通阿!
雖說自己給他的報告做了些小動作,但最多只會留人口舌,并不會對決策性的東西有實質性的影響。
而顧一白在拍賣會的這番操作,簡直是把鼎天往絕路上逼!
到時候自己接手的,豈不是一大堆爛攤子?!
“以前我一直覺得你只是眼光不行,沒想到你是真蠢!”
顧培生咬牙切齒道。
“你知道這塊地在什么地方嗎?”
“A國最大的垃圾處理廠,就在那里。周邊別說公交了,連出租車都不會經過!”
“顧一白啊顧一白,我看你真是無藥可救了!”
顧培生徹底垮下臉,直接佛袖而去。
“……額……3500萬,還有要加價的嗎?”
主持人似乎也對鼎天的舉牌頗感意外。
在所有人看來,這塊地沒有絲毫投資價值。
別說五年規劃了,就是給他十年,也完全不可能起來。
純屬A國為了增加政府收入強塞的一個地塊,就想著便宜賣給哪個買不起中心地塊的小型開發商。
誰能想到,這塊連小開發商都看不上的爛地,鼎天竟然要了?!
這算是變相給A國增加做貢獻,添福利嗎?
“3500萬,一次。”
“3500萬,兩次。”
“3500萬,三次。”
主持人生怕顧一白這冤大頭臨時變卦,落槌落得飛快。
顧一白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將這塊系統認為價值最高的地收入囊中。
“這顧家看來是真的窮途末路了。”
蘇盛起身準備離席,一想起剛才顧一白的驚人之舉便忍不住笑出聲。
“一塊遠高于其價值的商業地塊,一塊連政府規劃里都查無此地的地段,鼎天這次真是……徹底完了。”
顧一白這邊剛交完土地保證金,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
他拿起一看,果然是楊箐打來的。
“喂,媽,怎么了?”
“……一白,你趕緊來醫院吧!”
電話那頭,楊箐明顯隱忍著巨大的情緒,話只說了一半。
雖然她沒有說出口,但顧一白已經猜到了大半。
這狗日的顧培生多半已經將今天整個拍賣會的過程添油加醋的匯報給了顧淮章。
“好的媽,顧培生也在吧?”
“……嗯。”
楊箐捂著手機話筒,默默地走到走廊邊上,“顧培生不知道從哪里找的人,連夜封了所有在場董事的嘴,現在大家對于那晚發生的事都避諱得緊。”
“邱醫生昨天也沒來上班,桌上就放了一封辭職信。”
顧一白一聽,恍然大悟。
敢情準備拍賣會的這兩天,顧培生一個人影也沒瞧見。原來是在抓緊給自己擦屁股呢!
“媽你別著急,我現在就過來。我還不信我一個親生的還抵不過一個外人了!”
顧一白說完,坐上駕駛位一腳油門踩下去,直奔A國第一人民醫院。
前腳剛踏進病房門,便看見顧淮章的床邊圍了一圈人。
而楊箐一臉驚恐,正使勁朝他眨著眼。
“媽,你眼睛抽筋了?”
顧一白不明所以的進入病房,才發現所有人的臉色都很不對勁。
“嘣!——”
眾目睽睽之下,只見一個水晶煙灰缸直直朝顧一白額頭砸去,落到地毯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我靠……顧淮————”
“你這個畜生!!!!!”
顧淮章幾乎遏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手依然是揮手砸缸的姿勢。
“我上輩子到底造了什么孽?生了你這么個豬狗不如的東西?!”
顧一白感覺自己被這煙灰缸給砸出了滿眼金星,腦子暈暈沉沉的。
而顧淮章在自己耳邊的怒吼,更是加重了這份眩暈感。
“我怎么了?你剛做完手術別這么激動,有什么話我們慢慢說。”
顧一白齜牙咧嘴的揉著額頭,耐著性子好言相勸道,“顧培生的話你也信?你知不知道就是他賄賂了醫院的醫生,想要知你于死地!”
顧淮章聞言,氣非但沒消,比起剛才反而更甚。
“你……你還有臉說培生?”
“好端端一個拍賣會,你都干了什么?搶了合作伙伴的地,還拿了狗都不看的萬年流拍地,而本應該拿到手的那幾個地塊,你統統視若不見!”
“顧一白,你是在報復我嗎?”
顧淮章滿臉悲愴,眼中盡是失望。
“顧培生雖不是我親生,但我養了他二十年,他是什么本性我清楚的很!那天在醫院你們發生了什么,董事成員也都告訴我了。”
什么意思?
顧一白一愣,隨即震驚地看著床邊的這群人。
一個熟悉的面孔驀然出現。
是李強!
“爸?你信他們?不信我?”
顧一白簡直難以置信。
“我可是你的親兒子!”
“你見過哪家的兒子跟你一樣,變著花樣將自家的錢往外撒的!”
顧培生忍不住在一旁譏諷道,“哥,說真的,你不要再鬧了。”
“爸現在好不容易身體恢復過來,需要靜養。你就別再刺激他了。”
“我和我爸說話,有你什么事?”
顧一白怒瞪著顧培生,冷冷說道,“你有什么資格站在這里?!”
“他沒資格,那你更沒有!”
顧淮章一聲怒吼,把所有人都震在了原地。
尤其是顧一白,滿眼的錯愕。
“爸,你什么意思?”
顧淮章控制著瘋狂顫抖的手,顫巍巍的怒指著顧一白,聲音沙啞無力,“既然今天重要的人都到齊了,那我就直說了。”
“顧一白,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從今天起,這鼎天總經理的位置,你就別當了。”
“爸,你想開了我?”
顧一白此刻簡直想笑,他面無表情地再次問道,“爸,你確定要開了我?”
此時此刻,顧一白只覺得整件事情荒唐無比。
如此明顯的做局,這個為商幾十年的人竟然連這點都看不透?
到底是誰眼瞎?
顧一白冷眼掃視了一圈眾人,發現沒人對此有任何異議。
仿佛所有人已經提前商量好了,只等著他過來冷冰冰的通知他而已。
“所以,你讓我過來,就是讓我親耳聽這解聘口述的?”
顧一白神色復雜的看了眼楊箐。
她明明知道所有實情,她明明可以說的。
而此時的她,眼神躲閃,明顯心中埋了很多不為人知的顧慮。
算了,現在他也不想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這群人,真是一個比一個會演戲。
顧一白冷哼一聲,一臉無所謂道,“不當就不當,誰稀罕當你這破經理似的。”
“將帥都如此一葉障目,還指望這公司能有什么出息!”
“你!”
顧淮章聽到顧一白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氣得一口鮮血差點涌了上來。
“顧一白,你以為只是開除你職務這么簡單嗎?”
“從現在起,你不再是顧家一員,也不允許你參與任何鼎天的項目決策!圣元你可以繼續經營,但賬目必須與鼎天剝離。”
“同時,我也會停掉你所有的消費卡,從今以后,你都別想從鼎天這兒拿到一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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