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汗顏什么，我才是被火烤的滿頭大汗好不好。”鹿瑤翻個白眼。

　　“……”

　　李靈山沉默片刻，最終還是把玉瓶接過了。

　　“師姐贈丹的恩情，我一定銘記于心。”他認真說。

　　鹿瑤不以為然，派頭十足道：“你以為我是圖你報答么，那天在萬劍峰我就說過，既然叫我一聲師姐，我就會罩著你。”

　　“你最近也不必心急，把心態端平，萬事開頭難，仙法遲早會修煉入門的。”

　　李靈山感動的同時很想告訴對方，自己其實早就已經入門了，可又擔心打擊到她。

　　還是過個十天半個月再說吧。

　　“師姐，煉丹很難嗎，我也想學一學。”他忽然問。

　　他并非心血來潮，而是真的想學煉丹術，溶神丹能加快他修煉的速度，若想盡快提升修為，肯定離不開丹藥輔助。

　　而鹿瑤給他的這瓶丹藥分量只夠修煉兩天，兩天后又得過來拿，就算鹿瑤性格再大方，這樣隔三岔五被他敲幾回竹桿，肯定會心生厭煩，把原先對他的好感破壞的一干二凈。

　　所以李靈山就想著把煉丹學會，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不用再擔心會惡了鹿瑤。

　　……

　　“你學煉丹？”

　　鹿瑤好看的眉頭再度皺起。

　　她下意識就想拒絕，因為煉丹是門技術活，里面的水很深，也很吃天分，不下個幾年苦功夫根本把握不住。

　　可轉念一想，她暗暗思量：

　　“小師弟肯定是因為一直沒把仙法修煉入門，心生煩悶，所以想學點別的東西換換腦子，我就當是為他排憂解悶，哄哄他了。”

　　想到這，她答應下來：“行，你想學我就教你。”

　　李靈山面色一喜。

　　“欸？不對，你沒有修煉道法，不能煉丹。”鹿瑤想到某事，忽然改口。

　　李靈山臉上的喜色僵硬。

　　“欸？不對，你是十品儒者，也可以煉的。”鹿瑤又想到他儒道的修為，口風連忙再一變。

　　李靈山：“……”

　　他心情起起落落，忍不住詢問：“師姐，學習煉丹，需要滿足什么條件嗎？”

　　“要會噴火。”鹿瑤回答的很粗暴。

　　“煉丹所需的丹火，必須要能隨心所欲掌控，而各大修行體系中，只有道修才能操控陰陽五行制造火焰。”

　　“不過儒道是個例外，雖然不能操控陰陽五行，但也能憑借言出法隨的特性制造火焰。”

　　李靈山一聽就覺得有點懸：“我是十品儒者，能做到嗎？”

　　鹿瑤摸著下巴沉吟一會兒：“有點懸。”

　　“如果是九品儒者的話，應該勉強可以，你就試試吧！”

　　“要怎么做呢？”李靈山虛心求教。

　　“你就大喊一聲‘我能噴火’，然后對著丹爐噴兩口。”鹿瑤手舞足蹈比劃。

　　“……”

　　李靈山用看智障似的眼神看著她，感覺師姐在把自己當傻子消遣。

　　“干嘛這樣看我。”鹿瑤感受到師弟目光里的質疑，不樂意道：“讀書人就是這樣子，別人打架靠拼命，讀書人打架靠吹牛，只要文氣足夠，多離譜的牛都能實現。”

　　“你那天不也是吹牛？大喊一聲老天爺不生你，劍道萬古烏漆抹黑，然后你就突破十品劍道了，那都是你體內文氣的功勞。”

　　李靈山愣住。

　　原來我那天是靠吹牛吹上十品劍道的？

　　“如果我說我能成為劍仙呢？儒道也能幫我突破上去？”他好奇。

　　“那不行。”鹿瑤樂了，“儒道吹牛也得有個限度，超出文氣所能實現的范圍就做不到了，反而還會損傷自身根基，嚴重的當場暴斃。”

　　李靈山若有所思，他忽然發現儒道好厲害，自己是不是要改變一下職業？

　　又或者今后儒、劍雙修？

　　“可我那天只是剛晉升十品儒道，只說了一句劍道入品，劍道就入了品，其他修煉儒道的人是不是也能以這種方式突破劍道？甚至是以這種方式突破其他體系？”這一刻的李靈山像極了好奇寶寶。

　　鹿瑤聞言俏臉十分復雜，沒有正面回答李靈山的問題，只感嘆一聲：“所以，這就是你變態的地方了。”

　　李靈山滿臉問號。

　　我好端端就成變態了？？

　　“有個很典型的案例，曾經大乾皇朝有位三品大儒跟西域老僧賭命，他用他畢生文氣許愿，說他能瞬息之間晉升十品佛道，結果他遭到天地反噬，在佛道入品的下一刻暴斃身亡，那場賭命他既是贏也是輸了。”

　　李靈山一怔，明白師姐想表達什么了。

　　“你剛才說的不是沒有儒者做過，但無一例外，他們全死了，連大儒也不例外，所以那天看到你借助儒道晉升劍道，大家的反應才會那么驚訝。”鹿瑤接著說。

　　“事后想想，或許那天仙劍也幫了你一臂之力，否則你必死無疑。”

　　“所以說，成為儒者要謹言慎行，不能什么牛都亂吹，像那天的事，你以后可不敢再做，否則后果誰都不能預料。”

　　李靈山深以為然點頭：“多謝師姐提醒，要不然我對儒道還一無所知，我以前在外門修煉的是道法，見識淺薄了。”

　　“其實我對儒道了解的也不多，大師兄了解，他主修儒道，等他出關后你可以跟他詳細問問，但他那人太愛裝嗶，我不認為你們能聊得來。”

　　李靈山：“……”

　　他忽然對那位還沒有見過面的大師兄產生好奇心。

　　“言歸正傳，說回噴火的事。”

　　“噴火的牛不算太離譜，以你十品儒者具備的文氣能實現，但若想用文氣轉化的火焰持續煉丹，就會比較困難了，具體我也說不準，要等你試過才知道。”鹿瑤說。

　　“好，我現在試試。”

　　李靈山運轉體內文氣，略作沉吟。

　　基于儒道的特性，他想念出一句應景的詩句，而不是像師姐說的那樣簡簡單單吹牛了事。

　　“你愣著干嘛，突然不會吹牛了嗎？”鹿瑤狐疑。

　　有了。

　　這時，李靈山腦子里靈光一閃。

　　他將一口文氣蓄集嘴中，朗聲道：

　　“狂焱扇動聲怒號，天地烘爐百靈熱，我能噴火！”

　　“轟！”

　　一股熾熱高溫瞬間席卷四面八方。

　　鹿瑤目瞪口呆：

　　“好大！”